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醒了。
    他下床，穿上拖鞋，朝月倾城的方向过来。
    旁边就是卫生间。
    月倾城听到动静，朝他看一眼。
    一眼定住。
    鞋还没踏破，就让她找到他了？
    死鬼！
    灵魂的激荡，差点让她爽得脱离苏玫的鬼体。
    陆谦撑在洗手台上，精神不是很好。
    他揉了揉脸。
    捧水泼了泼脸。
    缓了一会儿，才垂头开始洗漱。
    月倾城从镜子看着他。
    不是老鬼那张脸，但也着实好看。
    难怪备受追捧。
    连苏玫一只鬼，都念念不忘。
    然而他怎么这么颓废？
    一点也没有十世善人的款儿。
    等等……
    十世善人。
    老鬼在这世界待了十世？
    月倾城知道，如果没有她收集灵魂碎片，这些碎片就要不停入轮回的。
    可怜的老鬼。
    刷牙洗了脸，陆谦进了卫生间。
    月倾城就没跟进去。
    他收拾利落，便锁上门离开。
    月倾城无声跟在后面。
    此时是盛夏，天刚亮就有了些热人的温度，月倾城看了看地面。
    他有影子。
    她没有。
    她踩在他后面短短的影子上走。
    然后，发现陆谦的身体，莫名一阵放松。
    哦，必然是她的“冷气”让他感到舒服了。
    陆谦先去食堂吃早餐。
    一个人在角落里，食用着茶叶蛋和粗粮豆浆。
    月倾城在对面托着腮帮看他。
    陆谦却始终垂着眉，有些阴沉。他好像只有这一种表情，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的淡漠。
    月倾城发现，从寝室到食堂一路上居然没人和他打招呼。
    尽管冲他颜值看来的人也不少，尤其那些女学生，还在脸冒粉红地议论他。
    正如苏玫所言，他的颜值，确实勾得人心痒痒。
    但就是没人主动上前。
    他的人缘一定不太好。
    真奇怪，十世善人，怎么混成这样呢？
    十世善人不应该通体透着和善，像唐僧肉一样，不管人还是鬼，都忍不住靠近吗？
    月倾城看了看冒着热气的豆浆，无聊地吹过去一口气，豆浆就以可见的速度温了下来。
    陆谦吃完其他的，用豆浆润喉，并没有注意到豆浆好像比平时凉得快。
    现在是研二第二个学期，没有什么课了，陆谦多数时间都会待在实验室里。
    从苏玫的记忆中，月倾城知道，他连毕业设计都做完了。
    本来都可以提前毕业了。
    可论文被那位可恶的中年女导师卡了下来。
    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做着实验。
    月倾城就无聊地坐在外面的老槐树上，和槐树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槐树精说：“白天啊，现在的鬼这么嚣张吗，大白天还跑出来。”
    月倾城看了看校园。
    “我以前也不行，现在可以了。欸，刚好有件事想问问你。”
    槐树精：“干嘛？”
    月倾城说：“这所学校这么脏，没少来抓鬼师或者玄学师之类的吧，你有没有听他们说过，那种玄学师的论坛？”
    她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槐树精真的知道。
    它是偷听人家聊天知道的。
    月倾城得到网址，刚好实验室里，有学生过来叫陆谦，说导师找。
    月倾城眸光微冷，便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