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欲哭无泪。
    先前他就说，主子把东西给夫人，还不让公布，迟早得翻车吃亏。
    果然翻的猝不及防。
    傅庭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片刻，他问：“特殊部门提出的是见面吗？”
    “是。”
    “对方有说要出面的人吗？”
    “说了，”秦九语气里带点生无可恋：“是骆队。”
    傅庭：“……”
    秦九谨慎的道：“如果答应见面，可能需要您出面。”
    傅庭：“……”
    秦九心道，他倒是也能代表傅庭出面。
    但他尚年轻，哪儿能干的过骆队那只老狐狸？万一过程里被骆队套路出要命的信息……
    为防万一，当然还是傅庭出面最好。
    而且，以骆队的地位，绝对不适合得罪，能交好还是要交好的。
    傅庭掐着眉心，道：“回复不方便合作。”
    “啊？”
    秦九一惊，“可对方毕竟是骆队亲自出面，真……真拒绝？？”
    灵光忽现，秦九小心翼翼的提议：“反正，东西也在夫人手里。上次夫人说欠我们个人情，不如……联系夫人出面？”
    好歹，夫人也是位堂堂的紫字级调香师。
    特殊部门有神翼，他们也有萧生，一点都不输面。
    要是直接说东西在萧生手里，更能堵的他们哑口无言。
    傅庭皱眉，声音凉飕飕的：“我说过，别把她扯进来。”
    秦九咽了咽口水，道：“可是，夫人拿到东西时，就已经身处其中了。”
    傅庭抿唇。
    秦九头脑风暴，试探的说：“其实，对外公布萧生和我们的关系，也是有好处的。一则，外人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便是对萧生有心思，也不敢下手；二则，萧生可是席会长唯一亲自拉拢的人。若是席会长知道了萧生同我们的关系，总不好再拒绝把道无名和他的事告诉我们了吧？”
    后面的话，才是秦九的主要目的。
    木盒什么的，既然打不开，还不如道无名的消息更有用。
    傅庭听的眸色渐深。
    有一点秦九没说错，若是外人眼中，萧生在择天居的羽翼下，那陆清会安全的多。
    傅庭不知为何陆清会同席镜民有关系，只是陆清突然在调香圈现身，根基不稳，打她主意的人太多。
    沉默片刻，傅庭缓缓道：“你……问问夫人，她愿意同特殊部门联手，便应那天见面。但是，不许叫人知道，拍品在她手里。”
    手机那边的秦九眼睛一亮。
    “是！”
    “另外，”傅庭又道，“让许一联系下神翼，从神翼方面确定是否真的同特殊部门合作。”
    秦九福至心灵道：“主子，我们为什么不以天域的名头，拉神翼入伙呢？”
    傅庭：“……神翼已经拒绝过。”
    秦九有点失落，“真想知道这神翼是何方神圣，连天域都拒绝。”
    等等，能见到神翼的机会来了！
    要是夫人答应，周日他可以跟主子去见骆队，一并见到神翼！
    秦九顿时振奋。
    ……
    次日周五。
    下午结束课后，陆清应了何向景四人的邀约，去校外吃饭。
    因为下周三，便是神行天下电竞大赛开赛的时间，他们需要根据目前赛方已公布的信息，开始制定和推演到时的战术，再抓紧时间反复磨合。
    定的还是上次的餐馆。
    陆清到时，刚进门，便听到耳熟的小提琴声。
    扭头一看，不远处的表演台上，坐着的果然还是戴着口罩、帽子的司景月。
    她微闭眼，是沉浸在琴声的世界里。
    毋庸置疑，司景月的小提琴水平极高。听她的琴声是种享受。
    陆清拒绝了服务员引路，停在楼梯口，倚着栏杆听了会儿。
    快要结束时，身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小舅妈，她是司景月吗？”
    陆清循声看去，是何向景。
    他站在几节台阶上，恰好在暗沉阴影里，显得眉眼漆黑又沉，眸底是带点迟疑。
    陆清挑眉：“怎么发现的？”
    “我……”
    何向景嘴唇翕动，最后摇头：“直觉。”
    甚至……觉得口罩遮住大半张精致眉眼的司景月，有点莫名的熟悉。
    陆清走上台阶，停在他身侧。
    抬手拍拍他肩膀，“你继续听，我先去包间了。”
    何向景欲言又止，想说他其实没想听琴声。
    但视线波及不远处的女生时，那话卡在嘴里，出口就变成：“菜已经上齐了，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很快回去开会。”
    陆清点点头，单手插兜，慢悠悠的上去。
    ……
    司景月几乎天天都会来商演。
    她小提琴拉的好，不过几天，已经有了小一批忠实听众，专门挑她在的时间段来。
    听经理说过后，司景月今日便多加了首曲子。
    演奏完，她收起小提琴，没理会一些人喊着继续的声音，准备去找经理结钱离开。
    只是才收好，就有喝醉的客人凑上前来搭讪，“小姑娘，看你气质不错，请你喝杯酒呗。”
    对方说话间，嘴里身上的酒臭味熏的司景月直皱眉。
    拎着琴包退后一步，冷淡拒绝：“没空。”
    转身走时，胳膊却被对方抓住，不依不饶：“清高什么清高？爷我一顿酒钱，就比你辛辛苦苦拉一个小时赚的多，别不识好歹！”
    司景月眼神顿时冷了下去。
    远处正和其他客人交涉的经理瞧见，连忙过来。
    就在这时，从旁边蓦地探出只手，大力扯开男人。
    司景月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多了个人。
    何向景一脚狠狠踹过去，嗓音低且沉：“你他妈不知道，不能对别人动手动脚吗？”
    对方被踹懵了，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随即气急败坏的爬起来要算账，但对上何向景冷戾眸光时，又心生畏惧。
    最后梗着脖子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踉踉跄跄的离开。
    何向景这才转身看司景月。
    女生回过神，眼底带着意外。
    “你……”何向景顿了下，“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司景月后退一步，疏离的道谢，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何向景拧眉：“可是……”
    他还没说完，女生已经转身离开。
    生平第一次被忽略的何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