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秦南也被老牛手段震惊。
    开江驱水，如履平地。
    尽管随着几人深入，夜魔海水重新覆盖下来，无边夜魔海水地倾覆而下。
    不过老牛似乎早就有所准备，牛角玄光外放，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屏蔽海水。
    “小南子，你是不是得到过一枚鲛人珠吗？快点拿出来，这样对太浪费本源。”老牛说道。
    “鲛人珠没有，但是活着的鲛人却是有一个。”
    秦南轻声说道，而后不死空间开合，鲛女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不过鲛女一出现，就化作了鲛人之身，五彩缤纷的鳞片煌耀暗淡，似要将夜魔海给照穿。
    “我们入海了？”鲛女脸上带着诧异。
    但很明显，现在进入海中，她极为兴奋。
    “误打误撞。”秦南说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解释。一切发生都太过突然，不在他掌控之中。
    “什么叫误打误撞，一切尽在本王算计之中。小子，走，我们去鲛人族。”老牛忽然说道，打断秦南。
    “去鲛人族？”秦南一愣。
    老牛想一套是一套，之前还信誓旦旦，根本不惧夜魔王，可对方只是出来一瞬，老牛直接带他们跑路，让秦南已经没有信任感。
    “对啊，之前本王还在疑惑这些事情，不过现在看到眼前这鲛人，本王基本可以确定了。”老牛故作神秘道。
    “好啊，牛爷说去哪里就去哪里，牛爷一挥手，我们跟着走。”钟子期毫无底线，对老牛马首是瞻。
    “不错，牛爷开口，天下我有，跟着牛爷不会有错，秦兄你还在犹豫什么？”陈谷也开口。
    秦南直接无视两人。
    一物降一物，在老牛面前，两人沉淀沦丧，怕是老牛指鹿为马，他们都会赞叹一声这马绝世无双。
    鲛女这时候躲藏在秦南身后，眼神闪躲。似乎是被老牛的眼神给惊吓到。
    秦南心中意会。
    这一刻，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鲛女情绪之中的纠结。
    既渴望，又恐惧。
    “老牛，给我一个解释。”秦南说道。
    他太了解老牛了，走到哪里，就祸害哪里。雁过拔毛，绝对不会空手而归，夜魔岛就是最好的说明。
    但是要去针对鲛人？
    秦南第一个念头想到就是鲛女体内的力量，尽管当时只是惊鸿一瞥，那力量只是出现瞬间，但那股冰寒透骨，让秦南心有余悸。
    若非是当时那力量的忽然消失，秦南感觉自己除非是动用底牌，不然可能都无法轻松面对。
    因此，此时老牛说要去鲛人族，秦南才会产生疑虑。要是到时候搞不好，将鲛女体内的那力量给唤醒，必是一场恶战。要知道，这是莲生都震惊的力量，他不敢小觑。
    “解释什么？本王还能坑你不成？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文明出土或许就和鲛人族有关。”老牛一语惊人。
    “怎么可能？老牛，不要说笑。不是说和夜魔岛有关吗？”秦南问道。
    这已经不是秘密。
    夜魔岛公之于众，所有人也都登上夜魔岛，要是没有必然把握，夜魔岛绝对不会如此。
    可现在老牛说竟和鲛人族有关，这让秦南感觉诧异。
    “哼，他们知道个屁。说和夜魔岛有关不假，但是谁告诉你，这夜魔海之中沉没的文明只有一个。”老牛神秘一笑。
    秦南眼中一沉。
    聂人间也说过，这一次夜魔海之中，远古文明出土未必只有一个。如今看到老牛这般表情，秦南更是得以确定下来。
    “那你就这么确定，会和鲛人族有关？”秦南问道。
    说实话，他还是不想将矛头引入鲛人族。不说鲛女体内的蕴含的力量，单纯是有关鲛人的种种传说，秦南就生出恻隐。
    他虽然生杀无数，但却不是泯灭天良。他心中有自己的线，该杀的一个不放过，可有关无辜，秦南也会动容。
    鲛人族的存在，完全就是人类修者的猎杀对象。如今的他们或许早就已经躲在夜魔海深处，可是就算是这样，依旧躲不过人类的猎杀。
    物竞天择！
    这是一种生存法则，无可避免。鲛人族就是怀璧其罪，掌控可以淬炼剑魂的力量，却没有守护的能力，所以才生来悲惨。
    心中想着，秦南心中叹息一声，有些苦笑。
    他一生都在乱斗之中度过，与天争命，与人争命，和鲛人族的遭遇何其相似。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共通，秦南此刻才不想将矛头引向鲛人族。
    不管他们是否和那即将出土的文明有关，他们若是暴露，必然又是一场灾难。
    “本来本王是不确定的，可是看到你身边的这鲛人，本王有几分肯定了。”老牛说道。
    那眼神灼灼，带着光芒，吓得鲛女都是猛地后退一步。
    秦南沉吟。
    心中在思量着。
    “小子，本王大概知道你的意思，这次你放心，本王承诺你，绝对不碰鲛人族一砖一瓦。”老牛看秦南还在犹豫，连忙开口说道。
    秦南沉默，看向鲛女。
    “你想回家吗？”
    鲛女一愣，脸上忽然露出了迷茫。
    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了，她在夜魔城生活太久，甚至没有族群之中的记忆，之前表现出的欢呼雀跃，也是因为向往海底，那是天性，崇尚自由。
    可现在面对秦南的问题，她忽然表现的不知所措。
    “我……我听你的。”鲛女说道。
    鲛女一脸紧张的盯着秦南。
    “好。”秦南点点头。
    “那就去吧。不过事不可为，不要强求。我不希望给鲛人族带来影响。”秦南说道。
    “放心吧，本王说话，你还不信？走着！”
    老牛放松下来，见秦南答应，撒欢前行。
    鲛女也在一旁戏水，将夜魔海水一层一层给剥开，使得这些海水无法靠近。
    三个时辰后。
    在无尽黑暗之中穿行将近上百里之后，鲛女的速度忽然放慢下来。
    而眼前，也出现极为诡异的感觉。
    “血腥味！”
    秦南皱眉。
    这血腥味是屠杀之后弥留下来的，不是自然捕食，至少得死成千上万，才会造成这种程度。
    而且这血腥味极为浓郁，经久不散，看样子应该刚发生不久。
    “这里发生了族群碰撞，有妖王境出手。”老牛说道。
    “是鲛人族？”秦南问道。
    “不是，看着厮杀程度极为凶狠，不是鲛人能够做出来的。”老牛分析道。
    秦南心中微松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
    “是你？你敢深入夜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