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族长放过我两个妹妹。我知族长深明大义。都是我一人的错。”
    大蓟跪下叩头，泪流满脸。
    “我可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想害我的人，我不会饶过。想害狼行的人，我更不会饶过。”
    天九的目光变冷了。
    一想到因为这三妹妹的贪心和愚蠢，狼行差一点死在泥石流中。她的心就硬了。
    “要杀便杀，不必多说。”
    山药也报以冷笑，
    “我们姐妹一向命苦，爹娘被人害死。在这蛮族之中，我们三个弱质雌性，没有强硬的雄性做靠山，早晚也是个死。我们做的事败了，落得这样的结局，也不屈。只是我恨——”
    山药的目光死盯着狼行的高大的身躯，
    “你为何在那种情况下，都不肯要我们姐妹。我大姐做过帝苍的臣妾，你嫌弃她倒也罢了。小妹太小还没长开，吸引不了你也就罢了。我呢？族里可没有几个比我长得更美，更年轻，更干净的雌性了。你为啥也不要我。不要也就罢了，我主动送上去，你竟然要掐死我。所以我恨你看不起我，不要我的身子，还把我的骄傲踩在了脚下。”
    “你想要答案，不必问我们家狼行。我可以替他回答你。”
    天九嗤以冷笑，
    “你觉得你长得有美女叶漂亮吗？还有红狐，甚至花儿。你都比不上。更何况，我们家狼行的眼里，只有我一个。其他的雌性就是再美，在他眼里也是虚设，完全看不到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你是摩沙族女族长，你用魅术魅惑了他。”
    山药把天九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摩沙族这个女族长，身材玲珑，整个五官都那般精巧，犹如坠落人间的仙灵。不是美，而是有一种山妖林怪的感觉。
    她真不是人。狼人被她迷住。听说她族中有众多雄妃，她们看到的河和野猪无一例外，全都对她死心塌地。
    “输给你，我服。”
    山药惨然一笑，
    “因为你不是人。人咋能争过山妖林怪呢？”
    山妖林怪？
    天九乐了，原来她在这些原始雌性的眼里，是这样一种存在。
    “你杀吧。我们不再求饶。”
    山药拉起姐妹，
    “别求了。我们选的路，我们就得自己走到底。死是可怕，我们三姐妹一起也有个伴，不怕的。”
    这个山药，别看人狠，但这性格也是个刚硬的。
    “二姐，我怕。”
    三姐妹看样一向是以老二为主心骨。此时已知结局不可逆转。两姐妹紧紧靠在山药身边，尤其小蓟紧紧抱着山药的腰，声音颤抖地说她怕。
    因为大家都亲眼看到狼人是如何杀人猎兽的，狼人会吃了她们？还是直接把她们撕碎了喂狼？
    这种死法听着惨烈一些。但想想，也算是好的。最起码新族长不会把她们当作洞奴，赐给族里那些雄性。因为跟着新族长这些天，三姐妹看得很清楚。新族长可能也是雌性的原因，从不会用这种性别侮辱的方法惩罚罪人。
    比起被折磨致死，她们宁愿选择这种惨烈但短暂的死法。
    “害我们家狼行跳河的你们两个大的，你们的小妹是个从犯，倒罪不至死。”
    天九看向年仅十岁左右，却出挑得有了几分颜色的小蓟。这个女孩倒不应该陪着两姐姐死。可是真杀了她两姐，单留下她在族中，等她长大，早晚有一天会是个隐患。她再不忍心杀一个孩子，也不能让这个孩子成为她身边的隐患。何况现在她不是自己，她还有几个孩子。她不能给她的孩子留下一个隐形的敌人。
    “族长大人你愿意饶了我们小妹。我们死也能心安了。”
    大蓟毕竟当了几年帝苍的宠姬，争宠暗斗那些黑暗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天九的犹豫，她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小蓟我们死，是咎由自取。我们死后，你就把一切都忘了，不可记在心里，也不可为我们报仇。族长能饶你性命，就是你的主子。以后跟着族长，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嗯，记下了吗？”
    大蓟擦掉小蓟的眼泪。把她推远自己身边。
    “我不愿意自己活着，我要跟姐姐们一起死。姐姐我害怕。”
    小蓟的眼泪擦也擦不完。
    “听到了吧，我饶了她，她也不愿意独活。我这里倒有最后一条路给你们，看你们愿不愿意走。”
    竟然还有活路？
    山药有些怀疑，大蓟不管那么多，立马跪下磕头，
    “族长你说，我们一定做。”
    “你说谁知那个人是无意说错话，还是故意把我们往死路上引。那个他是谁？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们，放你们三姐妹离开。”
    天九探究的目光落到山药脸上。
    山药怔了一下。大蓟大惊，
    “没有啥人，就是我们姐妹两个想勾上狼行，想找个强硬的雄性依靠。我们错了。”
    “你要说还是不说，随便你。一句话换三条命，这事我知道你想得通。”
    天九冷眼儿看着山药，刚才她听这三姐妹说话的意思。那个人救了她们，还给她们指了巴结狼行这条路。以大姐的性格，她断然不会出卖救了她们的人。小妹年小一切看着两姐姐眼色行事。三姐妹中的主心骨山药，这人心狠心眼多，而且自私。绝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断送自家三姐妹的命。
    “是河，族长的雄妃，他救了我们。对我们说了狼行正在发情期这句话。”
    山药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略一思索就说出了答案。但这个答案让天九的心猛地一沉。
    河？
    他让这三姐妹去勾引狼行的？
    “该死的东西，杀！”
    狼行的全身陡然升起一团杀气。
    河那个东西一天到晚，在他家小九身边转，动不动就献媚取好。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碍于他是小九的雄妃，杀了他，小九不愿意，才忍着不动手的。
    “你们走吧，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天九的心情突然坏掉了。
    穿越到这远古一万年前，她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就是河。她也把河当成自己的好友。
    狼行和河不和，她早就知道。可是，河要除掉狼行。到了如此不择手段的地步。竟然要害他性命。这就让天九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