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的话出乎了教授的意料，对方竟然要上黑板来答题。
    不光是教授，原本在下面看热闹的学生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真的会啊？这感觉不是我们这个年级能解决的问题啊。”
    “确实是，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你没看刚刚教授从研究生课件里找的这道题嘛，压根就不是给我们做的。”有眼尖的学生刚才就注意到了。
    有人想起什么，转头去问一个戴眼镜的学生：“刘猛，这个题你会吗？”
    刘猛上学期高数成绩专业第一，算是专业里数学数一数二的学生了。
    结果刘猛也摇摇头：“不会，这题超纲了。”
    刘猛是提前看过明年的数学教材的，包括他平时做题遇到一些衍生概念也会顺带查查了解下，
    但这道题中的几个核心概念，他也有一大半是基本没怎么听过的，显然不是他们这个年级该会的。
    “看看吧，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出来。”一帮人叽叽喳喳一番没有结论后，基本也都抱起了静观结果的态度。
    林婉则从江凡说出要上黑板解答那一刻起，就一直张着嘴巴满脸惊讶着，
    这，凡哥真的会？
    在教授点头同意江凡的要求后，江凡出到过道，
    踏步走下阶梯，上到讲台。
    先是跟教授点头微笑了一下，毕竟不管有意无意，确实是自己之前有点扰乱课堂秩序，人家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接着便从桌上拿起粉笔，拉下一块空白的黑板，
    这个教室的黑板分4块，分左右两边，每边上下各一块，
    上下可以拉动互换，教授那一侧的两块都已经写了字了，
    江凡这边上面一块遮了投影仪，所以江凡用剩下的右下角的一块。
    江凡首先对自己的解题思路做了一下口头概述：
    “首先，利用fourier级数展开方法将周期系统表示成三角级数形式，在一个积分步内使用精细积分方法得到对应hamilton系统状态转移矩阵的表达式。
    然后，通过riccati变换的方法，得到含有状态转移矩阵的时变周期系数riccati微分方程解的递推格式...
    ......
    这个方法是充分利用方程本身的周期性特点，我一会也会用两个数值算例来表明这个算法具有较高的计算效率，并且结果也是可靠的这样一些特点。”
    江凡说完就开始在黑板上板书起来，整个教室寂静无声，都在看着他的表演。
    而教授听完江凡的论述，眼皮跳了跳，
    光从江凡的论述中，他就已经知道江凡是真的理解了这道题目，并且解答的思路也是完全正确的。
    这让他着实有些吃惊，这是大一的课堂，也就是说面前的年轻人只是一个大一学生，
    这个阶段竟然就具备了解决数学系研究生乃至博士生才应该具备的知识储备和解题水准，难道自己发现了一个天才吗？
    不过不管如何，还是看他后面具体的论证过程，
    思路对已经可以给他90分了，但他会给自己呈现一个漂亮的100分吗？
    教授很期待。
    江凡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一行行的论述和公式随着粉笔的滑动展现而出，
    教授因为是上课时间，而且这个题目这些大一学生应该是看不懂的，
    所以给他们安排了两道傅里叶级数的课后习题，让他们可以利用江凡板书的当口去做，一会儿会给他们讲一下，
    但是除了少数几个人象征性地翻了几下课本，其他人都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江凡的书写，
    他们虽然看不懂江凡写的东西，但就是觉得很牛逼，很想看。
    教授见这情况也就不管了，自己也全神贯注盯着江凡的板书看起来。
    江凡很快写满了一黑板，上半部分黑板不管拉下来还是怎么弄，
    因为有投影仪挡住，总是会把一部分内容遮住。
    江凡看向教授，教授明白他意思，示意了下他这一侧的黑板道：
    “没事，你把我这块的擦掉。”
    江凡得到准许，便到了教授这半边黑板，擦一部分写一部分，
    好在不用把这半边两块黑板全部擦掉，只一块黑板写了3/4，终于是把全部的论证过程写完了，
    当然，为了节约大家时间，他有些文字论述性的内容就简单写了下，重点把核心论证过程和公式写清楚。
    江凡忙活半天，又简单扫了一遍确认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放下手中粉笔，笑着对教授说道：“写好了”。
    “哇哦~”整个教室一片惊叹之声，
    虽然他们其实看不懂，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发出惊叹，
    教授在一旁则是点了点头，在江凡写的过程中他已经把江凡的整个论述完整地看了一遍，
    非常好，逻辑严谨、条理清晰，甚至有两处细节比标准答案还要简略点，基本挑不出毛病。
    “很好，回座位吧。”教授难得露出微笑，对江凡说道，
    同时指着黑板对学生们简单说了一句：“对的啊。”
    “哇哦~”学生们再次发出惊呼，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大，
    毕竟刚才只是觉得江凡整套操作的动作很帅，结果究竟怎么样，他们也看不懂，反正先惊叹了再说。
    但这次可是教授亲口验证，这个男生不光解决这个问题的整套动作很帅，而且结果也是对的，
    这就牛逼了，所以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惊叹。
    “好的。”江凡也笑着对教授点了点头，然后便沿着中间的阶梯朝自己位置那一排走去，
    一路过去，两边的同学都投来目光，惊叹、艳羡，想着这到底是哪位大神啊。
    江凡来到自己这排座位，顺着同学们腿部让出的空档往里进，
    瞥到林婉，林婉此刻的目光当然也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眼中都放着光，
    但他特别注意到一点，就是林婉的身子现在坐的特别直，
    本来他今天看林婉上课，就算是两人还没讲话那会儿，林婉上课时的上半身都是半弯着的，
    好像特别怕别人尤其是老师注意到自己，
    这是很多学渣不自觉的表现，最怕自己被关注到，就希望自己埋没在茫茫人海中，不要被发现尤其是提问。
    当然，这是林婉这种脸皮薄的学渣，
    如果是江凡这种，被喊到后不会的话，
    他也会露出阳光般迷人的微笑，然后用哪怕在教室角落的同学也都能听的清楚的分贝大声回答：
    “老师，我不会！”
    但林婉没这么厚脸皮，所以她潜意识里就不自觉会做出这种姿势来试图隐藏自己。
    不过这一刻，她的腰却挺得笔直，
    似乎希望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这里，让所有人都知道，
    刚才那个在讲台上叱咤风云，解决了一道超难难题的男生，是和自己一起来的。
    江凡也朝林婉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他很乐意成为林婉的骄傲，因为林婉也是他的骄傲。
    剩下的半节课，两人很老实，也不敢聊天了，
    但时不时的还会有目光朝他们这边投来。
    下课铃响，江凡和林婉伴随着人群准备出教室，走到门口，
    却突然有人叫住他们：“那个同学，你稍微留一下。”
    江凡转头，发现叫住他的正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