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天九脸上微笑，心里冷哼。野人就是野人，什么表情都在脸上摆着。这个叫玉的女野人脸上明显带着一脸恶意。
    “我帮你擦洗后背。”
    玉游到夏天九身后，看着她身上的淤痕，脸色都变了，猛地从腰上拔下挂着的鱼刺，就要刺杀夏天九。
    “不用了。”
    夏天九从河上倒影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野人就是野人，直接上手就谋杀。
    夏天九一闪身，扑进水里，往深水区游去。
    小样，要害我。
    有种就跟着来吧，进入深水里，以她的游泳技术，淹死的应该是这女野人。
    发烧，身上无力。得赶紧找到背包，逃走。她可没时间和这傻野人耗着。
    “我们族里的圣河，能帮你除掉你身上的瘟疫。我带你去？”
    玉看着夏天九一闪进了深水，她不敢跟上前去。她知道这片潭水太深，进去她就出不来了。但这妖女却轻松浮在上面。传说中摩沙族女族长采集、征战无所不能。看来凫水技能也很强。
    玉赶紧指着祭台那个方向。恐怕夏天九不愿意。她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着，“圣河，那边。”
    你为什么帮我？
    夏天九冷笑看她。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是彼此听不懂对方说的话，看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玉说话，她只能听懂其中几个字，连猜到蒙也能懂大概意思。她知道自己说话，玉听不懂，索性不说，只拿眼神瞪着她。
    “我帮你逃走。”
    玉看着师拿着兽皮，离她们远了。大胆看向夏天九说出她的想法。
    师找她来的时候，路上她就想好了，一定要找机会，放这个妖女逃走。这妖女太可怕了，才来一天，就完全俘获了她们大首领的心。
    “你不要这样瞪我，我说的是真话。狼行是我们的。你走了，他才会看上我们。所以我是真心帮你逃走的。”
    这个叫玉的女野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夏天九只听懂一个意思。女野人玉要帮她逃走。
    嘿嘿，远古女野人，在谈恋爱这种事上也不傻呀！
    夏天九看向玉指的方向。
    熟悉的山形，那边正是她坠崖的地方，是她必须要去找包，找车，找父母尸体的地方。
    那边水深，地形复杂。这个野人玉熟悉那边，她正好缺个带路的。
    “嗯。”
    夏天九冲着野人玉点头。
    “跟我来。”
    这么容易就说动了妖女，玉一阵兴奋。她看看师已经看不见了。猜想师应该是到槐树下面那段洗衣区去了。看不到她们这边了。生怕妖女变卦，玉赶紧走上岸往祭台那边一指，连说带比画，
    “岸上更近，这边，跟我来。”
    说完，转身往前就走。
    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但在水面上，也容易被师看到。上岸走小路，抄近道，就能避开师的视线。等她解决了这个妖女，到时候就对师说，妖女打倒她跑了，她来不及告诉师，自己就追上去了，没追到，逃走了。
    嘿嘿，到了圣河那边，把妖女引到毒蛇窝里。她死在毒蛇窝里最好，要是死不了，她进了圣河也会被圣河值守的人抓到。一样是死路一条。
    夏天九根本没心情去管这女野人想什么。
    此时她满眼都是熟悉的山形，水潭，包括前面那片柳树林子。她清楚地记得，她掉落的水潭，岸边就长着茂密的柳树。
    看着玉猫腰钻进前面灌木丛，正是向前些她要去的地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河里走上岸。
    没有兽皮，没有衣服。
    从河里出来，纵是五月的傍晚，风也有些凉，何况她还正感冒。全身的水珠都带着寒意。冷得有些抖。
    她是现代人，又不是原始人，没衣服，这样走在野地里，纵是看不到一个人，有着夜幕的掩盖，她还是觉得脸红心跳。
    我的包，只要找到包，就能有衣裳穿，有卫生巾，有小内内，有……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里又没一个她的熟人，嘿嘿。
    夏天九像做贼一样四处张望了一下，快步走到一簇植物前，阔大的叶子，有些眼熟。好像是野芋头。
    看这叶子如此阔大，枝干强壮，离水近，下面一定结了不小的野芋头。要不是现在得赶紧找包逃走，她立马就得蹲下来挖一包带走。
    夏天九扯几片野芋头叶，又随手扯了几根柔软一些的野藤条，简单串起来，做成一上一下两件叶裙，勉强挡住最尴尬的地方。幸好头发足够长，发量大。前后披起来，总算勉强能看。
    夏天九快步去追野人玉。
    这原始林子里，什么毒草野兽都有。她一个人绝对寸步难行。必须跟上野人玉。玉再坏，再想害她。她自己也是一个大活人啊。跟着野人玉走，路才能走通，尽快到达包掉的地方。
    河边同样是茂密的灌木丛，
    咦，
    那是什么？
    声音、气息……
    什么动物？
    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会这么倒霉，遇到夜猎的食肉动物吧？
    夏天九下意识的往前面不远处的玉望去。
    玉此时也正往这个方向看着。
    咦，要真有野兽，怎么可能不吃玉？
    哦？
    暮色下一闪，一个宽厚的男野人的背若隐若现……
    下一分钟，夏天九立马秒懂了灌木丛中正在发生什么事。
    下意识的，她又看了一眼前面的玉，玉站的位置，比这边稍高，居高临下，岂不和看高清电影差不多。
    咦，
    原始社会的人脑回路果然和现代人不一样。
    这种事，居然不躲人。
    做的，和看的，全然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