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你不是病了么?”
叶卿!荷言一阵欣喜,急忙道:“我在y市,我……”他一个趔趄,男人趁着他分神的功夫掀翻了他,一个箭步冲上车,手忙脚乱的开着没熄火的车子飙走了,车门没来得及关,连手机也不要了。
“怎么了?”叶卿关切的声音传来,荷言对着车子的屁股恶狠狠的呲了一下牙,“没事,绊了一下,我没病,不用担心。”
没病?叶卿阖起面前摊着的课本,“你怎么会在y市?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荷言沉吟了一下,想起楷祭,可他若留,当真除了继续在蓝夜上班什么都干不了,只身对付桐离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中了他的招,在这里束手束脚,他碾碎了脚下的一片翠叶,“好,我在……”周围除了修理汽车和洗车的店就是饭店,凭借他52的傲人视力,远远看见小饭店门口坐着一个女孩在蹲着摘菜,“你等一下,我问一下路。”
他往前小跑了一会儿,走到女孩跟前,客气道:“请问,蓝夜怎么走?”
洛初雨在蓝夜救过他,表示他家离蓝夜不远,没有人会脑残到去一个油费比娱乐小费还多的地方消遣。
小姑娘对这个地名儿有些惊诧,见他的长相后眼神惊艳又蔑视:“喏,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左拐,就能看到牌子了。”
“哦,谢谢。”
荷言没空理会这些,对着手机说道:“我在蓝夜这条街上等你吧,到了给我打电话就成。”
“好,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看来荷言是没带钱,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叶卿很快抓起外套叫管家去订机票,自己则赶去机场,顺便给兆瑞发了一条短信:
回来我再跟你算账!
荷言没有进蓝夜,而是在蓝夜这条街的街头找了个不起眼的地儿坐了下来,飞机最起码要飞几个小时,现在是中午,等到了,也该晚上了吧。
和街边几个摆摊的小贩聊了一会儿,小贩给了他几个塑料袋垫着,荷言和他一起看着摊子,有个小青年想拿假钱来买东西,被荷言识破,骂骂咧咧的走了,得来小贩奖赏的几个橘子,并和小贩一起吃了几个包子当午饭。
小贩要摆摊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去,荷言吃完之后盖着自己的外套靠在墙上迷糊起来,挑的位置还是小贩身后,正好挡着他,谁知竟真的睡了。
落魄日子不是没过过,荷言早没了虚荣和要面子的心,等到醒来,小贩还没走,但天已经黑了,街上被各种灯照耀的一片璀璨。
拿起手机看看,好几个未接来电,荷言急忙打回去:“叶卿,你到了吗?”
“到了,你在哪,我在蓝夜门口。”
“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荷言高兴的站起来,摁下红色键之后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小贩见他要走,也开始收拾东西,荷言陡然明白了什么,把手机装兜里就弯腰帮他一起收拾。
老天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让人完全失望,在以为自己周围都是坏人四面楚歌的时候,总会冒出个让你感动的好人来让你觉得生活还有希望和美好的一面,让你能继续活下去,好让他继续折腾。
生意还不错,他是专卖新鲜橘子的,没剩几个,把筐子,秤,马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搬到三轮车上之后,小贩把橘子拾进塑料袋里,摸着后脑勺硬是塞进荷言手里,憨憨又腼腆的笑了笑,被晒黑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黑白分明的眸子竟和齐恬有点像。
荷言不再推辞,也回赠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橘子很甜,我很喜欢,快回家吧,我走了,再见!”
小贩点头,朝着他挥了挥手,看着他走远以后才爬上车座,发动车子离开。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桐离站在店门口,心不在焉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他身后的男人做着广播体操,浑身还在酸痛,陪着他一起沉默。
“你说他会去哪呢……”已经知道了男人遇到荷言且打不过人家落荒而逃的光荣事迹,桐离对这个没用的男人已不再产生任何情绪――因为都ng费。
“看他游荡在街上,应该是没去处的样子,要不再去那条马路上找找看?”
桐离闭了闭眼,握紧的拳头在寻找方位。
“他来了!”男人惊奇的叫了起来,桐离自然也看到了,只是还没迈出半步就被男人抓住了袖子:“不、不要过去!”
那语气由惊奇转为恐惧,桐离不耐烦的挣开他的手:“你怕什么?”还有比大胡子更可怕的吗?
“那个人……你惹不起,”男人躲在他身后指给他看,门前的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人……甚至比他的姿色更甚!“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大毒枭叶安杨的义子――叶卿!”
男人嘟囔道:“这荷言到底什么来头,我上午还给叶卿打过电话订货,谁知下午他就来了y市,看来两人的关系铁定不简单……”
☆、【121】 铁钉炒臀尖
叶卿或许他没听过,但叶安杨……胖子和他们聊起国内黑道的大人物时排在首位的绝对是这位!
一面是大胡子,一面是叶安杨,桐离的拳头握到麻木,最终只能留给自己,真想把自己打醒,当初贸然出手,没料到和荷言有牵扯的人这么有来头!
不知道逃,还来不来得及。
南北气温差距有点大,叶卿还穿着厚厚的浅蓝色羽绒服,纯净的让人无法把他和任何污秽的东西联系起来,刘海湿答答的贴在额前,见到荷言时终于放下心来,给了他一个不明含义的拥抱。
“是马上回去还是在这边找地方住一晚?”他征求着荷言的意见。
“马上回去。”
荷言自然也注意到了桐离,他目光里的阴沉在门前明黄色的灯下无所遁形。
“好,上车吧。”
“知道荷字都能组什么词吗?”
荷言啃包子的动作一顿,含蓄不清道:“你语文又不及格哦?你可以写荷言啊哈哈……”他自觉好笑的笑了一会儿,陡然表情一变:“荷枪实弹!”
轿车转弯时发出尖刺的声音,轮胎几乎冒出火花,车尾完全是甩上正道,荷言坐在后面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甩得东倒西歪不说,脸磕在前座的椅背上,叼在嘴里的包子都被挤烂了,他暗自操了一声,今天一整天就在洛初雨家里吃了一顿西红柿鸡蛋汤加一碗面条,饿的恨不得能吞下一头大象,哪个缺德的敢在他进食时候打扰他!
脑袋晕乎乎的眼前都是星星,腰被人紧紧揽住拖下了正在疾驰的轿车,就地抱在一起滚了好久才堪堪停住,轿车被爆胎,车子还没开出几米就狠狠撞上一辆大货车,瞬间被压瘪,嘭的一声巨大的热气流席卷着几乎要把人灼伤!
爆炸引起的大火开始熊熊燃烧,叶卿把荷言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后面追踪的车辆还没开到这里就调转了车头,看来他们以为袭击成功叶卿已经死在车里了,但叶卿没有马上站起来,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直到警察前来封锁了现场,消防车呼啸而来开始灭火,才松开荷言,扶着他坐了起来。
屁股底下是扎人的草,借着黯淡的路灯,嘴巴上沾的一圈的菜包子馅儿也暴露出来,叶卿绷紧神神经一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奶奶的……什么玩意儿扎我屁股上了,好痛……”荷言歪着身子,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杵着身子,惊心动魄之后后怕的喘息着,浑身无力。
“嘘……别乱动,我看看。”叶卿小声道,他们目前正处在马路旁边的绿化带里,前面有一排大树稀稀落落的挡着,不过因为绿化带后面没有人行道,再加上路灯只有余光能照到这里,倒也不容易让人发现,何况前方不远处正热闹着呢。
荷言穿的薄,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加牛仔裤,叶卿还未脱就发现不对,他拿开荷言有些发抖的手,往下试探着摸了摸,果然,硬硬的。
有好几处,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玩意儿在这地方扔了一些生锈的铁钉,全扎到荷言屁股上去了。
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痛感也愈发强烈,荷言干脆斜爬在草地上,察觉嘴边沾着东西,随手用袖子抹了。
叶卿跪在草地上盯着不知扎的是深是浅的铁钉一会儿,表情严肃,终于下定决心,伸过皓白的手腕凑到荷言嘴边,命令道:“咬着。”
“啊?啊――!!啊呜呜……”电击般的疼痛瞬间贯|穿神经,全身都被激痛激的哆嗦起来,叶卿的手腕趁他张嘴惨叫时直接塞进去了。
叶卿毫不犹豫的快速用另一只手拔着钉子,钉子出乎他意料的长,长度大概和食指差不多,且根根都带着血迹,血迹占据了钉子的三分之二左右,手腕被没轻没重的咬了几下,力道却不重,他屏住呼吸拔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手腕见了血,往衣摆上擦了擦,原来不是自己的血。
笨蛋!他在心里臭骂,眼底却浸了温柔,确定钉子都拔完之后利落的解开荷言的裤扣及拉链,一把扒了下来,白色的内裤上已经血迹斑斑。
荷言还在抵死不从,他拼尽力气抓着内裤边缘大着舌头哀求道:“我……嘶……没事,不要脱了,等会儿就不痛了……”说的语无伦次,尽管痛的大汗淋漓,却还记得这是在大街上,脱裤子实在特么太丢人了!
叶卿不管,使了个小擒拿制住了他捣乱的手,另一只手一用力扒掉最后一层文明的遮挡,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来,还有殷红的掺着铁锈的血迹,荷言羞得直接把脸埋在杂草里。
路边隐隐传来压抑的呜咽,小的几乎可以让人直接忽视,叶卿吐掉一口血水,继续凑上去吸着,唾液有消毒的作用,他们目前还不能去医院,他这次出来没有带人,不敢再贸然露面了,可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必定会变得更糟糕。
滚烫的舌尖不留情的tian|弄着伤口,凉凉的夜风滑过皮肤,冷热更加鲜明,简直是水深火热的感觉!荷言咬着牙惊颤不已。
伤口一共有四处,最深的一处在后腰上,直到血全部都止住了,叶卿才帮他把内裤和裤子提上穿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联络义父。
叶安杨在全国各地都有客户,叶卿说了目前所在的地点,当即联系了当地的熟人,听闻有人受伤,还特地嘱咐熟人记得把他们带去医院,处理好伤口之后再护送他们上飞机回z市,不过最后……
“叶卿,到底是谁受伤了?”
很少见叶卿紧张什么人,或者说,没见过叶卿紧张过谁。
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知道也瞒不过义父,淡然道:“是荷言,谢谢义父,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
啪――!!又一块手机滑着笔直坚|挺的弧度投入到大地的怀抱,旁边伺候的人见怪不怪的把渣渣一一捡起,把手机卡小心的抽出来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江荷言!我儿子碰到你就没好事!抖着手点燃一根烟狠狠吸掉一大半。
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整死你。
“就在这儿掉的啊,怎么找不到了,可恶……”嘴里咕哝着,狼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连过马路的蚂蚁都不放过的扫描着路面。
☆、【122】 不要你养
本来是趁着深夜有时间想去蓝夜,看看能不能找到荷言,若没有就去老板家找找看,谁知拐弯时惯性把手插进口袋,发现老酒虫给他的命脉精华不见了!
邹智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就在这条街上,他立马回头沿着路找,拜托拜托,千万要找到!
早知道上次和荷言爱|爱的时候就喂给他吃,可那时太高兴给忘了,唉,这狼脑子快赶上猪了。
暗红色锦盒出现在视野的一瞬间,一只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也跟着要落上去,楷祭急忙大吼:“住脚!!”
他飞奔过去蹲下快速捡起锦盒塞进裤兜里,整个过程还不到三秒,抬起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荷言收回脚,那个锦盒没看错的话,是装戒指用的吧……他忽然有些惶恐,看向楷祭的眼神有了几分冷淡和怀疑。
而在楷祭眼里,则是荷言被人完全揽在怀里,脸色惨白,头发上沾着几根草,衣衫凌乱,叶卿的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臀上。
实际上,叶卿只是揪着他的裤子,好让伤口尽量不被衣料摩擦到,会疼。
完全一副打野|战刚结束的画面让楷祭说不出话来,他握紧裤兜里的锦盒,遏止住想要去扶他的手,强装镇定道:“你怎么会在这?”
叶卿见荷言不说话,回道:“他受伤了,我们正在等人来……”
“伤的哪儿?”楷祭打断他的话,语气愈发镇定,眼神看着荷言,余光却死死盯住叶卿放在荷言身上的手。
“这儿。”叶卿轻轻拍拍荷言的臀部,谁知下一秒带着疾风的黑影就迎面扑来,他下意识的要躲,可那样荷言会受到波及,可当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时,却被人一把推开!
闷哼一声被打倒在地,荷言不在意的吐掉嘴角的血,半边脸都麻掉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荷言!”
“不许碰他!”
楷祭慌忙要去扶他,被叶卿一巴掌挥开,他小心翼翼的架着荷言的腋下把人扶起来,呵护备至的样子看的楷祭心头火起!
很讨厌很讨厌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讨厌了,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如果没有他荷言就不会活的那么辛苦,叶卿活像刚从南极出来的企鹅,面罩寒霜几乎要把人冻住,冷冷道:“荷言受伤你不关心,反而来打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荷言臀|部是扎了几个生锈的钉子,现下还疼得厉害,我们被人追踪,从车上滚下来,”他用眼神示意后面还未清理完毕的车祸现场,“车子爆炸,差点命丧车轮底下。”
这次赶着来找荷言,他甚至容许了司机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存在。
荷言看着他重新放回裤兜里如握着珍宝般的手,叹口气道:“不用解释了,我准备回z市,正好也没机会跟你说,不如现在就跟你说了吧。”
楷祭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心虚起来,听到他要走,以为是赌气,用着哄人的语气道:“我错了,是我以为你们……才出手的,我道歉,先不要走,等我拍完电影……”
“等你拍完电影赚到钱来养我?”荷言的眼神比他寻找命脉精华时更加认真,“阿祭,我是男生,男人这一辈子,必须要自己去拼搏一场,我用不着你的钱,也用不着你养,也不需要。”
这什么意思?看不起被人养?想起当初自己强烈从荷言那里得到抚养权,楷祭深深觉得荷言这番话是在看不起自己。
“所以我要回去,做我该做的事。”
“所以你打算不要我了是吗!”楷祭额头青筋暴起,“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去演电影,你以为我为了谁变成一无是处的人类!”
从来没有,两人从来没有吵过架,荷言气不起来,嘴角始终挂着苦笑:“如果可以,你还是变回去吧,如果不可以,我向你道歉,是我害了你。”
他不该妄想,一只狼,会用一个人的思维来思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江荷言!”楷祭紧咬下唇,锋利的犬齿闪着寒光,“你有种,总有一天,我要你亲自来求我爱你!”
“好啊,”荷言微仰起头,看着这个他原本打算努力陪他过一辈子的男人,“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他为什么回去,因为回去了,才能拿钱回来接他啊……
只是,大概也不需要了。
一辆宝马x6悄然开到叶卿身边,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却很是低声下气道:“是叶公子吗,请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医院。”
看来这就是叶安杨派来的人了,楷祭气愤的表情一敛,面无表情的看着华丽高贵的车子以及对叶卿卑躬屈膝的男人。
这就是权力和钱的魅力,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法则,不是你强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是要有钱,有权,有地位和身份!
荷言淡淡与他道别,打断了他的思索:“那再见了。”
叶卿扶着他上车,帮他侧着身子坐好,看了楷祭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楷祭转身,目送着开远的车,若有所思。
飞机的高度一般在9000米到10000米之间,荷言目不转睛的朝着飞机外看,一片幽深的黑暗中,明亮的月亮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
在医院打了一针,为避免破伤风,将伤口进行包扎之后,就被护送到了机场,然后荷言就坐上了平生第一次坐的飞机,阿弥陀佛,但愿别失事,呸呸呸,乌鸦嘴,荷言吐吐舌头。
但说实话,挺没安全感的,他抽空看了眼在身边闭目养神的叶卿,气质沉稳,倒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不少。
“还疼吗?”叶卿没有睁眼的问了句,表面平静无波,心里却在天人交战。
“哦……不太疼了,”就算是好朋友好兄弟,荷言还是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也很对不住你,因为我的缘故遇到这种危险的事……”
“也因为我,连累了你,所以我们扯平,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哦。”荷言乖乖闭上嘴,揉揉肚子,好饿啊……看到什么都想吃……
叶卿甚至不必去看,也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按了呼唤铃,很快,年轻美丽的空姐便送来了他所要的食物。
他帮荷言把小桌板放下,“吃吧。”
很礼貌的和空姐道了谢,无意中瞥到空姐姣好的臀|形,叶卿垂下睫毛,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
☆、【123】 缘分落地生根
“荷言,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恍惚中,他听到自己紧张的声音,夹杂着不安。
场景似乎是下了飞机以后,上午的阳光炽热却没有温度。
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人回过头来,表情似是疑惑:“去哪?”
“宾馆吧。”
“为什么去那?我们就快到家了啊!”
“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荷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理解,不过还是说道:“那好吧。”
毕竟两人是朋友,他没有向荷言要求过什么。
所以他猜,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自己又不是陌生人,他哪会防备。
寻了处最近的宾馆,条件还不错,房间干净,环境幽雅而安静,隔音效果很不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荷言扑在大床上,精致的脸朝向他,眉宇间有几分疲惫,道:“有什么就说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包扎过伤口的缘故,他臀|部的弧度挺翘,细腰透过衣摆与牛仔裤边缘的交接处,露出一线白皙。
叶卿关上门,反手反锁住,迈着缓缓的步子靠近床上的人。
床很大,他小心的在床头的地方坐下,那个人的目光也一直懒懒的随着自己的身影移动。
这种感觉真好,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自己。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个人了,刚到那所学校时,他拒绝和任何人来往。
被安排和这个人同桌,这人的第一句话便是:“唉,你拉链开了。”
他不敢低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拉,结果摸到的却是拉的好好的拉链。
“……噗哈哈……”那人憋笑到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真的很好骗唉!”笑容恶劣,透着戏谑。
他有些愠怒,但义父教过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任何时候。
所以只是摊开课本看着,任由那个人再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人缘不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体育课和别班一起上,被老师选为友谊赛的一员。
篮球分为大前锋,小前锋,得分后卫,控球后卫以及中锋。
也不知体育老师看中了他什么,竟让他当得分后卫!
而控球后卫的不是自己班的人,控球后卫是拿球机会最多的人,他需要把球安全带到前场,传给队友。
而得分后卫是仅次于小前锋的存在,需要拿到球然后投篮得分,外线准头和稳定性必须要强。
男生之间的友情,几句话的事儿,可当别人边打篮球边聊得火热时,他只是缄默。
外班人不知道情况,以为他看不起人。
一次控球后卫传球时,方向故意朝着他的头部,而且是趁他还未转过身的时候。
当他转过身时,急速飞转而来的球擦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传球的男生愣了愣,他的准头一向傲人。
转身的一霎那,一颗不大不小的小石子从他眼前飞过,打在篮球上,硬是改变了篮球的轨道,叶卿看得清清楚楚。
他顺着小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正歪着头坏笑,并给了他一个‘不用太感激我’的眼神。
从那时起,他意识到,这个人并不简单。
上课时,前半节课还能认真的听讲,后半节课就开始在底下搞小动作,眼睛依然是看着黑板,双手却在大腿上玩牌。
他的手指纤长灵巧,无论牌如何变换都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牌偶尔会打着旋快速落下同时被洗的张张都不挨着重样儿的!
他用余光欣赏着,老师讲了什么,也听的七零八落。
一次放学时,门口坐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那人蹲在小女孩面前,一脸好奇的问着什么,小女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
他也好奇起来,放慢了脚步,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走到大树下,围着大树绕了几圈儿,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
很快,目标找到了,只是太高,跳着高够不到,脱了校服使劲往上甩也够不到。
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他干脆停下脚步,看他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那人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半晌没动静,小女孩见他没用,又开始掉金豆豆。
他低着头在树旁边转悠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其实是在找石头,只是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太大容易砸到人,太小根本扔不高。
不得已,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他时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副牌。
抽出一张,眯起眼睛,瞄准目标,手腕发力,一击……不中。
但阻挡在目标外面的一片叶子已经被削碎,跌跌撞撞的飘落。
第二张紧接着飞了上去,目标被打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人小小的惊呼起来,那人把掉在地上的竹蜻蜓捡起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立刻破涕为笑,撒着欢儿的跑回前方的文具店。
那人捡起自己的牌,重新装好,脸上挂着的笑是如此灿烂,连带着他冰封多年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他叫什么呢?
课间操时|故意落在最后一个走,翻开他的课本,姓名一栏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荷言。
有荷这个姓吗?他甚至去翻找百家姓,是有的。
于是这个名字,便锥心刻骨。
“还在生气啊,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同桌了半个月,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先耐不住的人反正肯定不是他就对了。
“呐,不如这样,你选三张牌,我全猜对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他把自己保护的如刚拆封的新牌一般的牌推到他面前。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在生气,所以才不跟他讲话的吗?
人都有好奇心,他发现自己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张牌有54张,要猜三张还要全对,有可能吗?
他惊讶的看到自己的手真的拿起了牌,还捻开看看有没有诈。
牌很乱,排列的没有任何顺叙,他随手洗了洗,从不同的地方抽出了三张牌,摆在了他面前。
“确定是这三张?那我开始猜了哦~”
那人泛着光泽的指尖在三张牌上点了点,依次说道:“梅花k,红桃j,和方块7。”
他亲手翻过来,真的全对!
“没想到你开不起玩笑,我以后不会了,我叫荷言,你呢,虽然我知道你叫什么,”因为老师有时会点到他回答问题,“但想听你自己跟我说,才算是认识。”
“叶卿。你是怎么猜到的?”
荷言眉一挑,“这个嘛……无可……算了,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告诉你也行,其实呢,我是个老千,牌感很不错,完全是凭直觉猜的。”
纸牌,原来是他最拿手的牌。
☆、【124】 想用力用力
叶卿从回忆里爬出来,眼神有了焦距后却吓了一跳!
荷言拿掉撑住上下眼皮的火柴棒:“回魂啦?到底想说什么,说吧。”
“跟我做一次吧。”
床上死气沉沉的人猛地弹起来:“什么!”
“我说,”叶卿俯下|身子,和他近距离的面对面,“和我做一次吧,就算我和兆瑞在一起,也总是忘不了你,这是你和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填补我这个终生的遗憾,好不好?”
热气刺激的荷言瞪大的眼睛不停地眨,他撑着胳膊直直的跪坐起来,为难的皱起眉头:“这……不太好吧。”
“就一次,谁也不会知道的。”他觉得自己此刻变成了蛊惑人心的巫师,引诱着最喜欢的猎物,进入自己的陷阱。
“可……可是,”荷言眼神闪躲,他知他是在努力找理由拒绝自己,“可是我屁|股上还有伤!而且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这么做的,这么做是错的……”
“荷言!你不是总说我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么?如果你连这点忙都不帮,难道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喜欢你却得不到你的遗憾中,难过伤心吗!”
荷言皱起脸,“我也没让你喜欢我啊……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叶卿,不如这样,我……”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我吧!”
他咄咄逼人,荷言被他忽如其变的严厉语气一惊,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又放软语气,诱哄道:“答应我吧,就一次,做过之后,我会努力去爱别人的,好不好?”
在两人的兄弟、朋友关系的前提下,他也不会拒绝的很没有余地的。
荷言抓抓头发,看看他,又摸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想了半天,见叶卿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进退两难。
叶卿很有耐心的看着猎物在陷阱旁边徘徊。
跪的腿都有些麻了,荷言才终于做出决定:
“好,我答应你,但是,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
叶卿缓缓笑了开来,如同春天里绽放出的最美的花。
如同对待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宝,他极其的小心翼翼,让荷言趴窝着,慢慢除去他的衣物,碎吻着他逐渐裸露出的每寸肌肤……
荷言压抑的喘息着,直到温热的肌肤紧贴,感受到某样灼热的东西抵在大腿内侧,才不安的挣动了一下。
叶卿没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从床头柜摸出润滑剂,细致的做着扩张。
等到真的把自己慢慢推进这个人的身体深处,全部没入,那种身心都得到无上满足的充实感觉便瞬间盈满身体,让他的温柔顿时岌岌可危起来,面临土崩瓦解的危险。
碍于伤口不能狠撞,他只能拼命克制着,一下一下缓慢而深刻,一下一下,击碎他对初恋的固执和执念……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已经完全停稳,请您从前登机门下飞机。谢谢!
nbspdiesandgentlen:thepnehasspedpletely,pleasedisebarkfrothefrontentrydoor……”
空姐甜美的声音随着身体的轻轻摇晃响起,他蓦然一惊,心下一凉,失望如海啸般没了顶……
原来,又是梦。
荷言有气无力的推着他道:“该下飞机了,饿死了……”
“你还没吃饱?”
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对方的脸果然消了肿,留下嘴角的一片青紫。
“哎,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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