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章台宫
真龙殿上,才被嬴政指定监国的秦风,眯着眼睛看着言伪而辩的夏无且,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言伪而辩,是儒家孔圣诛杀少正卯的时候,定下的大罪,心有山川之险恶,却能口若悬河,怡然自若,说的就是现在站在殿前,面对秦风也怡然不惧的夏无且。
秦风穿越到此方天地,从偶遇老秦叔开始,碰到的反派咖位都差了一些,其中最难缠的赵高,秦风心中对他早有定论,也没能泛起半点水花。
说起来,倒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夏无且,其实最难缠。
秦风现在权势滔天,不管怼谁处置谁,咸阳城,朝野大都是附和者甚众,现在不过对付一个医正,他却能觉察得到,就连自己的老丈人蒙武,脸上都是不以为然之色。
显然此地大多数人的心中,夏无且都是个私得医道都毫无瑕疵的医正,此人隐藏的如此之深,秦风心中都很是佩服。
若不是赵无极机灵,拿住了这个心术不正的御医唯一的命门,只怕少年还真的只能以莫须有三字,将他诛杀了。
“夏无且,你在咸阳,还真是救了不少的人,只是人乃万物之灵,有先恶而浪子回头者,自然也有先善后包藏祸心者。”
“今日让你上殿,自然有让你上殿的道理,赵统领,你把楚女姜燕儿带上来,只怕咱们咸阳的优秀医疗工作者,见到了红颜知己,话能说的真切一些。”
秦风说到姜燕儿三个字的时候,夏无且本来淡定的脸上,顿时闪过一道慌乱之色,等到影卫统领,将一个年纪不过二八的美丽少女,带到真龙殿上的时候,夏无且的身子,终于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姜燕儿,你面前大秦首席御医夏无且,你可熟识?”
“殿下,奴婢识得夏太医,不但识得,奴婢现在腹中,都还有夏太医的子嗣!”
姜燕儿一句话,真龙殿中的大秦重臣听了,不禁一起鼓噪起来。夏无且可是秦皇一辈的人了,居然有个那么年轻的侍妾。
要说大秦贵族,老少配其实很多,只是夏太医的人设,在咸阳市著名的重德二字,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都能做他女儿的少女,居然有了夏太医的子嗣。
“姜燕儿,赵统领想来都和你说了,今日我在朝堂问出的事情,你只要照实说了,纵然是大逆之罪,我都能饶你一死!”
“只是,我问你什么,你但有半点欺瞒的,哪怕只是瞒着一个小错,哪怕这小错只是多拿了一文铜钱,心中多生了一丝恶意,被我知道了,也难逃一死,我话中之意,你可明了?”
“燕儿知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不但燕儿知道,咸阳百姓,楚地百姓,天下九州百姓,只怕人人知道,乃是天地万年才能孕育出的天道之光。”
依秦风的脸皮,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被如此威猛的彩虹屁攻击,都差点破防,太子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努力营造的肃杀氛围,好像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不知道,这个楚女对自己如此推崇,其实是有原因的,秦风素来主张善待关东六国遗民,贵族。
姜燕儿的父母,是当年楚国权贵,她一家人是因为秦风的建议,嬴政的诏令才被从云梦泽中放回的,
秦风手下,更有楚国大将项燕后裔项羽,因为此节,南方楚地的秦军,对楚人慢慢的不在压迫敌视,楚地众人,知道了其中的关节后,谁不把秦风看做和一般秦人不一样的存在。
就是姜燕儿自己,被子婴买到了咸阳来,也不是秦人迫害楚人,而是家中父母生病,无钱医治的无奈之举。
毕竟秦风再强,大秦暂时也建不出医保制度,姜燕儿,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的遭遇,迁怒在秦风身上。
所谓一念为仁,必有福报,少年正是因为亲善楚人,这才轻松消弭了咸阳最后一波祸国乱种。
其中的道理,现在的秦风,都还是被蒙在鼓中的。
“好,姜燕儿,我且问你,你和夏无且医正是如何在一起的?你为楚人,恐怕想接近大秦第一医正,没有那么容易吧。”
“殿下,奴婢两年前,就被买到了咸阳来,是子婴公子说,我长的和夏医正邻家的女孩子像,这才买来接近夏无且的。”
“夏无且邻家的女孩?”
“是,叫做朱子规的少女,她是被夏医正用药灌死的!”
秦国朝堂,好像瞬间变成了尉僚的府衙,少女面无表情的说着夏无且以医道杀人的事情,真龙殿之人,都是世上人杰,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人间劫难,却被少女这一句话,说的人人心中发寒。
“哦?被夏医正灌死的?”
“是,朱子规知道夏医正太多的事情,夏医正以药操控病患,聚敛钱财,子规知道了此事,告诉了心中爱慕的子婴公子,公子把此事转告了夏医正,医正杀了子规,我是子婴公子买来赔给夏医正的!”
姜燕儿说的故事实在过于诡异,真龙殿,众人听了一起毛骨悚然,目光射向赢子婴和夏无且两人,一时间殿中,好像一道阴风吹过,仿佛朱子规姑娘的魂魄,也来听太子断案。
“你,你血口喷人,赢风,不是,殿下,子婴绝不认识此女,还敢担保,此女和夏太医也不熟识,此女败坏咸阳勋贵之名,还请影卫速速将她带出真龙殿!”
赢子婴用乞求的眼光看着秦风,他极力压住的自己的恐惧,到了最后,说的话好像变成了嘶吼一般。
秦风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弟弟为恶都没有胆子,一腔坏心全部投注在了女人身上,真是给老秦叔丢脸的玩意。
“姜燕儿说的对不对,我自由公论,她要想死,也不是你赢子婴能护住的,你要害她,有我秦风护住!”
太子这话讲的嚣张至极,真龙殿的龙座上,秦风眼看子婴再不敢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
“姜燕儿,你就把子婴公子和夏无且他如何勾结,用药汤陷害陛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若说刚才殿中姜燕儿说的事情,让众人感觉恶心,现在秦风口中吐出的指证,则让众臣人人畏惧。
真龙殿中,一时间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下都听得见,姜燕儿略微想了想,檀口微张,说出的话,让夏无且和赢子婴背后的汗毛,几乎同时竖立起来。
第446章 当庭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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