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问我干什么？”
    宁帆示意宝友们看看说话人的名字。
    “沈平秋。”
    众人全都没了脾气。
    这位之前在宁大师直播间的名号已经扬起来了。
    夏国书画协会会长。
    他开口，还能有假的不成？
    “就是沈会长说的，那也得有证据不是？”
    “总不能说了就相信这是真的吧？”
    宝友们倒是警惕心很高，沈平秋也没有别的话说，看着弹幕微笑着。
    “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就是我和上一辈的书画前辈们吃饭的时候他们说的。”
    “他们亲眼看到的。”
    “说是张大师开始用一尊塑像来学习，可是觉得没有对比，灵感不够。”
    “后来买了两尊佛像来参考，提升了笔力，可是又没有直观的色彩和线条的对比。”
    “好不容易找到一尊双观音像，把一尊涂了白石膏做线条和明暗，一尊用来观看色彩搭配。”
    “在家里苦画半年，就专门研究这一尊观音像，后面出来的时候就去了莫高窟里做深入研究。”
    “这事情，你们应该多有听过，我就不说了。”
    沈平秋说完，还有不懂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莫高窟里面有什么特殊的？”
    “很特殊。”
    宁帆和沈平秋都没说话，直播间内，北大学考古宝友悠悠出现。
    “这个不是文物圈的人还真的有可能不知道。”
    “张大千当年去了莫高窟，在里面呆的时间不短，后来明面上的说法是钻研描摹画技，可是从当时各种同行人还有报道来看。”
    “其实是毁坏的成分更大一些。”
    “毕竟哪怕是官方出的报道也如实说明了他的一些行为。”
    “直接在洞窟里面做饭，还为了自己的喜好将表层的壁画剥离观看临摹下层的壁画。”
    “在那边几年时间，目前都没有完整统计出来被他毁坏的洞窟数量。”
    “比起他宣传弘扬莫高窟文化的情况，他的做法，完全是过大于功的。”
    “那为什么还要给他那么高的地位？”
    宝友们忍不住发问。
    这时候，宁帆接过话来。
    “宝友，如果你们看罗老师的讲课视频，就听过一个问题。”
    “张三去学校学了几年知识，觉得差不多了，就按了核按钮，毁掉了人类文明。”
    “于是，张三成了人类文明唯一的传承者和仅存的见证者。”
    “问，现在应该保护张三，还是处死张三？”
    众人傻眼了。
    他们没想过还有这么刁钻的问题。
    这回答是或不是好像都不合适。
    算了！累了！毁灭吧！
    宝友们只有这一个想法。
    宁帆也不多说。
    将清理好的彩塑双佛像摆回桌上感慨道。
    “所以，很多时候，你们看问题不能这么简单。”
    “历史和文物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把一切都记录下来，忠实的交给后代，让后人去评说。”
    “就像这尊佛像，如果不是恰好被发现，你们怎么会知道这段历史？”
    众人沉默。
    看着眼前的东西陷入迷惑。
    等等，他们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为什么事情。
    可是宁帆的表现又好像没有忘记，这是怎么回事？
    宁帆不管宝友想法，已经快步走出去开始新一轮的捡漏。
    众人也顾不上再关心刚才忘记了什么事，认真看着屏幕，等着看宁帆新一轮捡漏的成果。
    宁帆重新回到街上，大下午的太阳还没落下去，也不那么炽热。
    恰好在街摊上面镀上一层金。
    远远地看着，每一件东西都珠光宝气。
    观众们生出了荒谬的念头。
    “要是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那该值多少钱？”
    “不贵，一千来块吧。”
    宁帆看着弹幕回应一句。
    宝友们都笑起来。
    “宁大师真会开玩笑，这么多要全是真货，怎么可能才一千来块，你说一千来亿还差不多。”
    “7.62mm口径的弹子，只要两元钱。”
    “要是眼前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在场的这些摊主，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弹子。”
    “不过全部下来，加上来回刑场的油费，估计一千元也够了。”
    “至于丧葬费，这个应该是各家自己承担，就不算了。”
    众人嘴角抽动。
    宁帆这算法真是好狠的心。
    可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按照常理来看，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
    那就不仅仅是吃弹子的问题，而是要吃多少枚了，只怕是拿着加特林扫射都没有问题。
    毕竟光是听摊主们吹，这里面可是汇集了从夏商周着到元明清，甚至一直到建国后期的各种文物。
    刚刚连宁帆路过的时候，他们都听得清楚，有人居然说自己手里有古泉五十珍。
    这种级别的孤品文物都能随便拿出来的地方，全毙掉可能有错过，可是抓一半绝对没得跑。
    “说这个，要不是隔着视频不方便，他们还真想过去问问有没有真的东西。”
    “别说，有真的你也买不起啊！”
    “他要是敢买，我就敢抢啊！”
    宝友的弹幕刷过屏幕，宁帆看过也微微一笑，摇摇头。
    “宝友，在这种摊位上捡漏，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字。”
    “不买。”
    “不管对方如何挖坑，如何设陷阱，只要你不买，就永远不会上当。”
    众人也明白过来，大笑着回应宁帆。
    “懂了，就是宁大师所谓的贫穷抗，对吧！”
    宁凡正色道。
    “也不是因为穷，而是中小摊位上的手段多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的。”
    “之前说的骗术门，有不少现在可都是散摊”
    说这话，眼神撇在一旁。来了兴致
    “走，这就带你们看看街头骗术。”
    “正说着曹操，来了个阿瞒，有点意思。”
    宝友们眼睛大睁，都知道宁帆这是发现了有人作假，纷纷在屏幕上搜看起来。
    可看一圈，完全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还要说什么，就看到宁帆这边已经走到一处摊位边上。
    很游客气息的一把抓起摆放的兵马俑雕像。
    摊主见状，笑着迎上来。
    “小兄弟，眼光不错啊！这个可是……”
    “什么？”
    宁帆挑挑眉，指腹在兵马俑小雕像上擦一把。
    “你不会想说这个是兵马俑儿子，还没有长大的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