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今日的衣裙是陆肖专门准备的,连发髻、镯子甚至是腰间的荷包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陆肖费了极大的心思,力求要比京城的贵女穿戴更好几分。
他家夭夭值得最好的东西!
显然陆肖做的并不是无用功,在场的嬷嬷丫鬟一并被镇住了,更不要说那几个眼中满是惊艳的侍卫。
然而,看着这些人直直地盯着夭夭,陆肖心底实在不太痛快。
特别是站在马车旁的几个侍卫,都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来,就让他更不舒服了几分,像是珍藏的宝物被人窥视,恨不得弄瞎那几个人的眼睛。
他身上的内力涌动,手中抓着剑一甩,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
“二小姐怎好穿成这般华丽?莫不是在山间无人……”
那嬷嬷猛地醒过神来,眼中满是嫉妒之色,她早已年老色衰,最是讨厌这样面容姣好的少女。更可况这所谓的二小姐,还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正统。
她的眼神中满是刻薄,语调也是阴阳怪气。
瑾夭的视线从院外的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这嬷嬷身上,微微皱起了眉。
“啪!”
在瑾夭皱眉的瞬间,嬷嬷的声音被一计响亮的耳光取代。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嬷嬷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连头上的簪子都摔掉了一根,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
“行礼。”
没有看到陆肖是怎么出手的,只能听到他冷冽的声音带着森森的杀气。
第80章 胆敢不敬
“放肆!”
周府来的侍卫头领冷着脸大声呵斥,刀剑出鞘,竟有出手之意。
“呛!”
随着刺耳的剑鸣,陆肖眸中寒光一闪,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处。
侍卫头领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
身着黑衣的陆肖如影随形,薅住他的衣领将他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用剑抵在侍卫的喉咙上,冷声开口:“在主子面前拔刀,真是好教养。”
冰冷的利刃抵在脖子上,将侍卫吓得白了脸,早就不见了方才威风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连求饶都不敢。
陆肖的眸色阴沉,手腕偏了半寸,在那侍卫的肩上慢条斯理地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啊!”
侍卫疼得尖叫出声,有些刺耳。
陆肖身上的煞气更浓,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去,那人慌忙捂住嘴,将剩下的声音咽了回去。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陆肖才缓慢地挪开脚,不紧不慢地环顾四周。
陆肖面上扣着一个黑色的面罩,露出的下颚线条冷硬,微微眯起的眼睛始终冰冷。
他内力深厚,手上又沾过不少血,在刻意释放杀气的时候,莫说是这些绣花枕头,便是一些亡命之徒,也未必有能扛得住的。
所以当他的视线移过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吓成了鹌鹑,低着头瑟瑟发抖。
“行礼。”
陆肖薄唇微动,扔出两个字来。
他的话音未落,那些人已经“噗通”跪倒了一片,跟在两个小丫鬟呜咽地哭了出来,声音都在发颤:“给二小姐请安!”
陆肖反手挽了一个剑花将剑收好,轻功翻过围栏。他缓步走到瑾夭面前时,浑身的寒意刹那间消散开来,眸中更是涌起无尽的笑意,努力压着才抑制住了唇角的弧度:“主子,先上马车吧。”
他单手持剑朝着瑾夭行了一礼,微微低下头,做出恭谨的姿态。
这是他们之间商量好的,陆肖先以一个暗卫的身份待在瑾夭身边,只说是当年夭夭师父留下的。这样他能更好的随身保护夭夭,还能避免其他的闲言碎语。
京中高门大户里最是龌龊,陆肖必须时时刻刻跟着,才能放心。虽说不会待太长的时间,但是便是半天也得寸步不离。
瑾夭原本懒得说谎,但是陆肖一连说了好几次,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这会儿听陆肖喊主子。
瑾夭还是忍不住皱了眉,怎么都觉得有几分别扭。她又侧头看了陆肖几眼,才抬脚往外走。
陆肖比她快上两步,在前面帮着开院门,一路妥帖地送到马车上。
那些十几个仆从跪了一地,见瑾夭从眼前路过,慌慌忙忙地往后错了错,五体投地颤颤巍巍抬不起头来。
被忽略在角落的嬷嬷,低着头,眼睛被屈辱恨意填满,面目都有些扭曲。
陆肖正扶着瑾夭上车,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马车倒是修得精致,只不过华而不实,坐的位置又小又挤,连坐垫都有几分单薄。
陆肖的视线从马车中扫过,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轻功跑去屋中重新取了一床被褥垫子,直接铺在车厢的地上,铺得又厚又软,才引着瑾夭坐下。
“我该将马车赶到断崖下的。”
陆肖左右看看这马车,仍觉得不好,眼中透出自责。
这里离京城大概两日的路程,他担心京城周家怠慢,所以早早已经备好了马车。只是那马车买得比较大,不方便赶到断崖下来,便将马车留在了最近的镇子上。准备路过镇子的时候,再将马车换掉。
如今,却觉得是自己准备不够周全了。
“行了。我又不是瓷娃娃。”瑾夭见陆肖一改刚才的冷峻,眸色都似是有几分黯淡,她忍不住摇头,抬手拍了一下陆肖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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