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东西一般人来了我都不说的，看你是真的喜欢这些，给你说道说道。”
    “龙骨，听过么？”
    宝友们没忍住笑喷了过去。
    “龙骨？”
    长成这样的龙骨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之前宁帆给李沫儿治病，他们也算是有幸见过回龙骨。
    那样子，那纹路，那感觉！
    秒杀现在这个东西。
    而且就这个大三角形长得像是蜥蜴脑袋的，也配叫做龙骨？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此龙骨不是彼龙骨。”
    摊主笑着压低声音。
    “恐龙骨，知道么？这东西就是恐龙骨骼化石，不过没有完全化石化，所以此案有这个样子。”
    “看这个牙齿的咬合情况，这可是以前的小型恐龙才有的特征。“”
    “光是这个头骨，国外有些人看到想要买，开价十万我都没有卖。”
    摊主得意扬起拇指。
    “别看我是做这种生意的，可是我也有祖宗！”
    “洋鬼子想要买我们的东西，做梦！”
    宝友们面色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语气，这姿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年把这些洋鬼子赶出去了。
    宁帆笑一笑，不说什么。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摊主这么配合，直接拿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便宜点。”
    “那不行啊，真的是底价了，还是看你是夏国人，咱们夏国人不骗夏国人，这龙骨，真的不能再便宜。”
    “三万。”
    宁帆不废话，摸出三万现金摆出来。
    “我就这么多，你要是不卖，我就走了。”
    “成……成交。”
    摊主愣了几秒，一阵恍惚。
    他摆摊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到一开口就掏出现金的。
    本来还想要抬抬价。
    可是这三万现金摆在眼前，嘴巴完全不跟脑子走。
    宝友们则是惊讶宁帆怎么会想到买这个东西。
    “宁大师，就算这是恐龙骨，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而且，哪有恐龙骨长成这样的？怎么看都感觉像是现在石灰头骨做旧的。”
    弹幕出来，就有人看不下去。
    “搞笑！宁大师还能没有你们聪明？看不出这东西是真是假？好好看着宁大师的操作就是了。”
    众人一愣，意识到好像的确如此。
    宁帆应该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还要买下来的话，难道这个真的是恐龙头骨？
    “不是。”
    宝友中有学地质的，也有学生物的。
    很淡定地从专业角度进行分析，说明宁帆手里的头骨不是恐龙头骨。
    分析的理由很专业，宝友看不懂，只看到最后的结论。
    还是等着宁帆做个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熊猫头骨。”
    “？？？”
    弹幕安静下来，直播间观众说不出一个字。
    熊猫？
    这东西的头骨还能拿出来交易的？
    这可是真正的国宝啊！
    刚才的生物学宝友也傻眼了。
    “宁大师，您确定这是熊猫的头骨？”
    “嗯。”
    回答很简单，却不是那么简单。
    熊猫，这可是夏国真正的国宝级生物，理论上全球的熊猫都是夏国的，包括外借出去的熊猫生了小熊猫，也是。
    所以除了早些年因为战乱流落出去的熊猫，基本上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熊猫骨。
    揉揉眼，都有些不太相信。
    “是真的，不信可以去熊猫博物馆看看研究和标本。”
    宝友们嘴角抽搐。
    他们去看熊猫也是看真的，那圆滚滚憨憨的真熊猫，谁会去看博物馆里面的？
    偶尔有几个看了的宝友也完全回忆不出来熊猫头骨长什么样。
    可听到宁帆这么说也不怀疑。
    “这只不是一般的熊猫。”
    宁帆看着头骨，缓缓道。
    “嗯？”
    宝友们略微惊讶。
    熊猫还有什么特殊不特殊的？不都是黑白眼睛的憨货么？
    “喜马拉雅熊猫，目前发现的只有这一头。”
    这句话出来，宝友们浑身一震。
    喜马拉雅熊猫？
    乖乖！
    这特么是什么物种？
    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了。
    “喜马拉雅有熊猫？”
    “没听过。”
    “我学生物十几年也没有听过这个事情。”
    通常的宝友不知道还好说，可是连学生物的专业宝友都说没听过这个事情就离谱了。
    熊猫不是只能生活在巴蜀地区么？怎么会有喜马拉雅熊猫这种说法？
    宝友们全都等一个答案。
    “北极熊。”
    宁帆淡淡道。
    宝友们神色恍惚，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宁大师，您的意思难道是？熊猫的种族物种迁移到了喜马拉雅山，并在那边定居下来？”
    还是生物学宝友回过神来，分析出来。
    这下所有宝友都忍不住，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生物在不满足生活条件的情况下会发生迁徙行为，这种行为发生在物种原生存地出现重大破坏的时候。”
    “最明显的就是之前滇省那边迁徙的象群。”
    说到这个，宝友们都有印象。
    当时全网的热度都是象群迁徙，还有不少人跟着拍摄直播，沿途的部门还准备了吃的东西供大象食用。
    “熊猫的迁徙和这个差不多，当原来的生活条件发生变动的时候，就会去往新的地方。”
    “以前熊猫生活在巴蜀，要是向西迁徙，还是有可能进入喜马拉雅山的。”
    “可……”
    生物学宝友话没说完，大部分宝友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熊猫能在喜马拉雅山这么恶劣的环境生活么？
    “不适应就会死，总有能适应下来的。”
    “这个熊猫的头骨和原本的巴蜀地区的熊猫头骨有区别，牙齿明显是进化的更适合捕猎，有向北极熊发展的趋势。”
    “从体型上来看也更加庞大，并且有了更大的脑容量。”
    “联想到之前喜马拉雅地区有白熊出没的故事，我觉得应该是体色发生变化的熊猫更加靠谱。”
    宁帆分析完，宝友们神色微变。
    这分析看似合理，可基本还处于合理胡编的阶段。
    想要说服他们，还有些不够。
    “送去检验就知道了，这个熊猫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算是熊猫，而是另一种生物。”
    “这……”
    宝友们没有了消息。
    要是宁帆真的送去检验的话，还真的能够证明。
    只是现在也没有机构，只能等回到天都城再说了。
    直播间内，生物宝友格外激动，第一时间请求宁帆让他来做分析。
    “博士论文，就靠这篇论文了！要是能够真的发现介于大熊猫和喜马拉雅白熊之间的全新过渡物种，这博士绝对可以毕业了。”
    “一作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二作就好！”
    “你博士读了几年了？”
    宝友们突然对这个话题有些感兴趣。
    能把一个博士逼得这么惨，这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年限。
    “五年，差一点就要三十三了。”
    宝友们摇摇头，不敢再想。
    他们三十三，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边三十三还在读书等毕业论文，难怪劝人读博天打雷劈。
    这果然没错。
    宝友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直播间内的反面教材，还在讨论实验方式。
    “回去找我，实验给你做，别损坏东西就行。”
    宁帆对学术不感兴趣。
    要是真的想要学术论文，自己系统里面记载的东西，随便放出来几个，哪怕是院士。
    “不对！院士已经感兴趣了。”
    宁帆叹口气，觉得这里好像的确没有什么意思了。
    捡漏居然只有熊猫骨。
    也不多逗留，买了东西直接离开。
    “这波没有什么意外。”
    宝友话音落下，觉得有些不太对。
    似乎不是没有意外，而是宁大师规避了意外。
    “牛骨拼凑粘出来的虎骨框架，上面的皮是猫皮，热着剥下来，调配胶水，混着血贴回去，神仙来了都看不出破绽。”
    “蛇是家养的，熊胆是狗胆，别的东西，看个热闹就行了，这种摊位，有一万种办法玩死你们。”
    宝友们连连答应下来。
    下决心以后绝对不靠近这种地方。
    连宁大师都要用计谋才能挑到东西的地方，他们去不是找死么？
    直播间内，宁帆走几步，目光落下，微笑起来。
    “宁大师，这次是有好东西？”
    宝友们看到宁帆停顿，猜测起来。
    “嗯，过去看看。”
    宁帆说一声，朝前走去。
    尿素编制口袋铺在地上，上面稀稀拉拉放着十几对灰黑色的疙瘩，走近了就能闻到滔天的腥气。
    “蛇胆，一副两百！全是野生的！”
    看到宁帆过来，摊主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不是本地人？”
    宁帆看摊主装扮，问一句。
    在雪域高原做生意，不是本地人的少，能像眼前这样光明正大叫卖的，更是少见。
    “永州的。”
    摊主憨厚笑着，手指向摊上的东西。
    “老板要不要挑一对，这都是家里面带过来的，野生东西。”
    “跑这么远卖东西，成本回得来么？”
    宁帆不动声色，一边翻看一边聊天。
    “玩，玩么！出来一趟，挣点路费回家，也是个交代。”
    摊主说完宁帆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这有来回，就算是打过交道，再聊下去查户口，也没有意思。
    反正自己要看的信息已经看好。
    微微一笑，拿起两对问价。
    “两百一副，两副四百，小本生意，不还价！”
    “就这价。”
    宁帆摸出钱，现金递过去。
    “不用装袋子，直接给我吧。”
    伸手要取东西，没想到摊主手捏的梆硬，东西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