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琛不得不心悸的承认,他还是看不懂此刻在他怀里的少年的内里,那个漂泊而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漂泊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一瞬间的心恸让司晋琛整个人都暗沉下来,从在飞行器上看见那张带着泪痕的睡颜时就忍耐着的压抑,甚至是对未知的那些东西产生的暴戾,在短期内绝对的不会从他心里除去。手鬼使神差的伸向身侧的少年微微夹紧的双腿,从心底的幽渊里升上来的话语从唇缝里低沉而缓慢的流泻而出,带着一种暗色的魅惑:“浅浅,想知道真正的长大是怎么样的么?”
“!”还沉浸在长大所带来的遐思中的司浅之瞬间被勾的回了神,手本能的伸下去挡那已经来到自己私|处的大手,却也没有用力的去扯开,而是抓着一根手指,像是拒绝又像是羞涩,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立即让所有的气氛都没有了。
他颇为奇怪的问:“琛琛,我不想尿尿但是唧唧硬了,不算是真的长大么?”想了一下,还拔高了音惊恐的追问了一句:“难道一定要到二十岁成年才算是长大?”
“……”司晋琛一腔的暗黑心思,听完这两句话后,完全的曝了光。何谓无可奈何,他此刻就是典型!像只被戳了一个空的皮球一般,司晋琛无力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怀里的小呆瓜给紧紧的圈起来。有时候,如果不是不可以,他简直是想喝口水直接将这时常让人脑仁疼的小呆瓜给吞肚子里去,省的时时被噎得心肝脾肺肾一起伤!
司晋琛的沉默完全的不影响司浅之此刻的脑电波频率,一只手摸上他家大侄子的下巴,一只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司浅之有些动摇的颤声问:“琛琛,难道是因为我没有长胡子所以不算真正的长大?!”
那话音里带着惊恐哟,让司晋琛的心都揪起来了!这小呆瓜的人体生物学是谁教的啊这是,简直是可以扔进丛林里让金刚藤调|教一番!花了老大的力气才缓过神的司少帅,决定用行动来阐明一切,言传实在是让人浑身都疼。手拢着那还带着一点点肿胀的小东西动了动,果不其然就让司浅之“呀!”的惊呼出声,身体也微微僵硬起来了,本能的卖着力挣扎。
克制住司浅之的挣扎,司晋琛凑在他脸边,用唇轻轻的碰触了几下才沉静的低声道:“不想知道真正的长大吗?”至于说完这句,心里一瞬间升起的“变|态”二字,司家少帅直接给扔到了天际之外。
bt?十四岁时梦|遗的对象有着一张和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一模一样的纯稚的脸,算不算变|态?能在脑海里幻想着一个远在异地的只有十三岁的少年的胴|体来排解思念,算不算变|态?对着一个只有十六岁的纯真的少年想做各种限制级的事,是不是变|态?
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名义上的“小叔”,一个自己养大的小孩儿,给占为已有,只是那样两个字来形容,早已太肤浅。这世上,哪怕还有一个人能对此刻在怀里的少年比他还好,就算是掏心,他司晋琛也不会想着走上这么一条神秘而禁忌的情路。
借着司浅之分神之际,司晋琛一点都不含糊的将那出着小力气阻挡自己的小手给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啃了一口后,一只手就将司浅之的睡裤和小内内给顺利的扒到了膝弯,带着薄茧的大手在那滑嫩的大腿肉上轻柔的抚过,带起一簇簇小电流,让司浅之一下子将腿夹得更紧了,顾不得将那只伸到了被窝外的手收回,一只手迅速的去抱司晋琛的脖子,憋着小嗓音颤着音低呼:“琛琛,手,别动!”
在他的话音落下,司晋琛还真的停住了手,完全的侧过身,将这会儿背脊都有些发僵的司浅之抱进怀里,双手从他腋下穿过,一条腿将司浅之的下肢撑起,完美的挡住了司浅之双手的动作,也让司浅之想藏的区域无处可避,再才出其不意的拢住了那已经快要软下来的小东西,轻轻的动了动,在司浅之的惊|呼出声前用唇封之。
那般私密的地方被火热的大手拢着抚动,还能感受到那手掌上带着的薄茧,嘴里也被一条柔韧的大舌头像是寻宝一般的四处巡查,这前所未有的经历以及从体内升起的陌生的快感,让司浅之猛烈的颤动着浓长的眼睫,嘴巴里发不出声音来,只得从鼻腔里哼出一个个尾音或长或短的语气词,在淡色的灯光下的大房间里,暧|昧的让人面红耳赤。
快|感的累积,让还是第一次情动的司浅之很快的到达了高|潮,在释放的那一瞬,他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又绚丽的让人留恋,熟悉的气息笼绕着他,熟悉的怀抱比平常要暖,熟悉的心跳也似乎比平时要快……
司浅之茫然的睁着眼,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幸福安宁之感,司晋琛忍不住又吻了吻还微微张开喘气的红唇,再才有些艰难的解下自己的睡衣,在被窝里轻轻的清理司浅之的下|身,以及自己手上的湿腻,将司浅之那退到膝弯的睡裤和小内提起,还放在被窝外的小胳膊拿进来,再然后一把抱住还在慢慢回神的软软的小身板,被子一抄,凑在那带着轻微的汗湿的额头落下一吻,再吻了吻那还睁着的双眼,轻轻的说:“浅浅,好眠!”
灯光慢慢的变为了最开始的微弱,抱在一起一大一小拥眠。窗外,皎洁的月色铺洒大地,满是安宁与静谧。
☆、【chapter 48】
一夜好眠,第二日司浅之醒来时,难得的还看见司晋琛竟然也没有起床,而是后背垫着一个枕头靠在床头,正在用光脑浏览着什么。平常对着他总是温柔而宠溺的俊挺的面容,这会儿有些冷峻,从下往上看到的侧脸线条优美流畅的让人注目。
司浅之睁大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现在看他家大侄子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想看,想看更久时又有那么一点点心慌的感觉,看着那温柔的笑容会觉得比以前还要开心,心里甜蜜蜜的,带着一点点彷徨的酸涩。
他觉得,如果以后他家琛琛真的不再和他在一起了,要跟之前看过的那么一后摞相片中的某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他就会向许愿熊许愿:把我变成一株植物吧,然后被琛琛带回家养着,静静的和琛琛在一起。
但是,刚想完,司浅之就忍不住的蹙起了秀致的眉头,满脸的仇大苦深,他想了一下,觉得变成不会动的植物并不好,唔,最好还是变成一只和大白一样可以自由的行动的云猫吧,那样就可以在琛琛出门的时候也跟着了……
觉得提前想到了这么一个防患于未然的好愿望,司浅之眨巴了一下已经没有了睡意的大眼,蹭了蹭紧挨着的温热而强健的躯体,像是只睡饱了向主人撒娇的小猫仔似的,动作娇憨而纯真。
“醒了?”司晋琛感受到身边的动作,伸手拢了拢紧紧偎在身侧的柔韧的少年,为他这个亲昵而依赖的动作而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垂敛的眼睫挡不住那双异色的漂亮眼睛里温柔而宠溺的眸光,“在想些什么,嗯?”他刚才正在看一些军方的资料,并没有分出神来,本来一早就该起床的,可是身边这人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尤其是昨天傍晚到半夜的经历,更是让人挂心的很。
“琛琛,早安!”司浅之仰着头笑着问候了一声,便将双手伸出了被窝,向上微微抬起,比小时候双手直举的动作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却又带着一点让人心动的慵懒。
一只手将人给半拎着趴在自己胸前,感受着司浅之将两条腿也给抬起了叠在自己腿上,司晋琛嘴角的弧度变大了几分。这个已经很自然的互动,自从去了学校,每日早晨做下来,也已经是有些习惯了。
司浅之喜欢着这种亲近的感觉,司晋琛有意纵容着这种亲近。
关了光脑,司晋琛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司浅之白嫩的脸颊,将他脸上这会儿正有的一点点得意给一下子弄的没有了。这个小呆瓜,总是为一些让人无语的事儿兀自乐呵着,然后让人为着他的这份乐呵而开心。
“要起来了吗?”
司浅之立马摇头,他还不想起来。赖在床上的感觉很好,和他家琛琛一起叠罗汉也挺好,起床了就不能这样贴近了。他抬起眼瞅着司晋琛的眼睛,然后伸手摸了摸脸下赤|裸的温热紧实的肌肤,皱着挺俏的小鼻子说:“琛琛,你睡觉居然不穿睡衣!”语气里带着几分教训小盆友不好好吃饭的一本正经,没有半点为这种不同寻常的距离而不自在。
他没见过别人家的叔侄是怎么相处的,凭着他这有限的认识,他觉得他家大侄子时常在洗完澡或者睡觉时没有穿上面的衣服,是为了像网上的一些广告里的人一样,表现自己的肌肉曲线。尤其是他家琛琛的肌肉线条优美姣好得多,没有那种像是面包一样的膨胀感,也没有萨姆他们那样的虬结,看着就觉得很是漂亮。
让他现在时常会想近距离触摸。
在司浅之十六年又三个月的记忆中,他和他家大侄子从很早很早之前就是这样贴近了,可以一起吃饭、睡觉、聊天、洗白白,做很多很多亲近的事。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谁去矫正过什么,没有人说他们这样做的不对,不能这般亲密,不能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这般毫无距离。
在他们还那么亲密的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完全的不会让人想出其它。在司浅之成长的那几年,过多的分别与重聚,加上后来三年里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没有机会让旁人发现什么,到现在可以发现什么时,却又被一个日益深沉的司晋琛给挡的严严实实,让人没法觉察出什么。
“妄加的猜测,只能存在于心底,无法宣之于口。”
在很久之后,司老爷子看着那从小就好的像是一个人的一大一小,悠长的叹息之后,能说出来的,也就这有这么一句带着不得不选择释然的感慨。所有人都在这种见惯了的习以为常的“好”中钝化了敏感的心思,对于太过于细微的改变而涌起的不安,在心里对两个孩子的怜爱中被磨灭,甚至是对于这般的“好”觉得理所应当。
他们司家的软萌的幺少爷,自然当得起所有人的宠爱,更别说是几乎可以说是将他养大的司晋琛的爱护。
他们司家优秀的少帅,自来对他的小小叔爱护有加,这是理所应该。
有异常吗?
没有吧……
咦,还真的异常了?
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吧……
司家老大对自己儿子的评估,契合度高大四颗半星,还有一部分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就某个方面来说,他这个儿子才应该说是一只变异品种,心计过于幽深,兀自养成的心性过于沉稳而狠戾,目标感也的确带着野兽的强烈与直接,最重要的是,司家人的忠厚,他似乎并没有遗传到。
但就目前,从来都没有叔侄距离尺度的司浅之,见司晋琛不说话,又用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身下那蜜色的隆起的胸肌。他觉得这样戳着挺好玩,还能用行动表达他对他家琛琛这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的羡慕加嫉妒。“等我也长出这样的肌肉了,我也不穿睡衣睡觉!”他一觉醒来,将半夜发生的事给忘到脑后去了,说着这般满是憧憬的话语,手上却还不忘继续毫无章法的细细的戳着人胸膛,让司晋琛忍不住的暗火上腾,可是又不忍拒绝这种亲近,只得握住那只点火的白嫩爪子,一边转开自己下|身那过于有活力的苦|逼二兄弟的注意,一边在心里为被扔到了床凳上的睡衣默哀,那块柔软的布料,这辈子都不会再被挂到人的身上了。
而它伟大的献身,只是成为了此刻没心没肺的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嘴里的被控诉方。
――果然啊,那件睡衣注定只能成为收藏品的啊!
黑肚皮狮子满足的在心里为自己堪称变|态的行为找好了理由,然后仔细的瞧了瞧又开始听自己心跳的软嫩的少年,那般安静而害怕孤独的性子,真不知是怎么种环境养出来的。
至少,这十六年来,司家给他的,除了一开始“司”这个姓氏,再就是十六年全心全意的宠爱和呵护,全家再多的人的出去与回来,他的身边也从来没有缺少过人陪。
这样显而易见的特征,司晋琛轻轻的拍抚着安静下来的司浅之的后背,恐怕发现的不止他一个人吧,只是说,可能他是最有体会的那个。
一直到两个人黏糊够了,起床了,司浅之被扒成一只白嫩嫩的猫仔放进浴缸里后,看着司晋琛的脸色不是太好的转身时,他才猛然想起昨晚他真的长大了。司浅之双手激动的一拍水面,激起了几朵小水花,亮着一双黑润润的大眼满是兴奋的重申:“琛琛,我昨天晚上就已经长大了哦!”
“……”司晋琛眉梢有些不有自主的抽颤,这小笨蛋说话做事太让人淡疼了!
但是,瞧着司浅之那双大眼里的兴奋退下去了,涌上了困惑,并且那颗黑乌乌的小脑袋垂下看向水面之下时,司晋琛就知道他刚才感慨的实在是太早了!
果不其然,满是疑惑的隔着清澈的水面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后,司浅之又抬眼了,湿泽的水汽迅速的在他眼眶里聚集,然后那幽怨的小眼神直直的瞅着正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司晋琛,幽怨的开口:“琛琛,你居然让我这么大还尿床了!”当初他在网上自修这人体生物学时,实在是还没有开窍,看的时候也对那些将人体的脏器都给描画的极其真实的内容没啥兴趣,捡着自己想瞅的地方瞅了,便一晃而过了,而恰好听的那绝对非专业的“网上老师”的几分钟语音课后,他就只牢牢的认识到了两点:“不想尿尿时但唧唧硬了,就表示长大了!”以及“人是由一个碰撞上了一个小球的小蝌蚪长大的!”。
“……”司晋琛的脸瞬时都闪过一丝扭曲了,但是看着那还幽怨的瞅着自己的司浅之,努力的吸了口气,极为平静的说:“快洗吧,上午我给你重新上课!”
上课,这两个字,司晋琛咬得很重。那个给他家小呆瓜教授人体生物学中的生理课的,真的可以去和金刚藤好好谈谈人生!想作死也别祸害他家本来就单纯现在都快是单蠢的小小叔啊!最好祈祷不要让他知道是谁,不然,呵呵,全帝国的人都知道八级高阶植研材料金刚藤对待人都是极为热情的呢,一个“拥抱”真的能让人喘不过气来呢。
也许是司晋琛的面色太不好看了,司浅之眨巴了一下大眼,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身板给背过去了,扔给还待在几步之外的司晋琛一个白嫩白嫩的小背板,还有一个鸦色的后脑袋瓜,白与黑的对比,加上一缸氤氲着热气的水,让人看着邪火在体内四处窜。
“”司晋琛咬着后槽牙,转身出去了。
在他走后,司浅之才又转了过来,撩了撩水,瞅了瞅被关上的磨砂玻璃门,继续玩水。他前天在校园言论吧上看了一个有关于“公平”的帖子,就森森的觉得,他家琛琛洗白白都不让他看,而他洗白白时却经常的让他家琛琛旁观,真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现在,他要用后背表达自己的抗议!
☆、【chapter 49】
早上吃了一顿可以说是丰盛的早餐后,司老爷子难得的还待在家里,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着各款军装礼服出门。身为帝国三大元帅之一,肩上扛起的责任要比得到的享有的权利更沉重,尤其是近些年来联盟帝国外患已解但内忧渐生,需要操劳的地方就更多了。
纵使骨子里带着强权思想,也崇尚了实力为尊,但司老爷子到底还是继承了老一辈的忠厚,以及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这一点,恐怕司家四代以来,也就只出了一个不忧国不忧民的狠心绝情的另类,――司晋琛。
关于这一点,司家众人都有所觉,但是这黑肚皮崽子在人前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无法置喙,借着天生的好相貌,洋溢着温雅得宜的面容,心有沟壑却不露半点声色,太多人看不出这人的真面目是什么种模样。
毕竟,闲的蛋疼的去专门盯着一个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男人的言行举止,然后从中分析他的真实性情,实在是有种作死的节奏。
时局不稳,心里弯弯多,又是处于这样的位置,人也已经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司家人也没法这时候再拿着社会品德书,戳着人家额头指教:你必须得忧国忧民!你必须要为联盟帝国做出贡献!你必须要……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必须”呢?就算是站在大局上来看,尔虞我诈的事却也屡见不鲜,将人给训成一个木头,然后让那些豺狼虎豹摁着头随心所欲的欺凌?他们司家,还真没这么软弱的人,怎么可能任着谁都来踩一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司家惯守的一种内敛而坚实的信条。
――虽然在几年后被司家出现的那个另类改的七零八落。
但在目前,它还是完好的,真是可喜可贺。
因为昨晚上晚饭后有过一场简短的谈话,司老爷子觉得自己提点的够多了,他家那个黑肚皮崽子心眼多的好似蜂窝,完全没必要继续多说什么。今天恰好自己休息,也实在是不想继续想那些糟心事。司老爷子踱着步子透过窗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冲着还在偏厅里与核桃奶拼搏的司浅之,敞亮的嗓门一开,隔着半个花园都能听得到:“囝囝,快吃完哟,阿爹带你去外面转两圈!”
这一声喊让司浅之立马将手里双手握住的杯子给撒开了,睁着一双黑润的大眼偏头看大厅,但是没能看到唤他的人,而身边一道温柔而强势的声音却在敲击着他的耳膜:“浅浅,喝完才能离开饭桌。”
司浅之偏头委屈的看如此逼迫他的司晋琛,见司晋琛脸色温和但是目光却强硬,就不由得颓了求救的心思。他知道的,就算是阿爹过来了,这讨厌的核桃奶,他还是得喝完的!琛琛在有些时候可讨厌了!司浅之苦着小脸瞅了瞅还剩下一半的核桃奶,在心里小小的非议了一遍司晋琛,最后还是认命的捏住鼻子,咕咚咕咚的将半杯核桃奶给喝了个杯底朝天。只是,喝完了,核桃奶都塞胃里去了,司浅之的整个脸也完全的皱起来了,那股他不喜欢的味溢满了他的鼻腔,感觉比小时候喝的黑漆漆的药的药味都难闻。
一颗温热香糯的汤圆在这时被塞到他嘴里,那汤圆的外面还沾了一层糖粉,在嘴巴一转,满嘴的都是甜的,咬开,汤圆里面的黑芝麻馅滑出,又甜又香,立马盖住了之前的核桃奶的味道,满嘴生香。司浅之在吞下嘴里的汤圆后,第数次在心里满足的感慨,其实喝核桃奶也没有那么不好受的,每次喝完都会有各种香甜的补偿呢!
“琛琛,还要一颗!”司浅之忘掉了喝核桃奶时的不高兴,回味了一下已经到肚子里去了的团圆,扬起笑脸偏头看他家大侄子,然后张开嘴,等待着第二颗汤圆的到来。他喜欢吃糯米类的东西,又喜欢吃甜的,只是因为在小时候吃汤圆吃撑过一次,半夜胃疼的冷汗都浸湿了床单,可把一家人给吓着了。
尤其是时年十岁的司晋琛。那会儿,黑肚皮正太正打心眼的将那才三岁的小包子小小叔当做真正的自己人。
司晋琛瞅了一眼那喝完了的核桃奶,便伸筷子又蘸了一颗沾着糖粉的汤圆塞他嘴里“早点这么干脆,就不必在所有人都吃完了,你还留桌上吧!”话语里带着责备,但是却更多的是无奈。
司浅之舍不得将这一颗汤圆这么快的咽下去,又想跟司晋琛说话,便用舌头一抵,将汤圆给塞到一边的腮帮子里,有些含糊的说着:“琛琛也还在!”意思是被留桌上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说完了,耳朵灵敏的听着传过来的脚步声,赶忙从椅子上下来就朝大厅跑,急匆匆的给了司晋琛一个摇手的动作,还有一句吐字不清的话语:“琛琛,我跟阿爹出去玩去了!”
司晋琛身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顿了一下,无奈的笑着放下了筷子,也起身了。在他走后,等在角落里的家用机器人才开始麻利的收拾饭桌,动作娴熟而认真,只是现在不会再有一个白嫩的小包子撑着下巴在一边观赏了。
其实,说是出去玩,也还是没有出府,难得闲适一把的司元帅,带着他家最招人疼的乖仔去后苑沐浴阳光,然后一路上不得不多次放慢步伐,为了配合站在他身边看似乖乖巧巧,实则一双黑润的大眼四处张望的幺子。
但是,只要是人,没谁感觉不出这会儿老爷子的高兴劲儿。
反正,偶尔与这父子俩碰到的亲兵队队员,是完全的感受出来了。
从大厅转到后苑的训练场,再又在周边晃悠了一圈,司老爷子终于还是爆发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这一路上,他就没见过司浅之的眼睛有歇息的,在八月份从西大区回来之后,这一带司浅之逛了何止十遍,可这会儿,身边这纤秀的小少年,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倦怠。
实在是让人奇怪!
“囝囝啊,这一带你看了多少遍了,还是这么好看?”反正他是不理解的,菲特伊缺什么都不缺花草树木,所以连带着府里各处也是绿意茺茺,但对于看了这么多遍的东西,他还真是半点新奇感都不会有了。
司浅之正瞧着几米外的一棵半人高的针叶花松盆景,听着司老爷子的疑问,偏过头来,蹙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是看了很多遍的,可是它们总在变化啊!”白嫩的手指指了指他刚刚在观察的针叶花松,继续道:“例如说,八月份时它顶部的叶子还是嫩绿色的,像是戴了一绿――”
“――打住,别用比喻!”司老爷子瞅了一眼那棵叶子颜色带着分层的矮松树,脚步一顿,抖着嘴角止住了司浅之即将出口的比喻。戴了一绿什么,不用听后面的就知道会是什么!
“……哦!”司浅之极为奇怪的瞄了一眼这会儿面色有些诡异的老爷子,心里有些嘀咕,不知道戴了一绿纱巾这个比喻句有怎么种问题。但是他觉得既然他家阿爹不喜欢听比喻句,那他还是不说好了,“到了九月份时,它最上面的叶子便由嫩绿色变为浅绿色了,现在,它都已经变为深绿色了。而反观它的最下面的那一层,却是不同的,现在都已经带上了几分黄意。”
说到这里,司浅之还特意加了一点专业词汇进去:“变黄了的叶子说明它含有的叶黄素的含量增加了。”
可能是平时跟司晋琛闹腾惯了,为了表达出一点作为小叔的本事,司浅之在有意的说一些话时不自觉的回想多带上那么几分表情。比如说现在,他习惯性的微微瞠大双眼表达自己的认真,白嫩精致的小脸露出一种跟他极为不符的沉稳与严肃,司老爷子看着想发笑,但是目光一扫,发现当年他抱着进府的小奶娃,转眼间就快到自己下巴了。心里一时涌上来的感叹,让他没了逗他这乖巧的幺子的心情,回想了一圈司浅之所说的话,像是突然间才发现,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小时候那软萌软萌的招人疼的小样儿,变为了如今在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区域会侃侃而谈的少年,钟灵毓秀的少年。
却依旧像个不懂世俗的小天使,目光纯澈,身上都似乎散发着宁和……
司老爷子抬手慈爱的摸了摸司浅之的脑袋,蒲扇似的大手,能完全盖住司浅之的整个脑袋瓜,在人前不怒自威的神色,这会儿都泛着几分水洇似的软,洪亮的声音也放轻了:“囝囝长大了呢!”这带着柔软的感叹句,不知是兴慰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这句话司浅之喜欢啊,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在想出口的那一瞬,又给憋回去了。他觉得,虽然长大这件事很可喜,但是长大了还尿床了,就实在是太丢脸了。
司晋琛没有说话,眼睫垂了垂,从司老爷子的角度看,那姣好的侧脸,浓长的眼睫跟小扇子似的微微垂敛,瓷白的肌肤,加上明媚的阳光,真像是从天上下来的天使,让他看的是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于他家幺子长得好啊,小时候是个小天使,长大了是个长大了的天使。担忧着他家幺子这样貌啊,这横看竖看都是一个纤弱的美少年样,可怎么吸引一个文静温柔的小姑娘啊?!
可司老爷子心里的忐忑,司浅之是半分都不了解,他在想一些有关长大的问题。所幸老爷子也不是那般沉溺于个人遐思中的人,既然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就只能寄希望于他家幺子将来长得俊一些了。
可是,单单是想着这个“希望”,司老爷子就忧郁的四十五度角望屋檐,肿么就觉得这希望得加个定语――渺茫呢?
接下来的继续司帅府父子晨间消食散游中,司老爷子为了加深他和他家囝囝间的父子情,时不时的就会问一些植物方面的知识,然后像个慈爱的老父亲一样带着笑意听着司浅之的条条是道的讲解,那清润润的嗓音带着一丝绵柔与缓慢,听着让人心都安宁下来了。
到了他们两个逛了一圈回来后,司老爷子仔细的看了看司浅之,发现他只是面上带着一点微红,额际有些汗后,便放心了许多,他们这一转悠就是一个半小时,要是往常,那小包子像这样不停歇的大半个小时便得没什么力气了。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这会儿精神正好的司浅之,老爷子觉得他家娇弱的囝囝终于长结实了那么一毫毫,这样的进步是值得称赞的:“囝囝啊,以后要坚持锻炼,养好身体,知道吗?”
锻炼身体与漂亮肌肉,在司浅之的脑海里很顺利的画上了等于号,看着他家阿爹那期许的眼神,无比羡慕漂亮肌肉的侄控无比认真的保证:“我一定会的!”
“嗯,好好!去洗洗汗吧,有事去阿爹的书房敲门!”司老爷子摸着貌似又长出了的胡茬,乐呵呵的应着,然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司浅之在笑着晃手后上了楼,直到少年的身影都不见了,他再才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
瞧,他家囝囝多招人喜欢啊!
进了书房,司老爷子便连通自己警卫员的联络器,心情很不错的开口:“小卫啊,让人将上次得到的新一批六级花种,嗯,再挑几株漂亮点的植物幼苗,一起送过来,中午之前吧。”他家囝囝身体不行,可是这植研的天分可高的很,要好好的培养着,不是用高阶一点的植物比较能锻炼能力么,这个他们司家不缺,随便着用,花房里的植物不稀罕了,那就弄新品种,总有稀罕的。
这儿控的司老爷子完全的是区别对待,可是在楼上,他心肝宝一样对着的囝囝,也被区别对待着,――正式由小小叔变为了生理知识严重缺乏的小学生。
“琛琛,为什么男孩长大了就要有,唔,这么奇怪的反应?”
“……”女孩子的更奇怪,你到底让不让人讲下去?!
“琛琛也会这样吗?”
“……”当然会,不然你以为你之前总是抱怨的戳着你睡不好的棍子是什么?!
“琛琛,……”
“……”
☆、【chapter 50】
下午在文雅极为不舍的目光下,这叔侄两人还是上了飞行器。
期间,只有司浅之背上背着个双肩包,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盒子,一路回头看了她几次,目露不舍,但是却也没有太多的流连。他想的很简单,觉得回家的路程不算远,而且琛琛说了,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回来,那样就不会隔上很久很久的。他现在回学校是要认真学习知识的,将来赚很多的钱养他家琛琛,还可以养大家。
他这个宏伟的志向,估计也只有司晋琛知道的。
只是这黑肚皮少帅,完全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嗯,这个时候,他家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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