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如今的艺人也没以前那么严格了。”
    张芸开口：“比如在粉丝面前，至少不用隐瞒恋情不用隐婚。”
    韩绍点头：“那倒是，但多少还是有影响。”
    张芸开口：“是。有代表作就不怕，观众就是喜欢你演的戏。泌姐也好，赵霁月也好，李夏雪都好。人家有自己的作品，私生活大家就不会管那么多，一样红。结婚甚至离婚都一样。”
    韩绍思索：“现在好像也没几个隐藏的了，只有黎姐真的是强。入行至今没有一段恋情。绯闻也不多，最多就是拍一部戏和男一号传出来，那也是剧组炒cp。”
    张芸点头：“但是她如今其实也到顶了。追求的就是个代表作，这个和人气没关系。年纪的话，也快30岁了。不结婚没什么，但是一次恋爱都没有就难得了。”
    韩绍皱眉：“还是暂时不要。她的情况有点特殊。真的公布恋情还是会掉粉的。”
    “那当然，不过不公开就行。”
    张芸看着韩绍：“所以那天她讲得那些条件，你说是套话也对，但是要说真不算，也可以不算。真的有感觉了，碰到喜欢的。可能标砖有些不符合也没什么。但是没碰到的时候这些就是真的标准，其实也不苛刻嘛。”
    “那倒是……”
    韩绍失笑：“那你还警告我？”
    “警告你不是因为你撩她。”
    张芸开口：“女人不就是用来撩得吗？”
    “呀嚯~”
    韩绍吓一跳：“你是她助理，你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了？”
    张芸开口：“我警告你是让你别拿白姐如同你以前合作的那些十八线小女孩似的逗着玩。这显得很不尊重，你把她当什么了？那是你能逗着玩的吗？”
    “我没有。”
    韩绍皱眉：“再说你总提以前？我以前很爱逗人吗？”
    “梁超越的事。”张芸开口。
    韩绍无奈：“那是她粉丝骂我。再说之后我和她也没什么接触了。”
    “警告。”
    张芸更正：“不是你做了之后才给警告，那就直接教训了。是你还没做的时候提醒你。”
    韩绍轻笑：“好。随你。”
    看着张芸：“不过你是什么立场？”
    张芸沉默一会，看着韩绍：“白姐是好人。如果只是工作关系，那我关心她工作就好。她一辈子不找男朋友我才高兴呢。毕竟不会影响事业。但是如果为她个人考虑，她应该找一个了。最起码私下相处不公开。”
    韩绍静静听着。
    张芸叹口气：“外面你们看着她光鲜亮丽，顶流大咖。实际上私下父母不能经常过来，她天南海北的跑，跟谁都要小心保持距离。周围也没有谁能关心她。我们都只是同事而已，能关心的终归有限。”
    看着韩绍：“经常看她自己孤零零的，你生病还有她让我来照顾你。她生病了就咬牙扛着。”
    韩绍愣住，没有说话。
    张芸看着韩绍：“而且跳出事业工作甚至娱乐圈来看，一个女人总要找个依靠。毕竟也不年轻了，以她的条件其实不好找。”
    “你开玩笑吧？”韩绍惊讶。
    “你看。”
    张芸皱眉：“有钱的富二代又看不上她，因为是娱乐圈的，不会认真。玩玩而已。普通人她又不甘心，这也不能说是势利眼。是以她的知名度和经济能力，也真不需要眼光放那么低。那就有点高不成低不就了。”
    韩绍想了想：“自己赚那么多钱，不用非得嫁人。自己守着这些钱过日子不香吗？无拘无束的。”
    “男人可以，女人嘛。不管多开放的年代，还是要结婚生子。”
    张芸开口：“你别说我观念旧。男系社会如果一直没法彻底结束的时代，这就是潜移默化的。你们男人当然没这些压力。”
    “哎呀？”
    韩绍笑着：“这么深刻呢？”
    “你看你~”
    张芸皱眉：“就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韩绍无奈：“那我本来就不觉得这算什么大问题嘛。”
    张芸看看韩绍，摇头开口：“到底还是年轻，靠不住。”
    “喂喂~”
    韩绍开口：“不要轻易下结论。”
    张芸皱眉打量韩绍，叹口气：“本来觉得或许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人好就行。而且或许可以帮帮你，但如果人靠不住，太飘的话……”
    “那么我要说了。”
    韩绍皱眉：“这个社会谁靠谁啊？你这不矛盾吗？又要依靠别人，又要先给资源给钱把对方捧起来？有那个本事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赚来属于自己的才可靠。”
    张芸愣了一下，笑了笑：“你这么说倒是也对。”
    “你看你！”
    韩绍指着张芸：“还替人家做主，你自己都拿不定主意，人家一说你就又有道理了。”
    “呵~”张芸笑。
    “还有。”
    韩绍收起表情：“以后这些话不要轻易跟人说，随便撩一下逗一下开个玩笑调节气氛，你就过来和人透话？搞得好像恨嫁似的。影衰顶流的身价。还助理呢，就这点城府。”
    “喂！”
    张芸看着韩绍：“过分了啊。”
    “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讲错？”
    韩绍皱眉：“这也就是我，要是放了别人就顺杆爬了。把你哄好哄得特别顺心顺意，让你帮忙说好话。然后借机贴身到黎姐身边，到时候骗资源骗感情骗这骗那的，想收手都来不及。说不定拍照勒索之类的……”
    “你说够没有？！”
    张芸瞪着韩绍：“你以为我和谁都说这话吗？”
    韩绍看着她：“我跟你说个六？！你又说黎姐不知道这些，你这不是等于背后卖她？！”
    张芸看看韩绍，就看着，半响笑了：“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演戏，装得好像为她着想一样。”
    “你当然不知道。”
    韩绍开口：“你也不用知道。以后慢慢看就行了，反正这部戏结束我俩大概率也没机会再合作了。有什么的呢？”
    张芸看着韩绍，许久之后叹口气：“其实年龄真不是问题，你能力也够，还有才华。经济能力的话……”
    “呵~呵呵~”
    韩绍笑：“你发誓黎姐不知道今天你过来说这些话，不然我真的会很失望。”
    “她没那么贱！！”
    张芸皱眉：“是我看得起你，但是显然你有点看不起我了。或者高看你自己了。”
    此刻护士进来，表示韩绍要输液。韩绍也不多说，等待护士操作，张芸也过来跟着看着。都弄好之后，服侍他上床躺好。
    两人倒也情绪舒缓了很多。
    “我明白你意思了。”
    韩绍开口：“以前或许有人敢撩但你们给拦住了。或者是你们觉得合适但黎姐自己没兴趣。这次因为我年轻还是新人，没当回事。也都没往那方面想，但突然之间又觉得黎姐在我身边好像放下很多防备挺开心挺快乐的。”
    张芸沉默，算是默认。
    韩绍想了想：“倒也不需要那么复杂是吧？只要她开心就好。放松就好，这些年做顶流外人不了解，以为就是星光闪耀的一面，其实高处不胜寒。孤单没人照顾又不敢让外人知道，身心疲惫。”
    张芸看看韩绍：“年龄不是问题。但是最起码要自立，如果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家世好也行。要求不高，但也不低。”
    韩绍笑：“那没办法了。我还以为她的确不喜欢年下的，但是现在看来主要问题还是经济能力。”
    张芸张张口，最终摇头：“算我把事情搞复杂了。希望你别牵扯到白姐身上。真的难得见她这么多年能遇到一个可以敞开一些心扉的人。我也是有点鲁莽。”
    韩绍不解：“我不是有主角光环吧？入行至今我是第一个吗？”
    张芸点头：“我也不想这么说。其实白姐没红的时候还是很外向乐观的，而且红了之后也顺风顺水路人缘很好，直到那次获奖之后她才明白公众的戾气和冷漠。从此以后蛰伏一年她也变了，特别谨慎。和谁都不轻易敞开心扉，而且也都保持距离。虽然红是红了，但也就是工作而已。”
    韩绍沉默，半响开口：“我明白了。和感情和处对象都关系。我也不信是她让你说这些，我不配。而且你也是为她好，我都能理解。如果她不嫌弃，我愿意做这个逗她开心的好朋友。我也不要她资源也不要她帮助，我靠自己的本事没问题的。”
    张芸看看韩绍，无奈笑了：“虽然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但是现在想想刚刚说那些，确实有点尴尬。”
    “那倒没什么。”
    韩绍开口：“私下说的话就该直接一些，挺好的。”
    “你休息吧。”
    张芸看着韩绍示意：“我在沙发睡。”
    “别了。”
    韩绍开口：“你回去吧。我真没事了，一个大男人还要陪护。”
    张芸其实也有点尴尬，不是不想，是最后说这些落得这么个结果。
    “那……”
    “回去吧，真的。”
    韩绍笑着：“都不是大事。”
    张芸最终也没留下，只是表示有事叫她。之后也就走了。
    韩绍目送她离开，最终关上门，灯也熄灭。
    躺在那里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