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听听你现在都对我说的是什么话！怎么，难道我的脚变成现在的样子，没有你的半分责任吗？还没怎么地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我，我不活了，哎呦，反正我都是半截进土的人，与其在这里碍你们的眼，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贾张氏一听秦淮茹发火，自己先撒起泼来。
    贾张氏没想到秦淮茹也有这么叛逆的一天，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就跟她一直担心的养老问题，会在她自己的不懈努力下，成为现实。
    当然，这话题扯远了。
    贾张氏就地一滚，捧着自己残缺的脚掌，就开始又哭又闹。
    还能凑合吃饭的秦淮茹跟两个女儿，想要无视根本做不到。
    地面上的灰尘都被贾张氏激起好高。
    眼看着这顿饭是吃不成了，秦淮茹急忙来扶贾张氏。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谁说过你一个不字？你别老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让我们也没办法接下来！快起来吧，等棒梗把工资带回来，一定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必须有肉。”她被手舞足蹈的贾张氏抓了几下，手臂生疼，但还是咬咬牙，把贾张氏给拖了起来。
    听秦淮茹提到棒梗，贾张氏的安全感似乎又回来了。
    她抹了一把根本没掉下来的眼泪，委委屈屈地看秦淮茹。
    “你说真的？等棒梗的工资到了，我就有肉吃？”贾张氏踉跄着坐到凳子上，想到肥美的肉味，再看眼前的粗茶淡饭，就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了。
    “是啊，肯定先孝敬您老人家。小当，槐花，你们听着，咱们家里，最主要的传统就是尊敬老人，明白吗？”秦淮茹赶紧趁热打铁。
    “明白！”
    “明白。”
    小当和槐花对视一眼，没什么话可说的。
    棒梗不在，她们这个妈眼里，就只有奶奶一个人。
    多说无益，还不如乖乖地点头。
    就算不能在贾张氏面前博得好感，也起码没有恶感。
    果不其然，在两个女孩点头之后，贾张氏的表情舒展了许多。
    她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妈，您别着急，慢点吃。”秦淮茹看贾张氏不发一言地往嘴巴里塞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老婆子现在因为伤残，性格不单单是古怪孤僻了，多少有些剑走偏锋。
    秦淮茹跟贾张氏有永恒的矛盾不假，但也不能再失去这么一位家人。
    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
    再熬一熬，准能出头了。
    “你也吃啊。”贾张氏难得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没有再发脾气。
    “嗯嗯，我在吃呢！回头我想办法去傻柱家借点油，不然这个菜，的确是差点意思。”秦淮茹赶紧点头，拿起筷子，心头一松。
    “找他干嘛？他现在都不稀罕理睬咱们家，咱们可别热脸贴那个冷屁股。”贾张氏居然表示反对了。
    这是秦淮茹印象中，贾张氏第一次反对她从傻柱手里借东西。
    为什么？
    贾张氏开窍了？
    要自力更生，自尊自爱了？
    就在秦淮茹不着边际地想，怎么舍弃以往的经验，到别人家有尊严的借东西的时候，贾张氏又变了脸。
    “说到底，都怪许大茂。要不是他慢了一步，怎么会让傻柱把我孙子搞不见了去。我的棒梗，我的好棒梗！不行，你吃完饭赶紧去找许大茂，让他再问问傻柱，这次必须想办法从傻柱嘴里套出棒梗的下落。我现在是一刻也不能等了，我这个做奶奶的，必须要知道棒梗在哪里，你明白吗？”贾张氏把所有跟棒梗分别的原因，都归咎于许大茂的身上，并且勒令秦淮茹这次必须要得知棒梗的下落。
    “这，如果他还是不说呢？”秦淮茹沉吟了一下，赞同的同时，表示担忧。
    “他要是再不说，咱们就去把他告了，说他拐卖人口！这么一想，他不会真的把我的棒梗送到了天涯海角去了吧！你赶紧去找许大茂，快去快去！”贾张氏稍微一琢磨，真有些焦急起来。
    要是棒梗真的被何雨柱卖了，她，她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何雨柱不得安生！
    还真别说，贾张氏对棒梗那真是妥妥的放在心尖尖上。
    起码比三言两语就被打发的秦淮茹靠谱。
    秦淮茹撂下筷子，飞也似的直奔许大茂家，敲开门，当着秦京茹的面，也没解释什么，就把许大茂拉走了。
    虽然是很小的一个举动，但却让秦京茹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来我面前示威吗？
    在秦淮茹没有留意的地方，被秦京茹深深地记住了。
    而这一次，何雨柱却是顺顺利利地把棒梗的所在告诉了秦淮茹。
    “傻柱，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能坐得住，赶紧跟秦淮茹说说棒梗到底在哪里！免得我把你屋里给砸了！”许大茂完全不介意自己被秦淮茹当枪使。
    他反正跟何雨柱积怨已久，现在过过嘴瘾，也没什么。
    “傻柱，我也不想闹得这么僵，但是我婆婆说了，如果你这次不说棒梗的下落，她就要把你送去让公方调查！”秦淮茹也跟着装可怜，哭唧唧。
    “许大茂，你要砸随便砸，等下看看咱俩谁进去。秦淮茹，棒梗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他愿不愿意见你，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何雨柱先把许大茂拨拉到一边，才对秦淮茹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他怎么会不愿意见我？我可是他的妈妈！亲妈！”秦淮茹一听何雨柱这话，登时就有些焦急起来。
    她不敢联想，生怕会照进现实。
    毕竟，棒梗的性子，说难听点，是倔的要命。
    秦淮茹之前对他的教育，全都是被他当作耳旁风的。
    现在贾张氏的腿脚不便，小当和槐花两个年纪又太小。
    能去看望棒梗的，只有秦淮茹。
    她还真被何雨柱一句吓唬，给惊得心都悬了起来。
    “行吧，我告诉你地址，你到地方直接问门岗，我就不陪你跑一趟了。”何雨柱无所谓地撇撇嘴，对秦淮茹这个反应算不上满意，但也把棒梗的地址跟秦淮茹说了。
    “我陪你去吧。”许大茂倒是乐意做护花使者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临时起意的举动，在何雨柱眼里，也有了别样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