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笑道：“北这么美丽优秀的人，那我可要好好挑一挑。”
    向北婉拒：“谢谢，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露易丝道：“北，我知道你们男人有时候会嫌女生太烦了，太腻歪了。但我跟你保证，你找个搞科研的女孩子，真的会有很多自己的时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拿出来约会，你懂吗？”
    “不是因为那个。”
    艾伦道：“他心目中有个女神，一直忘不掉，但女神已经结婚了，他就准备终身不娶。”
    向北皱眉看他。
    三两句就把他卖完了。
    轻轻松松把他的伤疤揭开了。
    向北突然一愣。
    他想起以前，艾伦说一句类似的话，他都恨不得和他干一架。
    这是他心里的坎，任何人都不能提。
    但现在……
    艾伦差不多要提名道姓了。
    但向北，并没有什么怒意。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伤口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疤，普通的伤害，对它来说，已经无关痛痒了。
    但只有向北知道，那道伤口，还没有愈合。
    疤痕只是掩饰。
    疤痕的下面，伤口还在流血。
    他不想做电灯泡，而且艾伦和露易丝见面约会的时间的确不多。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也没开车，自己一个人找了条清冷的大街，双手抄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
    是郁少琛给他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小念青笑得咯咯的，把脑袋埋在妈妈怀里，郁少琛说了一句话，她才老老实实站好，对着镜头，奶声奶气说：“酥酥好！”
    她现在才一岁九个月，说话都不利索。
    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眯着漂亮的大眼睛笑一笑，就已经很治愈人心。
    “酥酥新年快乐！”
    她还像模像样抱拳对着镜头拜了拜。
    向北看着视频，唇角不由自主勾起来。
    好可爱啊。
    郁少琛时不时就会给他发一些小念青的视频。
    一开始向北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炫女儿。
    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看到孩子那么可爱，然后萌生结婚生子的想法。
    算是……花式催婚。
    向北当然不为所动。
    只是，这并不耽误他喜欢小念青。
    小孩子真的太可爱了。
    而且，小念青漂亮的大眼睛，总让他想起木木小时候。
    他又看了几遍视频，这才依依不舍把手机放起来。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是乔羽打来。
    他接通，开口：“妈。”
    乔羽现在还在首都医院供应室上班，马上春节，她初一值班，今天提前休息。
    “吃饭了吗？”乔羽问。
    向北嗯了一声。
    乔羽又问：“过年回不来，年后也不能回来一趟吗？你都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
    她声音柔和，再也没有向北小时候那种冷冰冰的味道。
    只是，向北始终忘不了，他小学打架，她揪着他的领子，要他跪下给别人道歉的时候，满脸的怨恨和愤怒。
    时过境迁。
    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
    当初那个在他面前强势霸道的女人，如今已经老了。
    她说话不再冷冰冰，不再带着嘲讽，看向北的目光，也渐渐有了温度。
    她甚至开始依赖向北。
    向北回过神，轻轻笑了笑：“回不去。等……三月份吧，到时候看看。”
    乔羽忙道：“好，好，我等你回来。”
    “还有事吗？”
    “没事，那你一个人，记得按时吃饭，别熬夜。”
    “好。”
    那边很快挂了电话，乔羽呆呆地看着手机，心里涌上一股荒凉和悲哀。
    曾经，那个男人毁了她一辈子。
    还给她肚子里留下一个孽种。
    可她终究是没舍得打掉孩子，她对那个男人没有感情，但这是一个生命。
    她选择把孩子生了下来。
    可之后，她不止一次后悔这个决定。
    但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她可以掌握他的生杀大权。
    但孩子已经出生，她除了把他养大，一点儿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