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荐何人为将?我麾下,还有此等勇将乎?”董卓急忙问到。
不怪董卓这么惊奇,他手下,原本的善战之将,无外乎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还有死去的华雄这五个将领。
后来又引入了并州系的吕布等将。
董卓自己是懂武艺的,且也习得内功,一身实力虽有所退化,但也能保持在二流的及格线上。
对于自己手下将领的战斗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吕布一人可称独一档。
李傕郭汜加上已死的华雄,为第二档。
张济樊稠,则为第三档。
剩余将领,诸如董越、牛辅、段煨等,虽地位不低,但于武道一途上而言,只能算是稀疏平常。
在董卓心目中,能让吕布都为其称赞之人,其武艺定然不俗,而当初吕布新投之时,手下诸将不服,并李傕郭汜华雄三将与之交战,尚有余力,加入张济樊稠之后,才险胜吕布。
但就是这样,在吕布眼中,李傕郭汜之流,还当不得他的赞扬!
为此,董卓此时有心杀贼,而无可用之将。
“相国大人明鉴,秦贼武艺不俗,除温候外,无人能与之相敌!”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李儒,董卓现在都要拔剑砍过去了。
忍住怒火,董卓冷声道:“既如此,那文优先前所言何意?”
李儒一笑,对董卓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
“相国要知道,秦贼此行,只携带数百步兵,难成战力,我等为何要与之斗将?遣一统兵大将,率精兵埋伏于其必经之路上,则可让其插翅难逃!”
董卓眼睛一亮,自己的确是走入了误区,光想着在武力上压过秦耀了,现在是敌在明,己在暗,完全不用跟他正面斗将啊!
“文优休得再卖关子,速速道来!”
“遵命!”李儒拱了拱手:“我荐之人,乃是当初阻敌于荥阳,险先杀了叛臣贼子曹操的大将,徐荣,徐兴平!”
(徐荣死的早,没留下字,又是我自创的,他的战绩,在《三国志》中,要比《三国演义》的酱油货强不少,后人质疑曹操统兵能力,也是因为他曾败于徐荣之手,不过,在历史上,讨董之时大放异彩的孙坚也曾败于徐荣之手,可见其能力不俗!)
“徐荣……”董卓默念了一声。
这员将领本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不过曹操这个自己曾经信任有加的叛臣贼子倒是清楚不过了。
亏得自己那么重视他,竟想杀害自己,戳穿之后,还回去传矫诏于天下,引来诸侯会盟!
曹操的能力,董卓还是认可的,不然也不至于三番五次逃脱自己的掌心。
而这名不见经传的徐荣,能打败曹操,确实有一定的能力!
“可!”思索一番后,董卓同意了李儒的推荐。
李儒点了点头,再度说到:“还请相国大人同意,让徐荣率领三千您麾下最精锐的飞熊军,方可杀贼!”
董卓眼皮抽了抽,飞熊军,可是他从凉州一手拉扯起来的精锐骑兵,自己哪怕是再贪图享乐,都不曾亏待这支军队分毫。
当初,他就是靠着三千飞熊军,一举入京,奠定了如今的局势。
而这支嫡系部队,他自然是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大将李傕郭汜掌管,无两人虎符加自己令箭,难以调动这支精锐部队。
相比当初入京之初,如今的董卓靠着搜刮而来的财富,在李儒的建议下,也从西凉军队中再度抽调出了七千人马,将整支飞熊军扩编到了一万之数。
寻常不可动用的精锐部队,如今李儒却要带三千走,只是为了杀一个人?
李儒看穿董卓犹豫的表情,连忙添油加醋说到:“董公,可忘了温候之勇乎?”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吕布之勇,董卓早就见识过,李儒此言,意在告诉他,想要困住像吕布一样的狠人,你觉得不派出飞熊军能做到吗?
“传我令箭,让徐荣率飞熊军五千,其余步兵三千,即日出发,务必要将秦贼头颅取来!”
“相国圣明!”李儒跪倒在地。
一众大臣见状,连忙跟随跪在地上。
道道相国圣明的声音,从建章殿传至长安各处。
……
“先生,我要走了。”
独自在家盯着一封书信认真阅读的贾诩动作一顿。
“连世昌都待不下去了,看来大汉气数已尽啊!”
声音不知从何出传来,却不见其人身影。
“时运不济,我空有报汉之心,却无报国之门,与其枯坐一地,倒不如仗剑天涯!”
贾诩将手中信件放下,缓缓道:“此行何往?”
“先生不知?”
贾诩面色平静:“余闻自北地有求贤榜传遍天下世家,言其不拘一格降人才,世昌可欲往之?”
“哈哈哈!”暗处身影大笑:“我笑天下无识才之人,倘若有人得先生辅助,大事可期也!”
贾诩笑而不语。
“先生,珍重!”
贾诩重新拿起书信,似乎那人从未来过一般。
良久,才抬头望天,建章殿的阿谀之声似弥漫天地。
贾诩任由手中信笺于炭火中焚烧,手指轻点案几,缓缓道:“智多而不知敛其芒,杀身之劫,渡之,则龙游大海……”
……
卫家府邸。
秦耀在琴声落幕后,便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翻墙头!
以他如今的内功修为加一身武艺,区区墙头,翻之如履平地。
确定好方位,只几个起落,便落在一清雅幽静的小院之中。
秦耀不再寻找,因为他寻觅之人,已入眼帘。
此时,蔡琰美目微阖,十指抚弦,似难从刚刚的悲泣之情中脱离。
一滴清泪滑落,蔡琰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一代音乐大家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凤求凰》中的第二首,自比为凤,比卓文君为凰。
而这《凤求凰》的第二首诗表意十分大胆,是约卓文君半夜幽会,并一起私奔的意思。
这可吓坏了秦耀,蔡琰,竟如此大胆?
不过,她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想来是因为刚刚的琴声打动了她,才有此等感叹。
不由的,秦耀发出一声轻咳。
蔡琰本是充满眷恋与伤感的小脸上顿生慌乱,朝着出声之处看去,一双美目满是骇然之色。
“你!”
不止蔡琰惊住了,蔡琰回眸的刹那,秦耀也被她的容颜所震撼。
不由喃喃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蔡琰被秦耀念的诗惊醒,震惊其才之余,红唇微张,眼看下一刻就要发出一声尖叫。
秦耀飞奔而至,一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看着手掌之下的惊慌小脸,秦耀喉头微动。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同样出自《凤求凰》,第一首的第一句诗。
秦耀第一次,理解了司马相如初见卓文君之时,何为一见钟情。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美女,初次见面,幸会,幸会!”秦耀眨了眨眼,向气质如空谷幽兰的蔡琰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蔡琰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忙是一把将秦耀推开。
怒斥道:“登徒子!”
秦耀摸了摸鼻子,笑道:“刚刚还在念叨什么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怎么你这一前一后,就有了态度差别?”
蔡琰的小脸一下子红成了一朵桃花,再难与秦耀那对炽热的目光对视了。
“与……与你何干!”
“那敢问小姐,如此大胆的求偶诗句,述与何人听啊?”
蔡琰抱起了焦尾,正欲离开,头也不回地说到:“自是先前那位琴艺大家。”
“哦?那我本人在此,小姐为何如此冷淡?”
蔡琰刚刚抬起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有些不相信地问到:“你?”
秦耀步如疾风,眨眼间来到蔡琰面前,一把托住她的下颚。
“舍我,弃谁?”
蔡琰挣扎了一下,脚下一滑,身后,便是寒潭幽泉。
“小心!”秦耀喊了一声,连忙将其搂住。
“放,放开我!”蔡琰第一次被一个成熟男子如此拥抱,秦耀身上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几乎让她昏阙。
“放开,你就掉下去了。”
略带磁性的男低音,刺激的蔡琰耳畔发痒,抬头望去,男子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的完美,慵懒的笑意中,透着一种霸道自信的气机,深邃的眼眸,带着看穿一切的凌厉,声音宛若先前所闻之号钟琴音,令其陶醉难自拔。
蔡琰忍住内心悸动,有气无力地威胁道:“这是卫家府邸,你休要放肆,再无礼,休怪我喊人了!”
“呵呵,当真无趣!”秦耀将其扶正,方才一脸淡笑道。
蔡琰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衫:“公子,还请你速速离去,蔡琰为有夫之妇,不容你轻佻调戏!”
“处子之身,何谈有夫之妇?”秦耀道。
“你!”蔡琰皱眉。
“怎么,琴音如此哀怨,你不是自己都在讨厌如今的生活吗?何故不敢承认!”秦耀浅笑道。
被秦耀的目光盯着,蔡琰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与你何干,我不过一时无聊解闷罢了,还请公子自重,不要多想!”蔡琰恼羞道。
“我自重的很,但我的对自己的认知更清晰,昭姬小姐可愿倾听?”
蔡琰一愣,此人竟识得自己身份?
“并无所愿,公子请回吧!”
岂料,秦耀不退反进,于蔡琰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靠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缘起琴音,爱自初见,不好意思,昭姬小姐,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登……!”
蔡琰话还没说完,一股男子气息已经堵住了她下面要说的话语。
“呜呜呜!”如泣如诉,蔡琰一时竟忘了挣扎。
不过,秦耀只是浅尝辄止。
当着蔡琰的面,秦耀邪邪地自我品味了一番。
“嗯,香甜可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蔡琰变得面无血色,自己珍藏十七年的宝贵东西,就在刚刚被人夺走了,美目之中,含了一滴热泪。
秦耀眉头一皱,最见不得女子哭泣。
当即右手一翻,宛若一轮满月的夜明珠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手上。
“此为定情信物,不出三日,我定带你远走高飞!”
说完,不顾蔡琰愿意不愿意,一把将夜明珠塞进了她的怀里。
“记住,从此之后,我是你唯一能够依托的人!”
话音袅袅,人影消失在了蔡琰的眼前。
这一切,宛若一场梦,若非怀中充满暖意的夜明珠在告诉蔡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只会把这一切,当作一次梦中邂逅。
不由自主的,蔡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红唇,上面尚有残余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为何乱我心房?”
第一百一十一章:有美人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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