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你说这小羊羔是你的家的？”
    石匠眼看大家都被独眼带偏了，独眼抱着小羊羔就要走，赶紧给药儿使了个眼色。
    “族长，小羊羔是我们家的。”
    药儿是个机灵的孩子，一看这情形，立马趴下来磕头。
    “独眼，你说这小羊羔是你的。药儿说是她的。”
    天九的话还没说完，独眼就叫屈起来，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我说得也很清楚了，这小羊羔是我的。我走了，家里还等着打扫呢。”
    说完就要溜，却被药儿一把抱住大腿，当着族长和众人的面，独眼不好踢开这两孩子，只能恶狠狠瞪着药儿。
    “既然你们双方都说小羊羔是自家的。争执不下，却又没有证据证明小羊羔就是你们的。那就让小羊羔自己来证明主人是谁吧？”
    小羊羔自己找主人？
    大家从没听过这种事。
    “独眼，你把小羊羔放下。”
    “放下就放下，反正小羊羔是我的。怎么认都是我的。”
    独眼本不想放，无奈看到大家都围上来。他再无赖，也抵不了人多。何况现在不比以前。现在新到一个地方，族里一切都是靠着新族长过活。他以前可没少欺负这些族里人。要是族里人联合起来，都让新族长把他赶出去。他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魔林鬼谷可没法生活。只能把小羊羔放到地上。
    “石匠，你去拨一把草来。”
    天九让石匠在路边拔了一把草，分别递给药儿和独眼。
    “你们两拿着草退后十步，呼唤小羊羔吃草，小羊羔去吃谁手里的草，谁就是它的主人。”
    “哪有羊不吃草的，我还就不信了。”
    独眼刚才还有些紧张，毕竟他们这个新族长手段很多，很奇特。现在一听只是给小羊吃草，立马放松了。这世上哪有羊不是吃草的。
    独眼转身几步跳到旁边，拨了一簇鲜嫩的草。这簇草长的地方有一处小水洼，比周围的草都要鲜嫩。
    独眼扔掉石匠给的那把有些黄老的草，再看着药儿手里那把又黄又老的草，阴测测笑了。
    独眼蹲下身子，微笑对着小羊羔，
    “小羊，小羊，快来吃草。又鲜又嫩的青草。”
    周围的人不由小声议论，这独眼儿真坏。周围这一片草，都是黄老一些的。只有那一簇长在水边，才长得鲜嫩。药儿要是想找一把更鲜嫩的，就得跑远一些去找。
    等她找到再跑回来，小羊羔早就吃了独眼手里的草了。
    可看族长一直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多言。
    “小羊宝宝，过来，快到姐姐这儿来。”
    药儿没办法，四兄妹她是大姐，现在又没有人肯和她们组成一个家。四姐妹找了个山洞才刚安定下来。让三个弟弟妹妹吃饱穿暖是她这个当大姐的要做的事。家里现在唯一的财产就是这只小羊羔了，小羊羔还是头母羊。
    家里不能失去这只小羊羔。药儿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里的青草，像往常那样呼唤着小羊羔吃草。
    一路上四个孩子早就把小羊羔当成了他们家的一个成员。
    咦！
    小羊羔居然没有去吃独眼手里鲜嫩的草，却颠着小腿，跑向药儿，不但吃了药儿手里的草，还把脑袋一个劲向药儿的身上磨蹭，就像一个孩子向母亲撒娇一样。
    哈哈哈。
    大家笑起来。
    小羊羔是谁家的，显而易见。独眼气愤地把手里的草丢到地上，
    “畜生知道啥呀，平时在家我打骂它多了，这会它倒拣了一个孩子跟着跑了。没良心的家伙。”
    说完灰溜溜的跑了。
    “族长大恩。”
    药儿抱着小羊羔喜极而泣，跪下就向天九磕头。
    天九伸手扶起来，这些原始人动不动就向她磕头，仿佛她是神明，让她非常不习惯。
    “回去吧，弟弟妹妹还在家等你呢。家里有什么事只管向族里找石匠叔叔说。族里会安排人忙你们的。”
    药儿谢了天九，又谢石匠，然后抱着小羊羔快活地走了。
    “族长，大家都安顿下来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看着新族长远去的背影，几个雌性脸上露出敬佩的表情。一个小雌性说，
    “我们新族长真是上天派来救我们的神使。”
    “可不是嘛，我们族长让大家自由组合家庭。还不许雄性强迫我们。真是太好了。”
    “以前在大山洞里群居的时候，我晚上都不敢睡着。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哪个雄性抢了去，抱到外面滚草窝。”
    “可不是吗？有时候我们在野外采集，几个雄性打猎走过来，猎不打了，直接把我们扛走滚草窝去了，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
    “就是，有一次，我身上来了。独眼那个坏东西抢了我就走。我再嚎叫也没有人帮我。结果那个月我肚子疼了好多天，还落下毛病。要不是秋田婆婆给我治，我这条命那时就没了。”
    “说独眼这个家伙坏。鬼一山比他更坏。你们忘了吗？去年冬天，青草肚子里还怀着崽呢，鬼一山硬抢了她去，为了让青草能给他生孩子。硬是把青草肚子里的崽弄掉了。孩子掉了，青草也死了。帝苍也没惩罚他。”
    “唉，我们这些生活在蛮族的雌性，哪一个不悲惨。除非找到一个厉害的雄性当靠山，不然就是从这个山洞，被抢到那个窝棚的命，不知哪天就死了。”
    “谁说不是呢？自己受罪也就罢了。还有我们的女儿。我们也保护不了。”
    众雌性说着这些话，再望着渐渐远去的天九和石匠，眼神里都露出虔诚的神情，
    “族长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
    “是啊，现在有了自己的山洞，有了自己心仪的雄性，还能和自己的孩子安全在呆在一起。真是幸福啊。”
    “嗯，我们家那两雄性为了讨我欢心，对我孩子可好了。”
    “人人都说魔林鬼谷可怕。其实外面的人心才最可怕。”
    “只要跟着我们族长，啥地方我都肯去。”
    大家说着这些，眼里不由流下欢喜的泪水。
    “我们的族长是神女。”
    是的，一定是神女。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