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轻叹了一声，“我有点后悔来这里了，现在还能换餐厅吗？”
    “为什么？这家餐厅感觉还不错。”
    “我突然感觉没食欲了，吃完了还要挨揍，有点亏本。”
    “你怎么了？瓦尔有女朋友是值得高兴的事。”
    “你说得对，如果放在以前，我也会很开心，但现在……
    我失恋了。
    我也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我高兴不起来。”
    卢克拍了拍弟弟的脸颊，“人心本来就是复杂的，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吃一顿，我不揍你了。”
    “你在可怜我吗？我心里更不舒服了。”
    卢克“……”
    呸，真贱。
    小胖子问道，“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卢克反问，“你觉得瓦尔现在想见到你吗？”
    小胖子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说，“其实，我有点担心瓦尔的钱包，在这里吃顿饭能顶他的周薪了。
    如果长久交往下去，岂不是得借高利贷了。
    这不是长久之计。”
    卢克耸耸肩，“也没准是对方付钱。”
    “瓦尔岂不是在吃软饭。”小胖子又偷瞄了一眼，又摇头，“我宁愿相信他中了彩票，也不相信他有这种本事。
    没有哪个富婆会喜欢瓦尔这种类型。”
    “嘿，不要这样说自己的舅舅。”卢克瞪了小胖子一眼，“如果被老妈听到，你会很惨。”
    “说到老妈，我觉得我应该留个纪念。”小胖子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笑着问，“你觉得我这张照片能从老妈那里换点什么？”
    卢克摊摊手，“一顿炸鸡和披萨。”
    小胖子撇撇嘴，“我也是这样想的。
    还是老哥你对我好。
    没有第二个人会带我来这么贵的餐厅了。”
    卢克拿出手机，“能再说一遍吗？我要把这句话录下来。”
    小胖子嘿嘿一笑，“下次吧。”
    “没有下次了。”卢克疯了才会再带他来这种餐厅。
    贵是一方面，两个男人来这里怪怪的。
    点完菜后，小胖子也没闲着，拿着手机一顿拍。
    来这么贵的餐厅吃饭，不发个脸书岂不是亏大了。
    很快，一盘盘精美的菜肴端上来，小胖子都是先拍照、后品尝。
    这两年，卢克也吃过不少高档餐厅，在他看来高档餐厅的菜肴有三个特点，第一食材好，第二做法复杂、第三摆盘讲究。
    卢克最看重的还是食材。
    就拿一道煎牛排来说，不同品种的牛、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做法，味道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卢克以前觉得特别贵的牛肉属于智商税，但吃过后才发现，肉质真的好，吃起来一点都不柴，不腥，再吃普通的牛肉就会感觉肉丝又粗、又硬、又柴。
    美食能愉悦心情，让小胖子忘记了暂时的不快。
    兄弟俩胃口都大，跟其他约会的客人不同，两人吃起饭来毫无顾忌，点的菜肴相当于别的餐桌的四人份。
    吃的差不多了，卢克回头望向瓦尔的餐桌，他和那个女伴聊的正开心，似乎并没有发现兄弟二人。
    卢克喝了一口红酒，“我该去打个招呼了。”
    小胖子咽下嘴里的食物，“你不是说，瓦尔应该不想被我们打扰吗？”
    “第一，我说的是瓦尔不想见到你。
    第二，我们吃的差不多了，给了瓦尔足够的私人空间，不会影响他们约会。
    第三，一会你就知道了。”
    ……
    餐厅另一侧。
    瓦尔满脸笑容，挥舞着右胳膊，跟女伴聊的正起劲。
    他的女伴是一个金发女郎，短头发，大眼睛，戴着蓝色的大耳环，穿着一身黑色裙子。
    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瓶红酒走过来，“女士、先生，这是你们红酒。”
    瓦尔看了服务员一眼，“我们没有要红酒。”
    服务员指着靠窗的位置，“是12号餐桌的李先生送你们的。”
    瓦尔扭头向后看，发现卢克正在对自己招手，旁边还有一个一脸坏笑的小胖子。
    瓦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也挥挥手，对着服务员说，“红酒放在这吧。”
    金发女郎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那两个坏小子是我外甥。”
    “你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不用，是我的亲外甥，我晚点会联系他们。”
    金发女郎端起酒杯，对着卢克的餐桌举杯示意，“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家餐厅吃饭？”
    瓦尔解释道，“我没告诉他们。
    估计是碰巧遇到吧。”
    金发女郎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另一侧，小胖子一惊一乍，“我这次看清了，瓦尔的女伴长得还挺漂亮。”
    “别老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
    “你送那瓶红酒很贵吗？”
    “还可以吧。”
    小胖子撇撇嘴，“瓦尔也没有一点表示吗？”
    “我也没指望他有什么表示，那瓶酒也不是送他的。”卢克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高档餐厅吃饭的感觉，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很不习惯。
    所以，没必要对瓦尔要求太多。
    理解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卢克带着小胖子离开餐厅。
    两人刚走到餐厅门口，一名女服务员追了上来，“李先生，请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
    女服务员手里提着一个盒子，说道，“这是7号桌的朱里奥·伊顿小姐送给两位的礼物。
    我们餐厅特制的乳酪蛋糕。”
    “我知道这种蛋糕，据说是这家餐厅的招牌甜品，很有名，很漂亮，也很贵，很多女生都喜欢。”小胖子接过蛋糕，对着卢克问，“那位朱里奥·伊顿小姐，应该就是舅舅的女伴，我们要不要去谢谢她。”
    “改天吧。”卢克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还有见面的机会。
    “我去开车，在这等着，别走丢了。”
    “e on，我又不是小孩子。”小胖子手里提着蛋糕，走下餐厅的台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强挤出一抹笑容，
    “就这样吧……
    是时候放下了。”
    “嗷……”
    一声猫吼声响起，一辆线条硬朗、酷炫的黑色地狱猫开了过来。
    小胖子将蛋糕放进后备箱，坐进了副驾驶，“开慢点，我可不想送老妈一个坏掉的蛋糕。”
    “遵命。”
    卢克缓缓踩下油门，虽然尽量缓慢加速，但依然响起一阵机油车特有的轰鸣声，带着一种难言的暴力美学。
    卢克将黑色的钥匙递给小胖子，“这把钥匙给你了。”
    “什么意思？”
    “等你成年后，我可以把这辆车借给你，你开着这辆车到学校门口，没有哪个女孩会不喜欢你。”
    “我还以为你要将这辆车送给我？”
    “no，这辆车不适合你，确切的说是你这个年纪。”
    “那我适合什么样的车？”
    “空间大一点的。”
    “那你为什么不买个空间更大的？”
    卢克笑道，“我有一辆猛禽了，而且，我还有个舒适的大房子。”
    小胖子“……”
    “老弟，别害羞，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卢克调侃了一句，又正色道，
    “我知道你很伤心……
    但还是希望你能尽快从失恋中走出来。”
    “我会的。”小胖子将钥匙放回扶手上，“谢谢你今天一直陪着我，还带我吃了一顿大餐。
    钥匙先还给你，等我能开车了，再跟你借。”
    “ok，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我不会难过太久的，毕竟我还有你和老妈、外公、瓦尔、爸爸、爷爷、奶奶……
    我知道你们都很爱我。”
    ……
    第二天下午，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卢克家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身材修长、前凸后翘的拉丁美女。
    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奥尔蒂·迪恩。
    “奥尔蒂，好久不见了。”卢克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卢克，恭喜你乔迁新居，新房子很漂亮。”奥尔蒂递给卢克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印着雷朋的标志，“送给你的。”
    “谢谢。”卢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副精美的太阳镜，灰色合金镜框、墨绿色的镜片，看起来十分高档、大气。
    “很漂亮。”卢克取出太阳镜，试戴了一下，“很舒适，我很喜欢。”
    “很适合你。”奥尔蒂转身环视院子，“你的新家很漂亮，我喜欢这栋房子的风格，还有院子周围的大树。”
    “来吧，我带你转转。”
    卢克领着奥尔蒂参观新房，院子、客厅、厨房、餐厅、娱乐室等，大部分地方都转了一圈。
    随后，带着她到院子的凉棚下喝下午茶。
    卢克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是华国的绿茶毛尖，尝尝味道怎么样？”
    奥尔蒂端起茶杯，学着卢克闻了闻茶香，喝了一口，“口感很清淡，有一种特殊的芳香，我很喜欢。”
    “你走的时候带上一些。”
    “谢谢。”奥尔蒂放下茶杯，问道，“你最近工作忙吗？”
    “还是老样子。”
    “想不想出去度个假？”
    卢克笑道，“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也想去，可惜我最近一段时间没办法离开洛杉矶。”奥尔蒂话锋一转，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事务所接到了一份委托，委托地点位于拉斯维加斯，感兴趣吗？”
    “具体任务是什么？”
    “委托人是一家酒店的副总，前两天，他的酒店收到了一封信，说感恩节当天会送给酒店一份大礼。”奥尔蒂拿出手机，给卢克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信的内容，虽然语言上并没有恐吓的意思，但却是用红色的颜料书写的，而且书信的下方还有一个血色骷髅头，让人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卢克耸耸肩，“会不会是恶作剧？”
    奥尔蒂说道，“酒店高层一开始也是这样想，以为是一场恶作剧，但他们仔细调查后，却始终没找到投递信件的人。
    第二天，一封类似的信再次出现在副总的办公室。”奥尔蒂用纤细的手指拨动手机屏幕，显出了另外一张信件。
    内容相同，依旧有一个血色骷髅头的标志，只是这一次骷髅的眼中流出了血红色的泪迹。
    奥尔蒂继续说，“副总的办公室外人很难进入，酒店高层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共性，他们担心感恩节当天酒店会遭到袭击，给酒店带来巨大的损失，所以想雇佣你调查这件事。”
    “佣金是多少？”
    “前期的佣金是二十万美元，如果你能在感恩节前找出写恐吓信的人，酒店方会再支付三十万美元。”
    “如果感恩节当天没有发生袭击呢？”
    “那二十万美元一样会支付。”
    “听起来还不错。”
    卢克接受了任务，别管是否能抓住写恐吓信的人，都能把买地狱猫的钱赚出来。
    说起拉斯维加斯，他还真有几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