“你，你是……”看到沈落雁摘掉了口罩，露出了冷艳脱俗的容颜，唐雀儿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懵。
    不过作为预备参加本次《超级新歌声》比赛的选手，对于沈落雁这个评委老师之中的最大咖，她肯定是认识的。
    所以仅仅只是片刻工夫她就反应过来了, 而后脸上露出了激动和狂喜的表情。
    这一刻，她整个人就仿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给砸中了一般，脑袋都因此变得有点晕乎乎的。
    她看向沈落雁，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是沈落雁——沈天后？！”
    实际上，这会儿, 如果不是身处餐馆的包间之中，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 肯定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在包间之中，沈落雁也不会摘掉自己的口罩。
    否则，她出现在这里，早就引起轰动了。
    虽然已经开口说了一次，不过看到唐雀儿现在这激动的模样，沈落雁又重申了一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签约我的工作室？”
    “真的可以吗？”面对沈落雁递出的橄榄枝，唐雀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对于现在的唐雀儿来说，沈落雁给出的这次机会无异于是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的的转折点。
    她自然不会错过。
    “刚刚，我听了你的歌曲，你的演唱水准很高，对嗓音的控制能力也没有任何问题，说白了，距离火起来，欠缺的只是优秀的歌曲以及宣发而已。”
    面对看样子似乎可以轻松签下的潜力新人，沈落雁还是把情况给说明白了, “优秀的歌曲, 小三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至于宣发，我本人就是最好的宣发资源。”
    实际上，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优质的歌曲。
    可以说，只要有优质的歌曲，配合不错的宣发，一炮而红根本不在话下。
    而作为淫浸这行多年的老鸟，对于一首歌有没有一炮而红的潜力，沈落雁还是能看出来的。
    毫无疑问，《最初的梦想》就是这样一首歌。
    这也是她愿意签下唐雀儿的根本原因。
    最后，她总结了一句，“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签约我的工作室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也算是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只不过，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唐雀儿就给出了回复，“不用考虑了，我签！”
    唐雀儿的果断让沈落雁微微一愕, 她笑了笑，又提醒了一句, “这种事情, 可不是小事，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虽然知道唐雀儿签在自己的工作室底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沈落雁还是希望她不要冲动的做出决定。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用和他们商量，我的未来，我自己可以做主。”沈落雁是希望唐雀儿理智决定的，不过很显然，她小看了对方的决心。
    从她那笃定的语气之中可以看出，她已经下定了主意。
    “还有，我是您的粉丝，我无条件相信您。”
    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沈落雁听了这话，淡淡一笑，明显已经感受到了唐雀儿的心意。
    她直接做出了安排，“那行，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之后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你的。”
    看到两个女人商量得差不多了，张弛方才开口，“你们的事情商量完了吧。”
    吸引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之后，他讪讪一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那个，我提个小小的建议。”
    “雁子姐，您能不能别叫我‘小三’，我真名叫张弛，您可以叫我小弛，或者‘弛子’。”
    张弛很郁闷。
    这都什么事儿？！
    自己创作了《小三》，唱过《小三》，现在又多了个小三的外号，委实有点蛋疼。
    最重要的是，小三这个外号，歧义太多了。
    大街小巷的，被人这么称呼，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落雁听了张弛的解释，歪了歪脑袋，发出了戏谑的声音，“池子，大澡堂子？”
    “不是大澡堂子，是张弛有度的弛！”张弛一脸无语。
    他只能开口说明，为自己辩解。
    不过有没有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的，小三子！”
    很显然，他的辩解还是有用的。
    只不过，新的外号和老的外号比，就多了一个字而已。
    当然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都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只是误会从一个维度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维度而已。
    “咯咯咯……”
    唐雀儿看到张弛吃瘪，想到他当初在医院里面凶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
    晚饭过后，在小吃街里面逛了逛，送唐雀儿返回酒店之后，张弛和沈落雁也准备回去。
    因为退出了《超级新歌声》的比赛，自然没法继续住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之中。
    所以唐雀儿自己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
    这也是她之所以经济拮据的原因之一。
    送走了唐雀儿之后，返回的路上，沈落雁正在开车，她突然转头瞥了张弛一眼。
    张弛颇为疑惑，于是开口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唐雀儿抿嘴一笑，眸中射出一抹戏谑，“我发现，你小子，深藏不露。”
    “呃，此话从何说起？”张弛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我哪儿深藏不露了。
    沈落雁摇了摇头，轻声挤兑，“别文绉绉的，我就不信，你没感觉到，小麻雀看你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小麻雀正是沈落雁对唐雀儿的称呼。
    张弛闻言，想都没想，径直开口，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慷慨赠歌。”
    沈落雁顺着这个话题，语气怪怪地说道：“对呀，又是赠歌，又是救人，长得……皮囊也还行，人家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被你勾得五迷三道。”
    “呃，有那么夸张吗？”
    张弛摸了摸鼻头，一脸尴尬。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知道我英俊潇洒、才华横溢……”
    沈落雁斜睨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这叫实事求是。”张弛继续贫嘴。
    沈落雁漫不经心，接着问，“有没有想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张弛呵呵一笑，“没想过，雁子姐经验丰富，要不给我支个招？”
    说没想过，是真的，因为他确实没这方面的想法。
    准确地说，在骆海丽事件之后，他暂时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宁缺毋滥就是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除非怦然心动，一见钟情，否则所有的朦胧、所有的好感，所有的似是而非，都不会引起他的行动。
    听了张弛这开玩笑的话，沈落雁丢过去了一个好看的卫生眼，“什么叫经验丰富，内涵我是不？”
    张弛赶忙求饶，“哈哈，那个，开玩笑的。”
    经过短暂的相处，张弛发现，这个沈天后看起来冷艳、高傲，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
    冷艳只是外表，对了胃口，她还是挺健谈的。
    这不，她又继续开口了，“对了，你参加节目，是准备全程遮掩身份，还是决赛之后会公开自己的身份？”
    沈天后这好奇心还是挺重的。
    张弛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我应该会一直用‘张三’这个马甲。”
    “那你来参加节目，求什么？”
    他的回答让沈天后颇为不解。
    张弛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把我这个马甲的名气打出来，还有，唱我自己喜欢的歌。”
    “你的这个追求，还真是奇怪……”沈落雁闻言，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评价了一句。
    张弛摇头失笑，“你可以理解为一种随缘。”
    “还真是挺佛系的。”沈落雁发出了淡淡的声音。
    张弛附和地点了点头，“就是佛系。”
    佛系有什么不好。
    虽然有系统存在，被裹挟着去做一个娱乐圈的清道夫，不过在音乐方面，张弛倒是真的没有特别大的追求。
    因为他知道，随着自己发布的歌曲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高，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真的没有必要去刻意追求什么。
    倒是演戏，他确实有几分兴趣。
    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这挺吸引他的。
    无论是张三还是zero都是他的音乐马甲，以后随着发布的歌曲不断增加，这两个马甲的知名度肯定也会越来越高。
    掩藏身份也是为了避免太过惊世骇俗。
    毕竟源源不断地创作出高质量的歌曲，而且还涉及各个风格，各种题材，天才估计都没法解释。
    只能用妖孽来形容。
    为了避免被当成妖孽，被各种麻烦牵扯，张弛只能选择低调。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曝光的影响。
    躲在各种马甲后面，有利于他曝光各种娱乐圈的污秽之事。
    想了想，他继续道：“主要是我还有一个身份。”
    “嗯？”沈落雁闻言，立刻来了兴趣。
    张弛没有隐瞒，继续道：“我是一名演员，主演的第一部网剧马上就要上映了。”
    “所以，你懂的，低调！”
    虽然说着低调，不过其实到了这里，张弛很清楚，张三这个马甲，已经基本隐藏不住了。
    只不过因为曝光了也没多少价值，所以这会儿，知道的人也没想过这么干。
    比如沈落雁，比如唐雀儿。
    她们都是值得信任的。
    又比如受气包，比如【超级新歌声】节目组。
    他们只是觉得暂时没有必要，等真到了哪天，他们觉得曝光自己的身份更符合他们的利益的。
    张弛相信，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脚踏两只船，小心两头踏空。”沈落雁听到张弛居然还是个演员，微微有些诧异。
    她好心开口，提醒了一句。
    她这话，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说是演而优则唱，不过在这个娱乐圈里面，真正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演唱俱佳。
    现在那些艺人，所谓的演而优则唱，基本都是有主攻方向的。
    有的主攻演绎，音乐只是多元化发展的一个方向而已，有的则恰恰相反，主攻音乐，演绎就是附带的。
    所以听到还是事业起步阶段的张弛居然选择了双管齐下、齐头并进，沈落雁作为过来人还是劝说了一句。
    最后，他又提醒了一句，“还有，如果你在节目里表现出色，就像这次的演唱这样，别指望这个身份能守多久。”
    “比如我，想要知道你的身份，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张弛闻言，苦笑地点了点头，认同了沈落雁的说法，“这个，我能理解。”
    确实，对于沈落雁这个级别的明星艺人来说，想要拿到自己的身份信息，并不是什么难事。
    “别说是你了，就是一个小喽啰，随随便便，也能知道我的身份。”
    张弛自嘲了一句，沈落雁微微侧目，“嗯？”
    “今天那个‘受气包’知道吗？”张弛撇了撇嘴，提醒了一句。
    “他知道你的身份？”
    沈落雁问了一句，不过立刻就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于是喃喃自语道：“我大概明白了。”
    这下倒是令张弛有些懵然了，“明白什么了？”
    “今天，他的票，其实不正常。”沈落雁凝眉道。
    “这个，我也猜到了。”张弛点了点头。
    沈落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而在这个节目里面，能够做到这点的，除了东海卫视，就只有……雷霆娱乐。”
    “雷霆娱乐吗？”张弛咀嚼着这个名字。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个公司了。
    经历了吴星辰的事情，还有这次的受气包事件，对于这个雷霆娱乐，张弛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厌恶。
    而沈落雁的感观也类似，“这个公司，虽然挺不感冒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它在娱乐圈里面确实是一尊庞然大物。”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一句，“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张弛摊了摊手，十分明智地选择了认怂。
    他相信，如果对方真的是娱乐圈的一个毒瘤，以后自己肯定会和它有不少的交集。
    到时候，会有它好受的。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长，选择和对方硬碰硬。
    提醒一句之后，沈落雁又开口了，若有所指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也有类似背景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说说看。”张弛瞥了她一眼，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沈落雁一个天后，忙的不可开交，工作安排肯定是满满的，怎么会有时间让自己请她吃饭。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随口应承下的一句客套话。
    所以她肯定是有目的的。
    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这不，应该马上就要揭晓了。
    果然，沈落雁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张弛心中的猜测，“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有三件事。”
    “这次《超级新歌声》录制节目之后，我会着手开始准备新专辑。”
    “其实新专辑的歌曲已经收录的差不多了，就差一首主打歌。”
    “所以我想请你出手，当然价格肯定会让你满意。”
    听了沈落雁说出的目的，张弛不置可否，“还有呢？”
    沈落雁也没有隐瞒，继续道：“还有，我很喜欢《血腥爱情故事》这首歌，想请你授权给我演唱。”
    这些，对于张弛来说，都不是什么事情。
    至少在钱给到位的情况下，都不是什么事情。
    所以他不动声色，接着问，“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沈落雁稍微思考了一下，放慢了一点车速，“最后一件事情才是重点，我想邀请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工作室？”
    张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兜兜转转，感情是为了签下自己。
    张弛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开口反问了一句，“是独立工作室吗？”
    “是的，但是，我是龙国最大的唱片公司余音出来的，我和他们至今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也有很多的利益往来，余音唱片可以算是我的靠山之一。”
    沈落雁知道张弛在担心什么，解释之后，又补充道：“所以虽然我的工作室虽然不大，但是并不怎么怵雷霆娱乐。”
    张弛点了点头，适时评价了一句，“看来，你的工作室并不简单。”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沈落雁也就没有再继续弯弯绕绕，她直入主题道：“有没有兴趣，当然，肯定是在节目录制结束之后。”
    在节目结束之后，也是情理之中的。
    毕竟这会儿，他们一个是参赛选手，一个是评委老师，如果牵扯了这层关系，被曝光了出去，无论对张弛，还是对沈落雁都没有好处。
    所以即使可能加入，也会在节目结束之后。
    “我需要考虑考虑。”张弛想了想，没让沈落雁等太久，便是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他确实需要思考思考。
    签约沈落雁的工作室有利有弊，他得整体衡量一下。
    “不着急，我工作室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沈落雁笑了笑，对张弛的答复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话到末尾，嘴角却是勾起了自信的弧度。
    ……
    第二天，上午。
    酒店旁边的一家咖啡厅之中，张弛见到了突然约自己出来的人。
    本来，对于这种突然约自己出去的人，张弛基本不会理睬。
    不过鉴于对方说有意签下他，加之昨晚的事情，所以他想横向对比一下，也就答应了。
    进入咖啡厅之中，很快张弛就在近窗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
    呃，准确来说，应该不算年轻了。
    说是青年男子可能会更准确一点。
    一进咖啡厅，张弛就注意到了这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
    因为他的旁边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带着保镖进咖啡厅，想不引起注目都难。
    而张弛正是被其中一个黑衣保镖引到油头粉面青年男子旁边的。
    张弛知道，他应该就是这次约自己出来的人。
    第一印象，怎么说呢，张弛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油头粉面且不说，单是那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态，看到自己来了，也不起身的慵懒模样，就让张弛忍不住在心里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