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呆了一周多，公务是忙完了，徐柠这就准备回去了。
    走之前，徐柠帮苏雪娟找了个房子，地址就在公司的工厂不远。徐柠是想着等她的签证转好了，可以先去鞋厂工作。
    “你看看，这还可以吧？”徐柠领着她在房子里走走。地方不小, 是两室一厅。家居用品都是刚买的，冰箱里有菜，搬过来就能生活了。
    “可以的。”苏雪娟好奇的瞅瞅各处，道：“这房子租金不便宜吧？”
    “差不多，等你工作自然就付得起了。”徐柠在客厅沙发坐下，道：“对了，你的签证还在办, 继续等几天吧。还有，尽快学语言, 以后可没人带着你了。”
    “嗯。”苏雪娟点点头，看着他。道：“你以后还会来吗？”
    徐柠摊摊手，道：“我很少来这边的，上次来都是一两年前了。”
    “你明天就走？”
    “对。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徐柠站了起来。道：“我该回去了。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的电话你知道吧，有事打电话。”
    苏雪娟看了眼窗外，道：“要不你坐会吧。我做几道菜，吃完午饭再走？”
    “你会做菜？”徐柠眼前一亮，搓了搓手，“那太好了。”他这几天吃什么都不合口味，出门在外，能吃顿家常菜可太难得了。
    苏雪娟的厨艺比徐柠想象中的还好些，就是不舍得放肉，油也少的很。
    但好在味道是对的，徐柠也不挑，吃的津津有味。
    也许是要分别了，苏雪娟倒是话多了起来, 讲着她以前的生活。跟很多农村女孩的情况都差不多，家庭条件不好，从小帮家里做农活，然后读到高中无奈辍学。并没有什么波澜，但听来实在有些沉重。
    “最后再跟你说点事吧。”徐柠吃得差不多了，抹了抹嘴，道：“在这边，不要只想着挣钱，要先想着学到一些东西，知道吗？还有，要多想多看多学，可以订一份报纸看看。”
    苏雪娟点点头：“我知道的。而且我现在英语都能听懂一些了。”她学过一些英语，至少是有基础的，现在有语言环境，学的很快。
    “那就好。”徐柠倚着沙发，道：“还有，你在这边得多个心眼，别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本地华人，知道吗？很多本地华人对留学生可没什么好心。”
    苏学娟有些惊讶, 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徐柠摇了摇头, “那谁知道呢。可能是文化环境不一样吧，总之你信我就是了。”
    “我明白了。”苏学娟小口的嗦着菜，突然道：“徐哥，你是做什么的？”
    “我做生意的，外贸生意。……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懒散，整天没事瞎逛的？”徐柠笑道。
    “不是，不是的。我是觉得你没有那个架势，对人特别和气，是个很好的人。”
    “那可谢谢你夸奖了。”徐柠笑了笑。
    吃完饭，两人聊了一会，徐柠就很快离开了。
    ……
    回到京城时，又是个阴雨天，徐柠只觉得有些闹心，好几次出远门都是这样的情况。
    雨下的不大，但风特别大，徐柠穿的衣服不多，站在那直打寒颤。赶紧往公司那边打了个电话，不久，彭良才就开车赶到了。
    坐上车，徐柠催促着赶紧回去。这天气，变得太快了，就在一周前还是二十多度呢，这会白天气温都快到十度了。
    回来之后，徐柠很快就恢复了工作状态，处理这段时间积攒的工作。不过说实话也没多少，两天就忙的差不多了，倒不是公司真的没那么多事了，而是流程化，专业化的结果。他不在，那很多工作就会由集体讨论决定，只需要徐柠回来后报备一下。
    真要对比的话，就像填空题跟选择题的区别，徐柠现在面对的就是选择题，而且是有参考答案的选择题。
    一项决策，首先要公开讨论，然后有人研究方案，有人验证分析，有人陈明利弊，徐柠要做的不过是决定同意还是不同意。
    而且，这还是一些重大决策，像很多小的决策权已经转移到了中高管理层。
    当然，徐柠也不可能只把工作丢给下属就算了，权力分散，必然要伴随着更严密的监督。而徐柠最重要的工作，还是把握公司方向，并提供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或者说生态，尽量发挥所有人的潜力。
    到了十一月，欧洲传来了一个大新闻，柏林墙倒了。
    全世界的报纸都在连篇累牍的报道此事，这事其实早有征兆，毕竟东欧那边已经持续了相当长时间的动荡了。
    柏林墙的倒塌，让被隔开的东西德民众团聚，实质意义很大，象征意义更大。尤其是对东欧各国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风向标，所有人都明白，苏联已经衰落到镇不住场子了。
    不过，就算最乐观的人，也不会意识到仅仅一年后局势会发展到哪个地步，更不会想到苏联这个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大厦倒塌会多么的轻易。
    徐柠突然意识到，他也许该做些准备的。
    当然，他对投机赚钱没兴趣，但对苏联那庞大的技术遗产相当重视。
    徐柠又向李维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在港城注册一家航空货运公司，不为别的，就为了到时候往回拉东西方便。
    “徐总，飞机可不便宜。真的要做航空货运？”李维显得很踌躇。
    这可不是一笔小投资，一架飞机动不动过几千万过亿，而且，公司现在的业务完全不需要买飞机啊。再说了，航空货运貌似不怎么赚钱吧？
    “这你就别多问了，两年之内，必须能够实现运营，你找人去做一下市场调研。……对了，还有飞机驾驶员，大部分要从国内选。”
    “好的。”
    “对了，还有海运，你在欧洲再注册一家船舶运输公司，还是一样的情况，尽快实现运营。”
    “徐总，我多问一句啊，你买这些做什么？公司要开辟新业务了吗？”
    “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
    “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