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有点着急了：“季连城？”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之前她不敢说这些，觉得丢人，怕季连城笑话她。
    可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察觉遗憾。
    现在想想，人生短短几十年，真的要好好珍惜当下。
    喜欢一个人，更是要说出来。
    可说出来以后，季连城是这个反应，白西月是没有想到的。
    他趴在床上，在笑，还是在哭？
    她想了想，突然哎呦了一声。
    果然，季连城马上抬头，一脸着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伤口疼吗？我去找主任！”
    白西月一把拉住他。
    然后，清楚地看到，他眼眶红得厉害。
    这是……哭了？
    她忙说：“我没事，就是……你别不理我。”
    季连城不放心：“真的没事？不疼吗？”
    白西月摇头：“不疼。你坐下，我们话还没说完。”
    季连城握着她的手坐下了，又去看引流袋和尿袋。
    “我刚刚的话，你……你听了什么感觉啊？”
    季连城犹还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如果不是顾忌白西月现在受伤了，他真的想把人紧紧抱住。
    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月月，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白西月说：“我骗你做什么？”
    季连城放下她的手，起身：“那，我出去一下。”
    他转身往外走。
    外间有独立的洗手间，他进去以后，把冷水泼在脸上。
    他需要冷静。
    条件不允许，不然他甚至想洗个冷水澡。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胸膛，让他有种身体要爆炸的感觉。
    惊喜来得这样突然，这一刻，他才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幸福的滋味。
    原来，他本以为，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只要她也喜欢自己，哪怕没有那么爱，他也满足了。
    可现在，这一刻，他的切身体会告诉他，这才是幸福，这才是真正的爱情，想要一个人，想完完全全拥有对方，他从来都是自私的。
    只是，他不敢拿幸福做赌注，怕坦白一切会让她离开，所以勉强自己接受着她的不完全。
    如今，她竟然说……
    季连城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笑意控制不住地出现在脸上。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张脸这么有用过。
    怕白西月等久了，他又洗了洗脸，回了里间。
    白西月很疑惑，这男人到底怎么了。
    他就算不知道那些丢人的事，但自己喜欢他，他总是知道的吧？
    怎么听了那些话，反应那么大？
    很快，季连城回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
    白西月看着他的眼睛，蓦然有种感觉，好像他看自己的眼神，比之从前，更加深情了。
    错觉吗？
    季连城没坐，握着她的手，弯下腰，离她很近。
    近到白西月稍微抬一下下巴，就能亲到他的唇。
    他说：“月月，你刚刚说……喜欢我。”
    白西月看着他，没说话，他又说：“你说，拿陆西楼当我的替身。”
    白西月问：“你想说什么？”
    季连城看着她，几乎要忍不住想亲吻她的冲动：“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说陆西楼是我的替身。”
    白西月想笑：“说这个干什么？”
    “说吧，我想听。”
    他怪怪的，但眼神迫切。
    白西月哪里忍心拒绝他。
    她说：“季连城，我喜欢你。喜欢陆西楼是因为喜欢你，陆西楼是你的替身，他的眼睛，和你的长得很像。”
    “再说一遍。”
    “老公，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季连城几乎控制不住，一只手捧着白西月的脸颊：“月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白西月实话实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季连城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差点喜极而泣：“老婆，谢谢你。你快点好起来，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现在也可以说。”白西月握住他的手：“我白天睡多了，现在不困。”
    “不行，你要休息。”他又亲了亲她，忍了忍，没忍住，再亲了最后一下，这才说：“多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