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金二当家的到了,才把假杰克从冷藏室里拎了出来。
这孙贼已经快冻硬了。
牙齿打颤的叫嚣着,要去告我,非法人身拘禁。这个词听着比绑票可高大上多了。
等我把他带到满是警察的屋子后,这孙贼明显蔫了。
而当马局长凶神恶煞般把手铐、电棍、手枪拍到桌上的时候,他很没有骨气地招了。
全招了,该招的不该招的。
过了半小时,另一间屋子里,金二当家的手里拿着一份按满手印的供词。
“金市长,他已经交代清楚了。”马局长立正报告,“假杰克马本名李春生,川西省吴池县来高村人。农民,小学文化。去年开始到广粤省打工,后来在麻将馆认识了从韩国打工回来的刘君朝,也就是他现在的那个秘书。刘君朝因为在韩犯下欺诈罪被遣送回国。他见李春生长得酷似杰克马,就动了合伙诈骗的心思。刘君朝通过自己在韩的朋友联系,先让李春生去做了个整容,对于一些细微处不太像的部位进行了调整。然后又从网上下载了大量的视频和音频资料供李春生学习模仿。在三个月前,俩人实施了第一次骗局。”
“在哪?”金二当家的问。
“在东三省,一个不太大的城市。他们以出席高新区剪裁的名义,骗走了一辆二十五万的车。”马局长答道,“谁也不会想到,像杰克马这样的超级富豪,会跟秘书一起把政府的接待用车开跑。他们把车卖了十七万,用这笔钱置办了一些唬人的行头,同时为了提高可信度,还雇了辆豪车,司机,以及保镖。当然这些司机保镖并不知情,而且会随着他们行骗地点的转移而随时更换。”
“他们是不是主要选择政府部门下手?”我问。
“没错。按李春生的话说,政府官员比那些商人要……傻的多。”马局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金二当家的,然后继续道:“只要对他们说有投资的意向,就一定会受到国王般的待遇。送吃,送喝,送钱,甚至还有送女人的。根本不用提什么合同,证明之类的。而且,即使东窗事发后,这些政府官员没也没有一个报案的,甚至连敢声张被骗了的都没有。一个都没有。以上是李春生在问询时供词的原文。”
“可恶!嚣张!无耻!”金二当家的气得拍了桌子。
“金市长,您消消气,好在陆遥提前发现了这位假杰克的破绽。”马局长上前说道,“其实,我也跟他握过手,可是就没有注意到他手心里的老茧。他在川西省的山沟里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农活。这点上,陆遥居然比我这个干了十多年刑侦的老警察更富有观察力,让我很是惭愧。”
马局长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给金二当家的宽心。他这个干刑侦出身的都没有发现破绽,金二当家的被蒙蔽也就说得过去了。
“陆遥,这次多亏有你。”金二当家的道。
“我是纯属侥幸,其实他要不说吃辣椒,我还想不到这点上。”我连连摆手。
“金市长,市一招里刘君朝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包括不知情的司机跟保镖。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正式起诉?”马局长问。
金二当家的沉默不语。
“人先关起来,起诉不急。是吧,金叔。”我插口道,“虽然咱们发现并逮住了这伙骗子,可毕竟也按照正规流程接待了他们。如果被有心人放大并加以利用,难免会对市里的声誉造成影响。”
“那你的意思是?”金二当家的问。
“我们应该尽快联系真的杰克马,来一出太子换狸猫。我相信如果告诉他,我们抓到了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骗子,而且还有实打实的行骗证据,他是不会不露面的。毕竟,假杰克损失的可是他的名誉。”我对上金二当家的目光说道。“而且,没准儿还能坏事变好事。咱们帮他抓住了李鬼,作为报答,他是不是也应该为咱们做点什么。比如合作兴建智慧城市什么的。”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金二当家的眼神一亮。
继而,他又向马局长说道:“就按照陆遥的方案,先关起来,好好审一审,起诉先不急。”
“好的,金市长。”马靖国敬了个礼,走了。
“陆遥,这次多亏有你。”金二当家的又说了一编。
“金叔,您太见外了,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出力的。”我谦虚地道。
“我刚才已经联系上了杰克马本人,这里发生的情况,我跟他说的很清楚。他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y市,商讨后续事项的处理。”金二当家的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的那个鬼点子,金二当家真的很赞同呢。姜还是老的辣,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步棋,变废为宝。刚才只不过是借我的口说了出来。确实,以他的身份,也不方便出这样的点子。
我挑了挑眉毛,冲他笑笑。
金二当家的还给我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
“一个农民,一个海龟打工仔,他们是怎么骗过政府联系网的。为什么本应该交到真杰克马手里的邀请函到了他们的手中?”我提出了心里疑问。
“哼!”金二当家的冷哼了一声,“尸位素餐,这些高位坐久了的人怎么肯放下身段去求人。哪怕对方是亿万富豪。”
“金叔?您知道怎么回事?”我问。
“刚才联系杰克马的时候,他说根本就没有收到过我们y市发送的邀请函,而且也没有接到过邮件或者电话。然后我让人查了一下,负责江浙省企业家邀请的人是你的顶头上司,文化局的吕秀臣。他根本就有亲自跟杰克马那方取得联系,而是安排了个办公室的文员处理。这个小文员也只是在网上发了份儿邀请函。他们打心眼里就不认为杰克马能来参加。”金二当家的道。
“我听马局长说,李春生和刘君朝就是在网上做了个假网站,包括邮箱和联系方式。那个小职员肯定是没确认就把邀请函发了过去。”我说。
“没错!”金二当家狠狠地说。
从金二当家充满杀气的眼神中,我读到。吕秀臣,你完蛋了!
第194章 坏事变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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