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城挨着她躺下：“别的事都好商量，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可是我觉得我……”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白西月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见他真的发火了，都连名带姓叫自己了，白西月顿时不说话了。
    季连城抬手关了灯。
    黑暗里，两个人都没说话。
    但彼此都知道，睡不着。
    良久，还是季连城叹了一口气：“月月，手术时间太长了，哪怕只是在旁边看，也还是要凝神聚力的，你的身体，真的受不了。”
    白西月老老实实偎在他怀里：“我知道。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不去，我会遗憾一辈子的。真的，我真的会遗憾。”
    季连城心里很是纠结。
    他怎么会不懂白西月的心思。说起医学方面的知识，她总是侃侃而谈；遇到棘手的病例，她会不眠不休查资料；她是真心喜欢医学的，每每看到她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季连城都会觉得，这是属于她的愿望和美好，他会倾其所有，来守护她想要的。
    可如今，她身体未愈，就惦记着上手术台。
    他明白她的心，却不舍得她受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甚至，他后悔了，为什么要灵机一动，想到那个办法。
    他问：“那，如果这个手术真的可以做，什么时候做？”
    “不一定。”白西月轻声道：“这不是一个科室的事情，这是大手术，可能需要全院很多科室来配合。手术之前，要开会讨论手术方案，明确个人职责，还要兼顾病人身体。我想，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以后吧。”
    季连城算了算，十天后做的话，到时候距离白西月手术已经三十多天，伤口肯定是没有问题了，但她的身体，能承受得了二十个小时的煎熬吗？
    他说：“我明天和爸商量商量，再给你答案，行吗？”
    白西月捏着他胸前的衣服，点了点头：“老公，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就任性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就嘴上说得好听。”季连城苦笑：“真的遇到事情，你总是有各种理由。”
    “真的真的。”白西月凑过去：“我发誓。”
    “别发誓了，一会儿打雷就不好了。”
    “你不信我？”
    “信。”季连城把人抱住：“睡吧。你想上手术，至少要有个好身体吧？那更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对不对？”
    白西月嗯了一声。
    过了几分钟，她开口：“老公？”
    季连城咬牙：“信不信我收拾你？”
    “我睡不着嘛。”她亲了亲他的胸口：“你陪我说说话。”
    季连城深吸一口气，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小心地不把重量放在她身上：“说什么？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那你来收拾我呀。”
    季连城：……
    你就是仗着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是。
    我还真不敢拿你怎么样。
    他低头亲她，一下一下，呼吸很快就急了，乱了。
    白西月情不自禁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寻他的唇。
    季连城摁下她的肩膀，艰难开口：“别闹了，睡觉。”
    他说完从她身上下来，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白西月。
    白西月哼哼唧唧追过来，从他背后抱着他：“老公，你现在是不是虚了啊？”
    季连城咬牙，终于忍不住，又翻身过来：“你看看虚不虚！”
    事实证明，季连城可不虚。
    倒是白西月，腿上的肉太嫩了，磨破了点皮。
    第二天走路都不敢并着腿，像鸭子似的，迈着外八字，一挺一挺下了楼。
    王瑞珍看出异样，问她：“腿怎么了？”
    她说：“蚊子咬了个包，被我抓破了。正好在大腿根，一走路就磨。”
    她肌肤有多嫩，王瑞珍是知道的：“擦药了吗？”
    白西月点头，不敢多说：“擦了。早上吃什么啊？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