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帆知道半两金是想问卦象应验情况。
    点头应下。
    这两件东西，绝对算是大漏，和卦象完全符合。
    三千万买回来，价值至少过亿，主要是这东西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大漏。
    要是真的想出手，佛国那边绝对是无价之宝。
    宁帆将佛指舍利单独取下，其它的十七枚交给半两金。
    “雪域占卜术需要有媒介，这串手链就是最好的，你收下。”
    “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半两金连连摆手拒绝。
    三千万的东西，哪怕取掉一颗珠子，也不是一般的价值。
    她跟着宁帆已经获益非多。
    无功不受禄，不敢在宁帆这里贪图更多东西，否则福源反会遭受报应。
    “我给你的，和福源无关，而且这个没有了舍利子，价值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了。”
    宁帆知道半两金在想什么，递过去顺便宽慰道。
    “这些东西不算多，收下就是，就当是给你的卦金，三阳开泰，的确是上吉。”
    听到卦金，半两金不再推辞。
    自己这一脉算卦必然收钱，宁帆这么说了，再推辞也不合适。
    “嘎巴拉手串？你们哪来的这个东西！”
    半两金手串拿到手里，还没有放好，身后出现一人，声音充满震惊。
    “买的。”
    半两金回头，看到一个圆脸胖子，眼神死死盯着手串，有几分不喜，随意应付道。
    “这东西上面凝结了至少十多位上师的指骨和顶骨，三五七……十七！”
    “这是十八子手串，还有一枚怎么不见了！”
    “缺的这一枚要是存在，这东西绝对是天价。”
    圆脸胖子不管半两金嫌弃的目光，盯着东西脱口而出。
    这下半两金和宁帆都停下脚步，侧目看去。
    能看出这是嘎巴拉的人不少，可能够一眼看出这些珠串来自十多位上师，还能发现缺失一枚的，不简单。
    “怎么看出来的？”
    宁帆询问圆脸胖子。
    “这还不简单？我家世代工匠，专门制作嘎巴拉制品，雪域三成嘎巴拉都是从我们家族出去的。”
    “我出生就跟骨头在一起睡觉，三岁就能分辨出骨头来自什么动物，五岁时摸一把骨头就知道这是什么部位。”
    “现在，嘿嘿，都不用过手，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来历。”
    “上面这些珠子，别人看来长得一样，可在我这里，每一粒都有不同的纹路和特征。”
    “比如雪域这么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人，骨头都有不一样的特征。”
    “我呢，只要闻一闻，舔一舔……”
    圆脸胖子话没说完，半两金就后退两步。
    闻味道她还能理解，可舔骨头，想想都恶心到不行。
    尤其是人骨。
    半两金已经在心底给圆脸胖子打上了变态的烙印。
    “还没自我介绍。”
    “在下毛明诚，雪域骨雕骨制品一脉第二十七代传人。”
    半两金微微皱眉。
    二十七代传人，这意味着这个家族最少存在了八百多年，可是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过雪域还有这种家族。
    “不是家族，是师承。”
    宁帆调阅系统的信息已经知道了毛明诚说的不假。
    只不过也不是很真。
    雪域这边的确有专门从事骨制品雕琢和制作的世家，可这些一般都依附寺庙，在几次朝代更迭和战乱中已经失传过一批。
    后来的工匠是清朝时候根据流散的密宗物品派出内府工匠研习教授而成。
    实际上并没有千年历史，顶天了不过两百多年。
    宁帆也不戳穿，想要看看这个毛明诚有什么想说的。
    “两位，我看这个东西像是我们这一脉出品的，想要请回去研究下这个东西的雕琢手法，不知道能不能割爱？”
    “不能。”
    半两金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说是你们师门的，有什么证据么？而且，这东西我们才买到，不可能卖出去的。”
    “真的是我们师门的，我有证据！”
    “不信你看这些佛珠上面，在穿绳的一圈外围，都有三个针孔，呈现品字形分布，而且都在穿孔处侧面三毫米处。”
    毛明诚让两人验证，果然如此。
    半两金眼眸微动，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
    东西他们才拿到几分钟，还没有发现有这个问题，这个人来的不对劲。
    “好啊，你想要拿回师门的东西，没有问题。”
    “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半两金没有说话，宁帆先一步开口。
    毛明诚沉默了。
    他有些摸不清宁帆在想什么。
    话是自己提出来的，本来以为宁帆不会答应。
    没想到答应的这么爽快，这下反倒是他选择困难了。
    这个东西的确是他们师门出来的东西，可和他学的师门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更早之前的人做的嘎巴拉。
    他之前说的前半段倒是没有作假。
    只不过过程不像是他说的那么简单罢了。
    想成为嘎巴拉工匠，远比他说的这些要更难捱下来。
    当年和他一起学习的人到后面不是疯了就是得了抑郁症，有几个甚至白天好好的，晚上就跳楼了。
    只有他因为家里穷，咬牙坚持到出师。
    他要这东西也不是为了重新回去学习技法，而是打算收回来东西赚一笔差价。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怎么？你想要东西，还没有想好？”
    “三百万！”
    毛明诚开出一个他觉得拒绝不了的价格。
    三百万买一串嘎巴拉法器，在雪域也是比较高昂的价格。
    如果对方不知道这个东西真实的价值，绝对够了。
    话音落下，毛明诚死死盯着宁帆和半两金，看到两人淡淡一笑，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价格就知道自己赌错了。
    “两位，我错了，太激动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是请，谈钱俗了！”
    “我知道两位请这个手串回来，也花了大价钱，要不然，我们以物易物，怎么样？”
    毛明诚说完，脸上有些得意。
    以物易物，这是最古老也最直接的交换方式。
    自己有的东西也不算差，到时候看他们挑的东西怎么样。
    “不换，拿破烂换宝贝，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半两金果断拒绝。
    丢下个背影，直接走开。
    毛明诚愣在原地傻了，这怎么和他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