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许大茂还想问厂长关于李副厂长的消息，现在一听，有些傻眼。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
    许大茂还以为只要自己不在厂长面前提李副厂长，就能保住自己呢！
    现在看来，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不敢不敢。厂长，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来跟您问个好，这就回去好好干活。”许大茂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赶紧摇头，匆匆走了。
    出来的时候，许大茂迎面就看到在刘助理的陪同下，缓步走来的吴奎。
    “吴副厂长好！”许大茂的脸色几经变换，终于还是凑到吴奎跟前问好。
    他何尝不想撒腿就走，但彼一时，此一时。
    吴奎现在的分量，根本不是许大茂能够得罪的了。
    他就是想绕着走，也不能够。
    “厂长跟你说李副厂长的事情了吗？”吴奎看了一眼许大茂，反而问起李明。
    许大茂一听，好家伙，你也不知道李副厂长的情况吗？
    他只知道厂长说了清算李副厂长，就是想要给吴奎故弄玄虚，也没有资本，只能摇头。
    “没有。”
    吴奎听了许大茂的乖乖回答，却是勾了勾唇角。
    “刘助理，我们进去吧！”他再没看许大茂。
    的确，走到今天的吴奎，已经完全可以不把包括许大茂在内的钻营小人放在眼里了。
    他也没有必要耽误工夫，再追究许大茂之前的所作所为。
    等许大茂到采购部，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吴奎还要跟厂长说正事儿呢。
    杨厂长被许大茂折磨了一番，在喝了点茶水之后，终于缓了过来。
    他这两天忙于李明的事情，的确是好一番焦头烂额。
    也是李明走背运。
    之前杨厂长跟吴奎还商量着怎么引李明出洞，甚至吴奎不惜大大咧咧地撤下所有防御，作为一个靶子摆在李明眼皮子底下。
    可最近，不知道是谁举报了李明，生生是引来公方的人，把他给扣走了。
    不算不知道，李明这些年，在轧钢厂玩了不少花样，往他自己的口袋里捞了不止五万的油水。
    杨厂长跟吴奎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以后，吴奎也很是感慨。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天收吧！
    “总之，你这个副厂长是当定了。吴奎同志，我很看好你啊！”杨厂长毫不避讳对吴奎的欣赏，对他是一番嘉奖。
    “这都要多谢厂长的栽培，和同事们的支持。不过，您找我来，应该不仅仅是说代理副厂长这件事吧？”吴奎谦逊一笑，转而向杨厂长问到正题。
    关于吴奎升为代理副厂长一事，其实只要刘助理的传话即可。
    但是刘助理暗示吴奎一定要见一次厂长，肯定是另有深意。
    起码杨厂长不会无端端地让刘助理带人来搅扰自己。
    “论敏锐，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杨厂长一愣，跟刘助理对视一眼，笑了出来。
    “既然你都问起来了，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是这样的，我马上要因为对李明的疏忽，南下待一段时间。具体回来的时间，我其实也不确定，所以这段时间里，就需要你这位代理副厂长，代为处理我的一些公务。你放心，刘助理会协助你的。”杨厂长不等吴奎反应，就把自己的难处跟他说得清清楚楚。
    “这，难道是……？”即便吴奎刚才已经从刘助理口中得知杨厂长要出差，现在听了他亲口的描述，不免皱起眉头，有些不好的猜测。
    “嗨呀，怎么连你也大惊小怪的。有他呢，你还怕我回不来？”杨厂长看吴奎这么关心自己，只是呵呵笑。
    他的处境听上去似乎有点糟糕，但再怎么样，也有本家在撑着。
    所以，杨厂长也不是很难过着急。
    顶多一个月，其实差不多就能回来。
    刘助理说的半年，是往最坏的结果说的。
    “可是……”吴奎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旦杨厂长回不来，自己这个挂名厂长，又该如何自处？
    不是吴奎能力有限，也不是他贪婪到想取而代之，而是现在的环境下，不定有怎样的变数。
    “那这样好了，我先带着你接手一段时间，一周以后，我再离开。怎么样？”杨厂长被吴奎说得也有些犹豫。
    他想了想，给出一个崭新的方案。
    为期一周的，对吴奎进行厂长培训。
    “这，好吧，我其实还是希望您能继续在厂子里主持大局，毕竟，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吴奎一听杨厂长都说到这一地步，自己再推辞根本不像话，只好点头做最后的挽留。
    “瞧你这紧张劲儿，我就不能是去游山玩水了？”杨厂长依然不放在心上，甚至说起俏皮话来。
    “能，最好是。祝您玩得愉快！要是能再给我们带回来点特产，就更好了！”吴奎也知道杨厂长不想气氛变得僵硬，无奈地也开了个玩笑。
    “好嘛，你这位代理厂长，这刚走马上任，就开始使唤起我这个正主了！”杨厂长慨然大笑起来。
    “那倒没有，天地可鉴。”吴奎说完，跟厂长、助理两人笑作一团。
    谁都不爱提离别的字眼。
    只能苦中作乐咯。
    关于吴奎刚卸任采购部部长，转头就升任代理副厂长的事情，很快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轧钢厂。
    何雨柱在后厨忙碌，没凑许大茂要拆采购部小宿舍的热闹，因此是最晚听说的。
    但他却是对这个消息最震惊的。
    吴奎还是当初他根本看不起的孤家寡人吗？
    从部长到代理副厂长，吴奎才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何雨柱甚至破天荒地反省起自己。
    难道自己那个读过书的妹妹，才是真正的有眼光？
    看看人家选的潜力股，动不动就一飞冲天。
    再看看自己。
    连个寡妇都搞不定。
    他满腹郁闷无处诉说。
    鉴于上次许大茂欺负到他头上的时候，吴奎选择的是袖手旁观，何雨柱还真没胆子第一时间就冲去找吴奎抱大腿。
    但他不动弹，自然有抽陀螺的人来鞭策他。
    秦淮茹在跟别人唠嗑摸鱼的时候，从一众老娘们嘴里听说吴奎突然就升职，成为代理副厂长的时候，心都要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