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木木的手掌心总算是逃过一劫。
    她再一次乖乖跟白西月认错，保证以后都不打架了。
    晚上，白西月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季连城道：“她和北北从小一起长大，有感情也很正常。北北的身世，也的确……挺让人唏嘘的。”
    季连城最终还是问出了木木打架的原因。
    原来，那几个男孩子都是北北的同班同学，木木下了课正好遇见北北，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那几个孩子冲过来笑话木木，说木木和野种玩，还说北北是没人要的孩子。
    如今的木木，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地问“野猪是什么”、“野是谁”的小孩子了。
    她懂得了分辨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她让那些孩子别说了，那些孩子却更加变本加厉，木木忍无可忍，才动了手。
    季连城又懂：“我倒是觉得，这次木木打架，也没那么严重。她这算是为朋友打抱不平……”
    “那也不能打架啊。”白西月悠悠叹口气，只觉得心累：“就不该让她学武术的。”
    “至少能防身啊，这样就不怕以后有人欺负她了。”
    季连城哄了半天，白西月心里才算舒服了一些。
    第二天，白西月路过护士站，无意中听到他们聊天，她愣了一愣，接着过去问：“你们在聊什么？”
    有个护士说：“白医生，我们在说供应室乔护士。我去拿东西，正好听她同事说，乔护士儿子好像在学校打架，被老师请家长了。”
    “打架？什么时候？今天吗？”
    “是啊，乔护士刚刚请了假去了学校，那不就是今天？”
    白西月听了，心里总有些不安。
    昨天木木打架，今天北北打架，说这其中没有联系，她都不信。
    她忙给老师发了个消息，问木木有事没有。
    结果，老师把电话给她打了过来：“季棉泽妈妈，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来学校一趟吧。”
    白西月心里咯噔一声。
    她匆匆忙忙请了个假，就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见了班主任，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木木倒是没打架。
    打架的的确是北北。
    北北打的孩子，恰巧是木木昨天打的那几个孩子。
    巧合吗？
    并不是。
    据那几个孩子说，北北动手之前，问了他们一句——就是你们几个，在季棉泽面前胡说八道的吗？
    然后，就被揍得鼻青脸肿。
    木木是学过武术，揍那几个孩子易如反掌。
    不知道这个北北是不是也学过，五六个孩子，愣是被人家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班主任也不会让白西月过来。
    关键是北北的班主任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木木跑去了人家办公室，和人家据理力争。
    连课都不回来上了。
    班主任没办法，这才给白西月打了电话。
    白西月赶到的时候，几个孩子的家长还有班主任，都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她还没进去，就听到北北母亲在给人道歉。
    她又往前一步，办公室什么情形，看得更清楚了。
    北北母亲背对着她，佝偻着背，弯着腰跟对方孩子的家长鞠躬：“真的很抱歉……”
    对方家长却丝毫不买账：“把我孩子打成这样，一句抱歉就完事了？就你们家那孩子，留在学校就是害群之马！这么小就这么狠毒，那以后不得杀人啊！开除！必须开除！”
    其他家长也附和：“对，必须开除！不然我们就往上告！”
    北北母亲侧身过去，一把把旁边的北北拉过来，厉声道：“你给我跪下！快给人家道歉！”
    白西月看见北北，瞳孔缩了一下。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见过北北了。
    当初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觉得北北长得特别好看。
    时隔三年，这孩子，越来越好看了。
    甚至，好看得都有些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