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是妈妈，带她不是理所应当？”
    季连城不免有些失望，听她这语气，八成是要拒绝。
    可谁知道，白西月下一句道：“那，你想请我吃什么？”
    季连城一颗心又活泛过来，忙问：“你想吃什么？”
    白西月歪了歪脑袋：“在家吃吧，特殊时期，总带着木木出去吃也不太好。”
    季连城压抑着内心的喜悦，道：“好，那明天，我让阿松去接木木，你下了班直接来明月轩。”
    周五上午，刘长亮在门诊收了个病人，收治入院后，白西月去查房，然后回办公室下医嘱，很快有护士来敲门。
    白西月问：“怎么了？”
    护士道：“白医生，你开了swi病人家属说不做，你看这……”
    白西月奇怪道：“我看他以往病历，没做过swi，为什么不做？”
    护士道：“病人说他们就是来手术的，做这些检查没用……”
    看着白西月的脸色，护士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西月已经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病人是冲着刘长亮来的，家属见白西月年轻漂亮，只当这是个小医生，态度很是恶劣：“做检查做检查，你们医生没本事，就知道开这些检查单子！我们是来做手术的，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还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从一院转过来的，一院都没让我们做，你凭什么给我们开这个什么什么sm……”
    “swi。”白西月冷冷打断他的话：“swi是一种增强磁共振成像对比度的新方法，有高分辨率、三维完全流动补偿的梯度回波序列进行成像，对脑部肿瘤、脑血管疾病、卒中等各种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的诊断治疗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都听不懂！”病人儿子三十来岁，倒是有几分人模人样，摆摆手还有点小领导的气势：“我是冲着刘主任来的，我只听刘主任的！而且，我和陈医生也认识——刚从一院转过来的陈娇娇医生，是在你们科吧？”
    白西月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对这样的病人已经见怪不怪：“你认识谁也没用，刘主任来了，这个检查也会开。”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投诉你信不信！”
    旁边护士连忙道：“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吵，影响病人休息……”
    “是我要吵吗？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有她这样的医生吗？”病人家属还是不依不饶。
    白西月看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就走。
    林志芳闻讯赶来，安抚了病人家属，又去找白西月：“没生气吧？”
    白西月正在电脑上下医嘱，闻言道：“不至于。要为这点事生气，医生这活儿就别干了。您喝点茶？”
    林志芳摆手：“没有喝茶的功夫。一会儿还有个院感的会，我说几句话就走。”
    白西月道：“年底了，这会是越来越多。”
    林志芳发牢骚道：“医院年度管理工作会议，安全总结会议，年终总结，年终表彰……光院里的会议就数不清，护理部还有护理会议，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白西月问她：“主任的会是不是更多？”
    林志芳给她数：“不光有会，还有药企的各种肿瘤会议，基层医院示教，科主任汇报……你没看他这几天脾气更暴躁了？”
    白西月心想，这个副主任，我还是不争取了吧。
    现在就这么忙，真的做了副主任，岂不是更忙？
    她忙，季连城也忙，到时候两个人还能有机会凑一起吗？
    下午刘长亮回了病房，要投诉白西月的病人家属颠颠地去跟他告状，说白西月态度怎么怎么恶劣，对病人怎么怎么不负责任，为了挣钱连良心都不要了诸如此类的话。
    刘长亮忙到现在才有时间喝口水，满脸暴躁地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的手术，只有让白西月做，才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