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轻笑：“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们还不如畜生呢？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们连老虎都不如，也配提人命？再者说，你杀害一条人命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人命值钱了？难道你的人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楚父面皮立即如同吹气似的鼓了起来，“你！”
    “小姑娘——”
    楚母一把拉住快要狂躁的楚父。
    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为儿女争取一把似的，望着将离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我知道，你肯定有本事的，你是能帮我们的，我也知道，这些是我们自己做的孽，我愿意补偿，哪怕用我这条命！可是，我的孩子们都是无辜的，能不能不要牵连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呀……”
    将离望着楚母，眼底的寒气才消退了一些，“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你们的报应，你们与其求我，不如求她。”
    她……
    楚母一下子明白过来，将离说的她是谁。
    她立即道：“三妹是不是在这里？能，能不能让我见见她？我去求她，哪怕她要把我带走，只要能平了她的怨气，不要伤害我其他几个孩子，怎么都行……”
    望着楚母急切的双眼，将离道：“她不在这里。”
    楚母和楚西都是一愣。
    楚母：“您刚才不是说，她在这吗？”
    “那是骗你们的。”将离淡声道。
    楚西不由摸了摸脊背，“那观主之前一直看着我身后……”
    “她虽然不在这里，但业障在你身上。”将离望向楚西，别人没看见，但她看得到，楚西的身后萦绕着层层深重的红色业障。
    黑色，为自己作孽。
    红色则是祖上或是前世罪孽。
    所以一开始看到楚西的时候，将离才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那，那要我怎么求得她的原谅？”楚母一听这话，无措起来。
    将离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楚父，“她被困在坟里，不得超生，日日尝受痛苦，邪术终究是邪术，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平息她的怨气。”
    “无论是什么代价，我，我都愿意！”楚母立即情切地道。
    将离手臂放在桌上，撑着自己的额头，“你挺好笑的。”
    楚母一愣，“什么……”
    将离：“难道你不觉得你好笑吗？你虽然没保护住她，但害死她的不是你，你怎么会觉得，你付出代价，就能够平息她的怨气？”
    楚母脸色一白。
    楚父面皮发青。
    “这种事情，自然是谁动的手，谁来负责。”将离意有所指。
    楚父快速搓着自己的大腿和膝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眉头皱起又松开，反反复复的。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鼓足勇气地道：“要，要让我做什么？”
    将离纠正：“应该说，你觉得你做什么才能赎罪。”
    听到她语气中的嘲讽，楚父脸色红了红，“我，我不知道……”
    “你是诚心悔过吗？”将离挑出了重点。
    楚父：“……”
    将离嗤笑，“你压根没觉得自己错，还需要我让你做什么？”
    楚父绷不住了，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承认，将离说的没错……
    他觉得，自己也是为了老楚家考虑，怎么就成了自己一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