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张山对着旁边站着的小弟问道。
    “张哥，已经打听清楚了”。
    张哥，名张山，之前刘威的老大，也是当地的地头蛇之一；
    这段时间，张山的日子过得很不舒坦；
    先是廖天被人送到局子里面，这两个月，股市行情一塌糊涂，之前投资的资金，已经亏损超过50%；
    对于廖天进局子，张山并不太关心，顶多换一个人罢了；
    但股市很不好，让张山投入进去的资金，加上杠杆，亏损超过50%；
    在十一月的月底，股市大盘跌破2000点，是在受不了的张山愤然割肉，暗自发誓要离开股市；
    然而，从张山割肉后，大盘就好像是触底反弹一样，天天涨，越涨张山心情不好；
    因为张山已经没有筹码了，全部都割肉了；
    这种情况，张山心情能好吗？
    尤其是在11月24日当天，安评证券发了一篇文章：《从一无所有到千万富豪，二十二岁的你，这半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山看完后，都想把手机给砸了，但又舍不得自己刚花了八九千从黄牛处买来的苹果5；
    人和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自己投入上百万，现在只剩下四十多万了；
    而人家投入90万，一个月赚到千万；
    如果自己有千万身家，还混什么社会，每天喝喝早茶下午茶什么的，日子不快活吗？
    前几天，张山无意间听到有一个人想投资秦大妈，虽然张山觉得秦大妈很熟悉；
    而张山，这才起了坏心思，想要自己操作一番，用相对低的价格入场或者收购过来，到时候直接转买给大佬，岂不是爆赚；
    当然，自己能不能啃下，那就得先调查了再说；
    这才安排这个叫小金的人去打听。
    “张哥，那个秦大妈咱们和咱们还是很有渊源的”；
    当小金查到秦大妈的资料后，也是非常震惊，震惊这个老板之一竟然是之前跟他们一起混的；
    这才几个月啊，一个混社会的竟然开了好几家店铺了，怎能不让小金羡慕嫉妒恨呢。
    “哦，什么渊源，说来听听”；
    就连张山都有些好奇，虽然之前觉得秦大妈熟悉，但并没有想起来。
    “秦大妈这家店铺，其中的一个老板，就是之前的阿威”；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廖天好像也在那里栽进去了吧”。
    “是的，张哥，天哥就是在那里”；
    “那你说说，秦大妈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山现在对秦大妈越来越好奇，自己当初的手下刘威有多少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难不成这才过去三个来月，变化这么大？
    “秦大妈的创办人名为马毅搏和刘威，目前已经开业两家店铺，据说生意很好，还有三个店铺正在装修”。
    小金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张山；
    而张山，这时候也有些震惊；
    当初，廖天去那边闹事的时候，他对秦大妈也关注了下，不过就是一个卖菜的罢了；
    而现在，竟然已经快五家店铺了；
    对于店铺，张山可是非常了解，毕竟，他手下有好几条街呢;
    开一家店铺，少则十多万，多则数十万甚至更多；
    那五家店铺算下来，投资绝对不低于五六十万；
    那么，这么多钱，刘威是怎么来的呢？
    刘威肯定没有这么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刘威合伙人马毅搏提供的资金；
    而对于马毅搏，张山之前在廖天被搞进去的时候，还专门去查过，但查到的结果让他很吃惊；
    今年七月份才从长安毕业来到羊城打工的大学生，一个月后，辞职创办秦大妈；
    这么简单的信息，别说张山感觉奇怪，谁能不觉得惊悚呢？
    一个外地来的人，在羊城开店铺，哪怕只是一个卖菜的店铺，资金从何而来？
    指望那一个月工资，别开玩笑了？
    难道是家里给的？
    但资料显示马毅搏老家是农村的，与刘威同村；
    难道认识什么人，给他投资的？
    想来想去，张山也就只有这一个看起来有些牵强的理由。
    “肖律师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秦大妈的企业，并且评估下现在的价值”？
    肖律师，名为肖晓，是一个独立律师，擅长经济法，公司法；
    主要是帮张山这样混社会的人，查询他们想要知道的情况，并且给予一定建议；
    这几年，肖律师在混社会的圈子里面知名度比较高；
    因为肖律师工作细致，好几次帮了他客户大忙；
    一传十，十传百，在这个圈子也混的风生水起。
    律师，没有所谓的大众正义，只有程序正义。
    “好的，给我半天时间，绝对给你最全面的信息”。
    躺在躺椅上，张山开始yy自己把秦大妈搞到手，再转手卖出去后，能赚到多少钱；
    这一年，股市亏了五六十万，如果能通过这个赚回来，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肖律师，你的工作效率，真的还是如此之高”；
    在一家比较高档的咖啡店内，张山和肖晓两人，慢慢品尝着先苦后甜的咖啡，一边谈论着有些龌龊的事情。
    “张总，为你们服务，高效是我的宗旨，信息的准确性，才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
    “给您看一下，秦大妈，成立于2012年8月底，正在营业的有两家店铺，正在装修的有三间店铺，目前现有人数22人”；
    “从银行贷款100万”；
    “装修资金共66万，只交了20%定金，剩下的80%装修完工后付款”；
    “进菜的货款月结，两家店铺每月的月结资金大约是60-75万”；
    “每日单店进账流水8000-9000左右，两家店铺每月合计进账48万-54万”；
    “为何单日进账流水比进货的还低，那是因为秦大妈有会员充值，会员消费使用会员余额消费，导致进账资金没有进货的多”；
    “再加上秦大妈的扩张，哪怕有银行贷款的100万，也堪堪能堵得上由于扩张而导致的资金链短缺”；“而且，据我所了解，这100万还没有用到秦大妈的发展上，被他们老板用在股市上”。
    如果马毅搏在这里，绝对会给肖晓律师点一个赞，这几乎把秦大妈查了一个底朝天；
    肖晓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资源，才能混得如此滋润，不然找他干嘛呢。
    “肖律师，佩服，这资料，细致”；
    “你帮我看下，目前的秦大妈，放到市场上融资的话，估值能到多少”？
    张山最关心这个，如果估值不高，那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秦大妈又有什么用呢，难道真要自己去卖菜不成？
    别开玩笑了。
    “张总，如果秦大妈只按照现在两家店铺来计算的话，风投估值大约是210万-250万，这个还得看秦大妈的品牌价值”；
    “如果把正在装修的三家公司加上，而且生意如同前两家一样的话，秦大妈就有五家店铺，估值大约是600万左右”。
    肖晓给出的估值，为何会比马毅搏自己的估值偏低呢？
    原因也很简单，马毅搏自己创办的秦大妈，是有自己个人感情，同时马毅搏也知道秦大妈的发展规划；
    再加上，要稀释刘威的股份，这才使得马毅搏是按照比较高的估值来计算的。
    而肖晓的估值，就是企业当下的估值，对于未来，并没有想太远。
    “肖律师，那你给我一些建议，怎么才能让我用较低的成本，合法化的得到秦大妈呢”？
    刚才查资料阶段，只是肖晓的基本功和人脉关系的体现，而现在将要提供的意见，才是肖晓个人能力的体现。
    “张总，我有几个意见，”
    “第一、秦大妈目前的资金，都是靠着银行贷款的100万撑着，而这100万贷款的名目，他是经营贷，而被擅自挪用到金融市场，本身就是不合规的”；
    “如果张总银行有关系，可以强迫秦大妈提前还款，那他们的资金链就会断裂，到那时候，秦大妈只能贱卖甚至只花费房租就能把秦大妈接过来”。
    当张山听到肖晓说秦大妈贷出来的100万，并没有用于秦大妈本身的发展，反而是拿去炒股，张山突然想要感谢今年这行情了；
    哪怕，他自己在股市里面亏了几十万，但如果真的能低价拿到秦大妈，那几十万就当是买路钱了；
    而肖晓也是一样，虽说自己炒股只是小资金去玩，但也知道今年，尤其是这一两个月股市的喋喋不休；
    贷款100万去炒股，很明显，肉包子打狗的节奏；
    这也不能怪肖晓大意，主要是股市太不争气；
    再加上马毅搏的资料，现在被安评证券张弘景张总给加密了，一般人根本查不到马毅搏的资金账户情况。
    “第二，那就是从他们原材料的供应商着手，想办法让供应商提前收取货款，这样秦大妈的资金链也会遇到很大危机”；
    “第三，从装修公司那里下手，让装修公司找秦大妈多付预付款，而不是现在的定金20%，完工后80%，这个有点难”；
    “除非让装修公司觉得秦大妈没希望，对方才有可能撕毁和秦大妈之前的付款协议，进而找秦大妈要求多付装修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