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眼看着对方走出这里，独眼绅士才淡淡收回拐杖重新靠回了吧台，慢悠悠地再次拿起了酒杯。
    乌雪扬沉默着转过头，迟疑：“……谢了。”
    他很清楚，对方虽然看似什么事情都两耳不闻，实际上那颗假眼就一直没停下过搜集信息。
    很显然，他和暗星的反应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对方才会选择毅然插手——
    “分内之事。”闻言，对方转过头打量着他，轻笑：“都是为了生意……”
    他晃动酒杯的频率微微停顿，盯着乌雪扬……
    “话说回来，你跟那家伙有怨……是因为码头？”
    “……不是。”
    “哦，好吧。”
    后者不可置否，笑了笑转回头。
    棋牌室内仍然喧嚣，但两人却纷纷沉默，乌雪扬收回目光，耐心安静地等着大汉回来。
    三分钟后，对方提着一个小巧的箱子折返回来，大大咧咧的直接放到吧台上。
    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
    “哈哈，我好像错过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他啪的一下将箱子打开，对准乌雪扬咧嘴一笑：“猎鹰莫蒂7-s65型号，美鹰货，弹夹容量17发，7.62特殊口径改装，后坐力很大，但适合行者。”
    “市场价一千七百刀，我这里最顶级的货，怎么样？”
    箱子不大，里面很好的摆正着一把乌黑修长的手枪，一个备用弹夹，一盒整整齐齐的子弹。
    以及，被柔软隔阂开来，放置在一旁的八颗圆柱形的高爆手雷。
    井然有序，精致摆盘。
    整个箱子打开给乌雪扬的第一印象竟然更像是一个礼盒，而并非武器箱——
    乌雪扬默默的端详了两眼，心中还算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丝错愕了。
    市场价一千七百刀，也就意味着在黑市，这把手枪怕不是五千刀才能拿下——对于一笔只有十万块钱的买卖来说，这显然已经不能算是添头了。
    要知道某个大名鼎鼎，只有七发子弹容量的家伙，市场价也只有四百多，不到五百刀的价格。
    而这显然是一把改装货色——
    “嗯……钱呢。”
    “在底下，十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我就擅自主张直接用现金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这里也支持转账，比特币……还有虚空结晶。”
    “……不用了，就这样吧。”
    接过箱子，乌雪扬并不打算久留，起爆符可以被明火，以及能量控制引爆，将方式告诉对方以后，乌雪扬干脆的拒绝了对方要不要再看看其他东西的提议，径直带着独眼绅士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而这片步行街上的夜市依然人声鼎沸。
    “走吧，说个地点，我送你过去，这一次我们的生意，就暂时到这里了。”
    “……我倒是没想到，这片地方竟然会藏在这么热闹的地方。”
    坐上车，乌雪扬回头看了一眼，好奇道：“他们不怕特行局吗？”
    “只要不闹乱子就行。”
    “一座城市里怎么可能没有点阴影呢，呵呵。”
    “这样啊。”
    乌雪扬平静得看向窗外，沉吟几秒：“我看你拦下那个人时说的话，秃鹫和那个人也是你客户？”
    “嗯？”后者一顿：“呵呵，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可是要花钱才行的。”
    “……那需要多少钱。”
    乌雪扬微微蹙眉，转头道：“关于那个人？”
    “……你想要找他麻烦，光这点钱可不够。”闻言，他盯着乌雪扬，缓缓道：“不过，关于他的部分信息，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但我也刚好有些事情需要你上上心。”
    “上上心？你果然还是另有所图……”
    “只是顺手的事罢了。”
    后者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有一个客户，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这次秘境……很有可能会产生真正的虚空活体。”
    “这对他似乎很重要，而他呢，又比较厉害，是我不能拒绝的那一类。”
    乌雪扬眉头皱的更紧了——真正的虚空活体，怎么听，他都觉得这次秘境似乎比火影世界还要危险。
    “别担心，我对所有的客户都提过这个要求，你要是不愿意，也无需理会。”
    似乎是看出来了乌雪扬的担心，他笑了笑干脆道：“我也是广撒网收收鱼，但是乌鸦……如果你真的办成了……”
    “不只是那一笔的天价报酬我可以一份不取，我还欠你一个情，好处绝对不少。”
    “随口一提，我们还是继续说说你关心的事情吧。”
    见乌雪扬一声不吭也不表态，他不在意般的干脆转回话题：
    “关于暗星的事情。”
    ……
    十分钟后，这辆低调的汽车幽幽停在了这片位于市中心的商场广场前方。
    “远星集团……我明白了。”乌雪扬低下头梳理了一下大脑中的信息，最后歪头道：“但我看他对你们的态度，也不是多么好啊。”
    “研究人员往往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阴影中的老鼠，这也并不奇怪。”
    后座，独眼绅士静静的坐在阴影里，转过头道：“不过秃鹫已经死了，他必须要学着如何去跟老鼠打交道。”
    “……那照这么说，他也算是你的大客户，你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乌雪扬打开车门，绕有深意的往后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咧嘴一笑：“不用担心……若是秃鹫还活着，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说着，他再次重新拿出了名片，这一次却是递给了乌雪扬:
    “一般来说，客户的私人恩怨我们不会插手，远洋集团能提供基因药剂，你不也一样能提供起爆符吗？”
    “我们并不在乎最后跟谁做生意，但信誉，以及眼光，很重要。”
    说的还真是比唱的好听，说到底，报社的本质仍然是情报贩子，情报贩子本身就是把两边的情报互相倒卖……嘛，不过也无所谓。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情报害怕被对方卖出去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会看出来什么，转头把他卖给暗星罢了。
    但……对方应该也不会那么短视才对。
    结果名片，暗黑色的卡片搭配金色的纹路，上面只有一个号码，甚至名字都没有。
    乌雪扬下车：“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呢……将军吗？”
    “瘸子，将军，三条腿……随你。”
    他笑了笑道：“下次找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不错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