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何雨柱的表情。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他许大茂活这么大，从来还没这么丢人过！
    从前，都是他在何雨柱面前显摆的。
    而今，他却跟个哈巴狗一样，对何雨柱摇尾乞怜。
    换做以前那个还在娄晓娥家那颗大树下乘凉，最风光得意的许大茂，绝对不敢相信，他会有今天。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许大茂现在换了枕边人，生活愈发窘迫。
    乃至到了要何雨柱帮忙的地步。
    要知道，在许大茂心里，何雨柱从来都是不如他的。
    不管许大茂心里是如何想的，现实就是现实，残酷得要命。
    不过，何雨柱却没有落井下石的幸灾乐祸。
    他被许大茂的理由说得动了帮一把他的念头。
    为什么呢？
    何雨柱被圣母坑了这么久，中了毒洗了髓，还要犯？
    当然不是。
    他是被许大茂说得秦京茹和孩子要受罪，说得有些难受。
    虽然秦京茹从来没有跟何雨柱确认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但何雨柱总是难免无端想象。
    尽管他也知道，不过是一次轻狂，可总是忍不住想要为那一次买单。
    这是一方面。
    其实说到底，哪怕他在吴奎面前给许大茂说了好话，吴奎听不听得进去，又是另一回事。
    反正结果是未定的，索性卖许大茂一个人情，也没什么。
    “原来是这事儿啊，我可以帮你说话，但是，你最好也别抱太大希望。而且，我希望你以后能说到做到，像个男人一样，多顾顾家庭！不然，我能在奎子面前说你的好话，也能说孬话，你觉得呢？”何雨柱思索了半晌，在许大茂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他给出的条件，当然也是想要许大茂好好照顾秦京茹跟孩子。
    至于其他，何雨柱从来不指望从许大茂身上获利。
    没意思。
    可这话听到许大茂的耳朵里，却有了另外一层含义。
    傻柱让我顾家？
    意思是少沾花惹草？
    难道他知道我跟秦淮茹的事情了？
    还是说，他跟秦淮茹旧情未了？
    这么一联系，许大茂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傻柱这是警告自己，离不该接近的人，远一点啊！
    “没问题，我往后肯定是要对家庭的经营更加用心的。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孩子，我不宝贝呵护，没天理啊！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奎子吧？”许大茂为了未卜的前途，自然是对何雨柱的提醒满口答应。
    许大茂没想到何雨柱答应得这么爽快，甚至没有罚他在院子里倒立洗头，就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也肯定是顺理成章。
    谁知，何雨柱却是冷静地摇了摇头。
    “不行。今天是没戏了。你刚跟我打了架，转头就去跟奎子认错，我还帮你说话，是个人都不能理解吧！而且，你是想要奎子帮你升职加薪，对吧？”何雨柱把现状跟头脑发热的许大茂分析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许大茂沉吟了一下，的确如此。
    他就是想要能多赚点钱，最好还有名誉上的提升，就更妙了。
    然而，现实中的阻碍，无一不是他自己找的。
    经过何雨柱这么一剖析，许大茂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活得好失败。
    “那你就得听我的，起码今天这风声得先过去，不然我到奎子面前也不好开口。你觉得呢？”何雨柱既然说要帮许大茂，就是诚心诚意的。
    “也是，我太激动忘了这茬了。不过，你直接到奎子面前说，趁热打铁不行吗？”许大茂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人的心理都是贪婪的。
    他在何雨柱这里得到一帆风顺的支持，就觉得在吴奎那里，不说百分百得到点头，也起码八九不离十。
    然而，吴奎并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许大茂不清楚，但何雨柱却再清楚不过。
    他到现在还欠着吴奎二百元呢。
    尽管吴奎从来不提那笔钱，但对何雨柱的态度，也属实谈不上十分看重。
    所以，何雨柱更不可能为了给许大茂铺路，把自己在吴奎面前苦苦维持的形象给打破。
    这就把主动权交给了许大茂。
    索性事情都是由他而起，那许大茂的动静闹大点，才能更引人注目。
    像是今天这样闷不作声，两手空空地去找吴奎，胜算不大。
    “趁热打铁？打谁的铁？还不是你？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给你支个招吧！你听不听？”何雨柱撇嘴一笑，觉得许大茂着实有点天真。
    “什么招？听，肯定听，你赶紧说。”许大茂干咳一声，也听出来何雨柱的话外音，连忙点头。
    “你凑近些，我跟你说……”何雨柱低声把自己的办法教给了许大茂。
    这办法，需要许大茂拿出百分百的毅力和决心，才能奏效。
    但凡许大茂偷懒了哪怕一个环节，他拜托何雨柱找吴奎帮忙的事情，就要前功尽弃。
    “……傻柱，我怎么听着，觉得你不是那么傻了？”许大茂听了何雨柱的法子，登时心脏一跳。
    这傻柱，成天乐呵呵的，跟啥也不知道不懂似的，但实际上，看问题的眼光，比他许大茂透彻太多。
    起码，许大茂要是没秦淮茹的撺掇拱火，绝对不会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二大爷的什么事儿。
    当然，不排除秦淮茹的蓄意而为。
    但许大茂就是跳不出来。
    他就是局中人。
    当局者迷。
    而何雨柱教给许大茂的法子，完全就是许大茂最讨厌但却最能在吴奎面前得分的做法。
    任谁到许大茂面前说，他都不奇怪。
    偏偏一个最让许大茂认为没心机没能力的何雨柱，把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许大茂能不目瞪口呆吗？
    他跟何雨柱斗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被他的假面，给骗了啊！
    “还叫傻柱呢？再这么小看人，我可不管你的破事了。”何雨柱二郎腿一翘，对许大茂这副样子，很是满意。
    实际上，他也是跟着吴奎学的。
    怎么说呢，跟吴奎共事多了，何雨柱对吴奎的行事作风，也有了一点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