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回道：“这是乾隆年的珐琅彩，同时配以虞美人诗句，融诗、书、画于一体，别有风味，这样的瓷器可是很高雅的，要拿去拍卖，价值非同一般，说千万还是少了的，要给我去拍卖，最低定价5000万起步，说不定能拍到上亿价码。”
    秦勉惊的咋舌：“那这老板还真是不识货到家了。”
    秦凡笑道：“也不算完全不识货，至少他认出这是珐琅彩了，但是吧，古玩圈内的人有个十分奇葩的现象，这赝品看多了，真品到手里时候，他往往不敢相信自己捡漏了，以为在做梦呢，所以你让他去做真品鉴定，不敢啊，然后我刚刚故意五万的喊低价，就是进一步瓦解他的信心，然后你也看见了，100万兜售，最后我让了一步，150万成交，估计这会儿这老板开心死了，还当自己大赚了一笔呢。”
    秦勉瘪嘴道：“150万就是小钱，能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秦凡嘲笑道：“在你秦少眼里，150万就是开两瓶红酒的钱，可是在这些老板眼里就不是了，这里的生意几年都不见得开一张，可要开张了，就是吃三年啊，150万，足够他这三年吃香的喝辣的，换你是他，马上穷的都要喝粥了，突然来了150万，开心不？”
    秦勉设身处地想了想，重重点头：“开心。”
    秦凡回道：“好了，我也累了，咱们回去等林小姐吧。”
    秦勉诧异道：“不捡漏了，我还没尽兴呢。”
    秦凡笑道：“那要不你去看看东西，我回去等你。”
    秦勉立马道：“那可别，这古玩街都是赝品，我一个门外汉就不献宝了。”
    “哈哈。”
    秦凡和秦勉回如意斋后院歇息。
    没一会儿。
    林菲儿兴冲冲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尊瓷器。
    “秦先生，请过目。”
    秦凡拿起一看，一愣的：“明青花海水龙纹天球瓶？”
    林菲儿激动道：“秦先生果然识货。”
    秦勉追问道：“是真的？”
    秦凡微微一笑，回道：“赝品。”
    “什么？”
    林菲儿和秦勉大吃一惊。
    林菲儿吃惊问道：“这怎么是赝品呢？”
    秦凡回道：“这件瓷器，无论是胎体，上釉，都是上乘，都很有明代的风格，但是有一个破绽，你没注意到吗？”
    林菲儿追问道：“什么破绽？”
    秦凡指出道：“据我所知，明龙纹凶猛霸气，呈现尊贵显赫之韵，但是这龙嘴你查看一下。”
    林菲儿仔细一打开，脸色顿时一白的：“地包天。”
    秦勉好奇问道：“什么地包天啊？”
    秦凡解释道：“清代龙纹的龙嘴下面的比上面的长，就形成地包天，就是下巴兜住上颚，这样你懂了吧。”
    秦勉恍然大悟：“那这就是一件赝品啦。”
    秦凡点头道：“是的，林小姐，这件赝品，你花了多少钱入手的？”
    林菲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有些不敢说。
    秦凡皱起眉头来，无奈透视眼开启，冲瓷器上看去，这一看，直接噎了：“500万啊？”
    林菲儿一愣的，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秦凡笑了笑，说道：“随便猜的，没想到一下子猜中了啊。”
    林菲儿哦了一声，没有太多怀疑。
    秦勉问道：“这赝品能退不？500万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凡冲林菲儿问道：“林小姐，这是你在摊贩上买的，是熟人吗？”
    林菲儿摇头道：“不是，是在瑞祥居买的，那老板姓黄，和我也是相熟。”
    “嗯？”
    秦凡眉头皱起来。
    秦勉瞧着问道：“你咋了？”
    秦凡回道：“或许这位黄老板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赝品，走，拿着东西去看看。”
    一行三人来到瑞祥居。
    黄老板一见到林菲儿折返回来，手里捧着那尊瓷器，心头咯噔一下的，暗道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黄老板急忙不动声色的上前和林菲儿打招呼：“林老板，又来淘东西啊？欢迎欢迎。”
    林菲儿有些不高兴回道：“黄老板，咱们都是圈内老人，我就问你一句，这东西您确定是真品吗？”
    林菲儿把瓷器放在了柜台上。
    黄老板回道：“我这掌眼师傅都鉴定过了，绝对的真品，要不然我也不该高价卖您啊。”
    秦凡嗯了声：“既然如此，这瓷器就有劳你代售一下，售价我也不要多，你抽成后，给我们500万就好了。”
    “嗤！”
    秦勉忍不住憋笑。
    秦凡这招够鸡贼的。
    既然老板口口声声说这是真品，那好，请吧，帮我兜售，价钱比原来的高，但是我也不贪心，分你一杯羹汤，你要卖得出去，咱们谁都不吃亏，我也不戳破你这是赝品。
    可你要说卖不出去，那么抱歉了，老板，你明知道是赝品，还坑同行，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
    黄老板脸色一急的，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赝品？怎么可能啊？”
    林菲儿立马道：“黄老板，要是我们说出这赝品的缘由，你可肯退钱？”
    黄老板脸色叫苦：“哎，我还有的选吗？你一句叫我代售，我不肯退钱都不行啊，还请告知这假在哪？”
    秦凡指出道：“龙纹的嘴是清代的地包天，和明代的截然不同，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黄老板急忙查看，一瞧脸色顿时一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哎，我认栽了，五百万这就还您。”
    五百万转账回来。
    林菲儿失而复得，欢喜的不行。
    秦凡和林菲儿三人立马走人。
    黄老板急忙喊道：“三位，还请留步。”
    秦凡扭头看向他：“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黄老板道：“我这有一件汝窑，还请赐教一二。”
    秦勉打趣道：“你要请我大哥给你掌眼啊。”
    黄老板尴尬道：“这件瓷器我这掌眼师傅看过，可他居然打了眼，怕是那件汝窑……”
    黄老板不敢说下去了。
    秦凡摊手道：“请吧。”
    黄老板立马请出了宝贝。
    秦凡端详了起来，这是一个小杯子，宋代喝茶的茶碗。
    开启透视眼，查看了一下。
    秦凡摇头道：“赝品，不过这赝品的工艺很高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黄老板诧异问道：“真的假的？这汝窑，我仔细看过很多遍，无论是胎体，釉色，还是气泡，都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