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时留校任教,如今一边授课,一边读博。
毕竟是年轻人,虽是老师,跟学生仍是有说有笑,毫无架子。
听完陈逸帆的演讲,她随口提了几个问题,得到满意答复,又出了道题目,吩咐陈逸帆用5分钟做准备,进行即兴演讲。
问答环节过后,她又递上一本英国浪漫派诗人雪莱的诗集,要求陈逸帆朗读其中的一首诗。
三轮考验下来,她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
仇艳丽大喜,问道:“戴老师,您说说,我这个小师弟,能拿到冠军吗?”
“只要他能像今天这样发挥,肯定没问题!”戴卉娟亲和地说道,“这么好的人才,怎么没来我们英语系呢?太可惜了!”
“总被英语系压着,也该我们翻次身了!”仇艳丽笑道,“戴老师,您这次当评委吗?”
“上面一堆教授、副教授,哪轮得到我这种小兵当评委?”戴卉娟横了一眼仇艳丽,“怎么?想贿赂我啊?找错门了!”
“哪能啊!”仇艳丽笑嘻嘻地大表清白,“我们这是真心实意地送上小礼物,绝对没有那等功利目的!”
戴卉娟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电子邮箱给了陈逸帆,吩咐他有问题随时联系自己,不必总是经由仇艳丽转达。
陈逸帆存好这些信息后,耐心地等着两个女人笑闹完,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戴卉娟。
戴卉娟的身影一消失,他立马跟仇艳丽告别,飞快地往荣上居跑。
他不知道周宏远会否过来,不过,他想做好晚饭等着。
这一晚,陈逸帆一直等到晚上10点,才草草吃了些新热的饭菜,满怀惆怅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他前往学校参加英语演讲比赛预赛,在报到抽签台附近遇上了同样前来参赛的陆婷婷、贺玲玲、潘秋霖、刘文静等人。
他抽完号、签完字,陆婷婷立即冲上前来,问道:“你手机号码是什么?住哪儿?”
陈逸帆扫了一眼陆婷婷和后面对自己行注目礼的众人,心想:毕竟曾经是同班同学,就算有些人麻烦了一些,连手机号都不互相交换,未免太绝情了。再说了,潘秋霖肯定已经从潘长峥那里弄到了我的号码,我要是不告诉别人,反而会给她不好的暗示,徒惹麻烦。
这么一想,他立马掏出手机,与陆婷婷及众人互换了手机号码、电子邮箱。
存完每个人的信息后,他抬头发现潘秋霖正哀怨地盯着自己,猜测这姑娘大概是不满意自己的“独家”知情权遭到破坏,没有理会。
陆婷婷献宝似的递上一张2002年京城大学中秋迎新晚会门票,兴奋地说道:“每年中秋迎新晚会,都是一票难求。我因为要跳《天鹅湖》独舞,才拿到两张票,一张给了玲玲,一张给你。你一定要来看哦。为了迷住你,我一定会发挥最佳水平!”
话音未落,她又媚眼如丝地来了个飞吻。
“已经秋天了,还在到处发情,药吃多了!”潘秋霖唾骂道。
陆婷婷倏地转身,阴阳怪气地反击道:“没有才能的平庸女人,也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有个舞蹈家妈妈,却只能在业余人士面前跳舞显摆,你也不觉得羞耻!”潘秋霖反唇相讥。
“我要是去了舞蹈学院,岂不是便宜了平庸的女人?”陆婷婷理直气壮,“我这是为爱情献身。庸俗的女人岂能理解!”
陈逸帆懒得听她俩争吵,扭头就走。
陆婷婷连忙追上来,敦促道:“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潘秋霖则冲上前拦住陈逸帆的去路,警告道:“你要是去了,就是单方面撕毁约定。那你可别怪我天天找你!”
“什么约定?”陆婷婷顿生警惕,牢牢盯住陈逸帆,“你跟她约定什么了?”
潘秋霖见陈逸帆没吭声,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俩的秘密,轮得到你第三者插足吗?”
陆婷婷气恼地瞪了一眼陈逸帆,鄙夷地斜睨着潘秋霖。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德性,他能看得上?他还没瞎眼!”
潘秋霖横眉怒目:“他会看上你,才是真的瞎了眼!”
陈逸帆环视四周,发现有不少陌生男女站在一旁看热闹,连忙低声警告。
“你们就算不在乎自身形象,也为母校和老师们着想一下吧。长陵中学出来的学生,就是骂街泼妇?你们是耍猴的吗?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傻不傻?”
陆婷婷、潘秋霖同时扫了一眼周围,见这里多了一堆“看客”,懊恼地闭上了嘴,只是用凶狠的眼神互相砍杀。
“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也该长大了。爱情,不是你争我抢就能获得的。能被轻易抢走的人,绝对不是你的良人。”陈逸帆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真的懂得爱情吗?不要看外表、成绩、财富、地位,看清楚那颗心,能与你的心产生共鸣吗?能彼此给予安定、幸福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陈逸帆怅然离去,留下陆婷婷、潘秋霖面面相觑。
傅鹏程在人群中伫立着,若有所思地目送着陈逸帆的背影。
贺玲玲走上前,拉走了有点呆愣的陆婷婷。
“想什么呢?一会儿还得参加比赛呢!”
陆婷婷转头去看贺玲玲,苦恼地叹道:“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陈逸帆。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玲玲愣了一下,问道:“他刚才跟你们说什么了?”
陆婷婷把陈逸帆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问道:“他怎么会懂爱情?他谈过恋爱?失恋了?”
贺玲玲皱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也许,在他眼里,我们都是肤浅的小孩子。”
“那他喜欢谁?”陆婷婷问道,“大他很多岁的阿姨?有夫之妇?”
贺玲玲重重拍了一下陆婷婷,警告道:“别胡说八道!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瞎传!”
陆婷婷赶忙紧张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关注自己,这才放松地吐了吐舌头。
“中秋晚会,他会来吗?”
“八成不会来,你别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贺玲玲柔声劝说。
陆婷婷长叹一声,哀怨道:“他要是不来,我还跳什么跳啊!没劲!”
“只当是为系争光咯!”贺玲玲安慰道,“我要是有你的天分,就跟你一起跳。双人舞!”
“你先把劈叉练好吧!”陆婷婷故意取笑道,“大肥鹅!”
“竟敢嫌我肥!以后休想让我给你带饭!”
两人黏在一起小声笑闹,心情很快调整了过来。
陈逸帆顺利通过校园英语演讲比赛初赛,迎来复赛。
陆婷婷、贺玲玲、潘秋霖、刘文静也通过了初赛。
复赛日期为9月22日星期日,前一天是中秋节。
为了在中秋迎新晚会上能有优秀的表现,陆婷婷一整天都在排练。
贺玲玲跟前跟后地忙活,后勤工作做得很好。
晚会于晚上6点举行,从5点20分开始,就有一群群观众不断涌入京城大学大礼堂。
到了5点50分,大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第69章 残忍
贺玲玲从后台跑了出来,坐到门票指示的座位上。
发现身旁原本应该是陈逸帆的座位上坐着邱科含,她大致猜到了缘由,低声询问:“陈逸帆把票给你了?”
邱科含点点头,高兴地笑道:“听说晚会水准很高,这票很难弄到。”
贺玲玲暗暗叹了口气,给陆婷婷发了条短信。
“陈逸帆把票给邱科含了,你别惦记了,老老实实地跳舞吧。就算不为他,也得为自己的名誉而战,别丢了祝阿姨的脸!”
陆婷婷正焦急地等着贺玲玲的短信,收到之后大失所望。
虽然贺玲玲一直劝说她不要抱希望,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盼望。
她气愤地拨打陈逸帆的手机,接通后立即质问。
“你为什么没来?我花那么多心思弄来的票,可不是给邱科含的!”
“我根本不懂什么芭蕾舞,你这不是跳给瞎子看吗?”陈逸帆回应道,“今晚在座的,肯定有懂得欣赏你的人。好好跳吧,用你的舞蹈,寻找你的缘分!”
陆婷婷气得冲着手机咆哮:“陈逸帆,我恨你!”
陈逸帆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耳朵嗡嗡响,赶忙将手机拿开。
发现通话已经结束,他轻轻放下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傻丫头,离我远点吧!我绝不是你的良人!
没过一会儿,手机再度响起。
陈逸帆拿起来一看,见来电显示是潘秋霖,头疼地摁下了接听键。
“哪儿呢?”
潘秋霖应该是在室外,话筒里能听到风声和嘈杂的人声。
“家呢。”陈逸帆回答。
“没过来看表演?”
潘秋霖声音里含着笑意,感觉很高兴的样子。
“没有艺术细胞,看不懂。”陈逸帆自谦道。
“我俩一样,正好凑一对!”潘秋霖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是中秋节哎,我第一次一个人过节,感觉好孤单。你不是答应过我爸要照顾我嘛。出来陪我呗。或者,我到你家去?”
“孤男寡女,不合适。你找刘文静她们吧,几个女生凑一起过节。”陈逸帆应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潘秋霖娇嗔道,“重要的节日,当然应该跟重要的人在一起。我跟她们凑一堆干吗?”
“我就这德性,你早该了解。我忙呢,好了,不聊了。祝你中秋节快乐!挂了!”
陈逸帆摁下挂断键,把潘秋霖那“别挂啊……喂……”的叫喊声掐断了。
他正打算关机,以免再遭骚扰,一条短信息进来了。
“你好,我是傅鹏程,祝你中秋节快乐。今晚,京城大学、华青大学的清河市学子有个同乡会,大家聚在一起欢度中秋。你能过来吗?”
陈逸帆一看到傅鹏程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此人曾经与王建雄狼狈为奸,设下鸿门宴,他岂会蠢到第二次上当!
想到这人真是会钻营,竟然弄到了自己的手机号,他心情不快,回了条短信息“不了,我有事。你们玩吧。中秋快乐!”随即关机。
陈逸帆丢下手机,环视着空旷、沉寂的豪宅,忽觉无比寂寞。
他的朋友,真的太少了。
唐兆轩被他气跑了,一直没有音信。
周宏远也被他气跑了,断了联系。
今天,陈逸帆试探着给周宏远发了“中秋快乐”的短信,至今没有得到回复。
看来,周宏远这是打算用这套豪宅为两人的关系划上句号了?
有断子绝孙这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俩迟早都得断绝来往,所以,周宏远选择了晚断不如早断?
呵……这个人,一向都是那么的理智、清醒!
他上辈子就是孤家寡人,这辈子难道还逃不脱这等命运?
真是可悲!
陈逸帆自嘲地笑了笑,仰望落地窗外挂在深蓝色夜空的皎洁圆月,哀伤仿佛迷雾一般弥漫开来。
此时此刻,周宏远正坐在位于京城的家中,仰望同一轮圆月。
一想到陈逸帆或许正独守空房,他的心里就堵得慌。
他俩明明相隔不远,却不能在这中秋佳节相聚,到底怪谁?
家人反对?
他是不怕的。
连周宏瑶这种没能力养活自己的人都能怀着孩子离家出走,他岂会不如她?
舆论批判?
他向来行事低调,只要保密措施做得好,控制得当,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断子绝孙?
他倒是不在意,只是,家里绝不会容忍。
到时候,陈逸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知道,只要选择走这条路,就必将面临这样的问题。
到底该如何解决,他一直没想好,也下意识地逃避去想。
陈逸帆却偏要提起这事,偏要拿这事质问他,偏要以此作为自己留一手的正当理由。
他很生气,既对陈逸帆的狡猾生气,也对自己的无言以对生气。
仅凭他俩,根本解决不了后代的问题。
可是,如果牵扯到第三方,麻烦将源源不断,他俩的关系也将遭受严峻挑战。
他现在很忙,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也觉得现阶段没必要为此浪费精力。
所以,他只能搁置,只能暂且与陈逸帆分开。
他也想看看,陈逸帆将会如何选择。
至于口腹之欲,因为有真味谷出售的美食做缓冲,他应该能够渐渐放下。
陆婷婷的《天鹅湖》独舞,舞姿曼妙灵动,气质优雅唯美,赢得满堂喝彩,醉了不少怀春少男的心。
一夜之间,她名声大噪,成了校园风云人物。
第二天,她参加校园英语演讲比赛复赛,得到很多慕名而来的舞迷的支持,成为最具人气的参赛选手。
她顺利通过复赛,进入半决赛。
同样进入半决赛的,还有贺玲玲、潘秋霖、刘文静和陈逸帆。
半决赛结束后,贺玲玲、刘文静遗憾出局。
能够参加决赛的出自长陵中学的参赛选手,只有陆婷婷、潘秋霖和陈逸帆。
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今年的演讲比赛规则做出了调整,增加了人气投票这个环节。
据说,此举是为了增强比赛的可参与性,赢得更广泛的关注。
这样的比赛规则,对陆婷婷这种新近崛起的风云人物来说,自然是最有利的。
因为,前来观看比赛的很多男生,就是慕名而来的。
陈逸帆的演讲与外表倒是赢得了在座广大女生的心,可惜,他的拥护者人数不足以对抗陆婷婷的粉丝。
最终,陆婷婷夺得冠军,陈逸帆在得到亚军的同时,还得了个最佳风采奖。
潘秋霖因为人气不旺,只得了第6名。
她对这种结果很不服气,也很不屑。
她见最具实力的心上人竟然没能夺冠,气得冲到陆婷婷面前破口大骂。
“你真不要脸,这是演讲比赛,不是卖色比赛,冲着一群‘青蛙’发骚,恶心死了!”
陆婷婷冷笑一声,讥讽道:“有本事,你也跳一段芭蕾舞,引无数男人竞折腰啊!”
“再多的男人,在我眼里都是屎!我只要陈逸帆一个男人就够了!去跟你的无数男人过去吧!”
潘秋霖鄙夷地翻了个白眼,跑到陈逸帆身边,旁若无人地挽住对方的左臂。
陈逸帆晃了晃被紧紧抱住的手臂,皱眉道:“干吗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被一个到处卖骚的女人压制得屈居亚军,人家特意过来安慰你的!”潘秋霖讨好地笑着。
“用不着!我巴不得是这种结果。”
陈逸帆正说着,仇艳丽人未至、声先到。
“哟……女朋友啊!你小子好福气啊!”
潘秋霖望见一个圆滚滚的女人颠着一身肥肉走来,甜蜜地将头靠在陈逸帆的肩膀上,礼貌地叫了一声:“师姐好!”
“你好!”
仇艳丽挥了挥手,走到陈逸帆面前。
“很遗憾,没能拿到冠军。这不是你的实力问题,是男性荷尔蒙分泌过盛的问题。不过,你的收获也不小,已经被女生们拥护为‘校草’啦!”
“在我的心目中,我家逸帆是永远的冠军、当之无愧的‘校草’!”
潘秋霖小鸟依人地倚靠着陈逸帆,一副自豪模样。
陈逸帆不便在这种场合让潘秋霖难堪,只好默默忍耐着。
毕丹娜安慰了陈逸帆两句,对潘秋霖的忸怩作态很是看不惯。
就这副尊容,也能攀上陈逸帆?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陈逸帆啊,你的眼睛没问题吧?你好歹找个校花啊!这让人如何心服口服?
陆婷婷将这二人的亲密举止看在眼里,气得咬牙切齿。
她想要冲上去找陈逸帆理论,被贺玲玲眼疾手快地拖住了。
“你现在也算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了,刚才还得到了那么多投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举妄动了!”贺玲玲压低声音安抚道,“陈逸帆根本不喜欢潘秋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很有风度,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潘秋霖难堪。赶紧走吧!眼不见为净!”
陆婷婷快速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有不少男生正关注着自己,看起来应该是自己的支持者,迫于形势不能自毁形象,只好忍气吞声地离开。
“潘秋霖这个臭不要脸的,我迟早收拾她!”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
贺玲玲紧紧抓住陆婷婷的手,脚下生风地走着,生怕闺蜜控制不住脾气,跑回去大闹一场。
陈逸帆没能夺冠,她也感到很遗憾、很郁闷。
不过,这个破规则放在这儿呢,发情的男生又那么多,没办法啊!
闺蜜夺冠,总比其他女人夺冠强。
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只是,不知陈逸帆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拿惯了第一的人现在屈居第二,肯定会有心理落差吧?
回头给他发条短信吧,也不知能不能起到安慰作用。
唉……
陈逸帆好不容易摆脱了潘秋霖的纠缠,一路小跑着回家。
到家后,发现手机上多了很多条短信,他一一点开查看,发现内容全是安慰他屈居亚军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一一回复,向每个关心自己的人表示感谢,然后关掉手机。
忙完了英语演讲比赛,陈逸帆得以集中精神忙公司的事。
非凡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已经在京城注册成立,他占公司99股份,由母亲方玉兰代为行使权利,父亲陈奎生则占了1股份。
他挑来选去,在京城远郊区亦兴区一次性买断1000亩荒山的70年经营权,按照系统的指示,投资兴建种植基地。
陈奎生、方玉兰很不赞同陈逸帆搞农业,觉得这是从城市倒退回农村,奈何说服不了儿子,只好一人留守京城、一人留守长陵。
陈奎生生怕儿子为了公司耽误学业,主动搬到荒山监工。
陈逸帆表示,自己已经制定了一套奖惩制度,可以调动员工积极性、防止员工偷懒耍滑,没有必要时时盯着。
陈奎生却不放心,事事都要过问,恨不得拔根毫毛吹出上百个自己来,把所有活都揽下来干。
方玉兰留在长陵照看果蔬店,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她苦撑了一段时间,实在是吃不消了,打电话过来表示想把方怀超叫到店里帮忙。
陈逸帆当即恼了,批评道:“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能不对那帮亲戚心软?方怀超是能踏踏实实干活的人吗?你这是找帮手,还是养活祖宗呢?”
“这不是忙不过来嘛。”方玉兰委屈地辩解道,“我想着,到底是自家人,不比从外头招个不认识的人放心嘛。”
“招外人,确实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绝对比招方怀超要强!”陈逸帆警告道,“你赶紧别想了!我这就让我爸回去!”
“你那边要弄种植基地,他要是回来了,谁盯着啊?”方玉兰担忧道。
“根本不必盯着。我爸都是瞎操心,竟给人添乱,还把自己累得半死。”陈逸帆无奈地叹息。
“这么小的公司,就把自己累成这样。别人管着几十亿、几百亿的公司,岂不是早就累死了?
“这都是有方法的,大学里有专门的课程,我都学过。他不但不懂,还不信。不就是欺负我年纪小嘛。
“你赶紧劝劝他吧。别公司没开出个样子来,他却病倒了!”
方玉兰听了这话,顿觉无比焦虑。
“你爸要是回来了,你一个人,真能行?”
“我哪是一个人?我手下一批员工呢!他们拿了工资,就得做事,不老实做事,就会被炒鱿鱼。”陈逸帆安抚道。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能干活的人还找不到?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装病,给我爸打电话,招他回去,然后拴牢他,别让他再过来瞎忙活了。
“我开公司,是想挣钱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不是为了把你们累得病倒。你们要是还不听话,就是在逼我把公司关了。我可告诉你,钱已经全部撒出去了,这要是半途关了,几十万块钱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方玉兰被儿子这番连哄带吓给镇住了,赶忙装病给陈奎生打电话诉苦、撒娇。
陈奎生虽说放心不下京城的公司,到底还是把老婆放在第一位,嗦嗦地跟儿子交代了一通后,便急急匆匆赶回长陵了。
陈逸帆送走父亲,转头便给母亲打电话,夸张地描述父亲的焦虑与爱意,把母亲哄得又是羞涩,又是甜蜜。
在儿子的一再鼓动之下,方玉兰果真将陈奎生拴在了身边,没让对方再回京城劳心劳力。
开真味谷时,陈逸帆除了需要提供独家秘制肉汁外,根本无需为其他事操心。
如今,他要独立支撑一家公司,才发现事情千头万绪、繁琐至极。
为了节约时间,他每天基本上不开火。
面包、牛奶,配上系统空间里的果蔬,就应付过去了。
自从不必再为周宏远准备一日三餐,他就把精心练就的厨艺直接丢到了一边。
疲惫时,他想到周宏远一个人掌控规模那么庞大的资金、公司,为了工作废寝忘食,觉得自己渐渐能够理解周宏远的奋斗与坚持,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他当初能够管住自己,不和周宏远发生亲密关系,他俩是不是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维持长久的友情?
他俩之间,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当不成恋人,还能继续当朋友吗?
他是不是有点天真了?
陈逸帆在17岁生日这天,接到很多同学发来的生日祝福短信,还遭到潘秋霖、陆婷婷等人的电话骚扰。
他一一回信道谢,想要关机摆脱这些死活不开窍的女生的纠缠,又担心因此错过周宏远的短信或者电话,只好一直开机。
他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过了平时的睡觉时间后哈欠连天、泪水不断。
见周宏远一直没有动静,他的心就像烧红的铁块落入凉水中一般,渐渐冷却。
他关机上床,明明感到困倦,却始终睡不着觉,不时地便要看一眼床头柜上亮着夜光灯的电子钟。
当时间显示为零点时,他终于放下了可笑的侥幸心理,心冷如灰。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俩当不成恋人,也当不了朋友!
他也一下子认识到了为何自己永远只能是个平头百姓。因为,他不够果决,不够理智,不够成熟,不够清醒!
周宏远摩挲着手机,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滑过零点,终究还是没有给陈逸帆发短信、打电话。
他已经选择暂且搁置陈逸帆,没有像往年那样为对方的生日做庆祝准备。
为了该不该给予这小子生日祝福,他已经纠结了一整天。
关于后代的问题,他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无法给出答案。
他很怕和陈逸帆联系时又被质问,又因此闹得不愉快,只能暂时选择逃避。
卫楠楠在竞选中获胜,一跃成为校学生会副主席。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要烧的第一把火是替京城大学圣诞暨元旦晚会拉赞助,急需要得力帮手,遂不顾陈逸帆的个人意愿,软硬兼施地将其拖进了校学生会外联部。
陆婷婷因为在中秋迎新晚会上一举成名,紧接着又夺得校园英语演讲比赛冠军,接到校学生会主席韩学嵩的热情邀请,加入了文娱部。
她大力推荐自己的闺蜜,将贺玲玲弄进了宣传部。
如今,陈逸帆被卫楠楠强拉硬扯进外联部,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陆婷婷和贺玲玲了。
在校学生会的会议上,卫楠楠公然表示,己方将拉赞助策划书做得再好,递不到公司相关负责人手中也是白搭。己方面临的第一道障碍,是各公司的花瓶摆设――前台小姐,而攻坚利器便是能够俘获这些肤浅女人的帅哥。
这样的论调,得到了所有成员的一致认同。
于是乎,陈逸帆和其他两位资历尚浅的帅气男孩儿就在陆婷婷、贺玲玲满含焦虑的眼神之下众望所归地沦落成了校学生会的男花瓶。
他们每人被派发了10份策划书,必须独自前往至少10家公司递交策划书。
会议结束后,陆婷婷拉着贺玲玲跟在陈逸帆身后出了会议室。
初冬的夜晚很冷,寒风摇晃着掉光叶子的秃枝,发出呜呜的响声。
黑漆漆的校园,被一盏盏昏黄的路灯衬托得一派萧索、凄清。
到了僻静之处,陆婷婷忽然加快速度跑到陈逸帆面前,喷着白雾气呼呼地说道:“你真打算出卖色相讨好那些花痴女?”
“你这话有很大的问题!”陈逸帆语气严肃,“前台拦人是职责所在。如果每个人都带着身为天之骄子的优越感过去跟人家交涉,一副不把人家放在眼里的傲慢劲儿,人家会放人才见了鬼了!我如果能够拉到赞助,不是因为我出卖色相讨好了谁,而是我给予了人家最起码的尊重!这个学生会里,没一个心态正常的人,我劝你们把握好自己,把姿态放低点,学会谦虚谨慎,学会尊重别人,学会发现别人的优点!”
“我听你的!”贺玲玲立马附和,“我陪你一起去递策划书吧。我虽然没什么才能,帮你拎个包、递个水还是没问题的。”
“我也去!”陆婷婷积极要求。
陈逸帆从斜挎包里拿出6份策划书,给陆婷婷、贺玲玲各发了3份。
“我们分头去,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独立处事能力。我们比比看,谁能拉到赞助。记住,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陆婷婷想要跟着陈逸帆,又怕对方不高兴、更加疏远自己,只能郁闷地盯着心上人远去的背影。
当陈逸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笼罩的拐角时,她重重跺了下脚,骂了一句“可恶”。
“我俩得好好努力,如果我俩一份都没递出去,而他那4份策划书又都没得到回应。到时候,他肯定会被人取笑。”贺玲玲鼓动道。
陆婷婷深觉有理,一下子变得斗志昂扬。
“我要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帮忙介绍。”
“我也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贺玲玲同样充满斗志。
陆婷婷、贺玲玲跑回宿舍,分头打电话找父母帮忙。
陈逸帆则打电话约见潘秋霖,前往其所在的学生宿舍。
潘秋霖原本窝在宿舍下铺床上看小说,接到陈逸帆打来的电话后,得知对方竟然跑到宿舍楼下等自己,兴奋地一下子蹦到了地上。
她火速穿戴整齐,特意洗了把脸,擦了些美白霜,本想着再化个妆,又怕耽搁太久惹陈逸帆不高兴,只好涂了些亮晶晶的粉红色唇膏,化作欢快的小鸟飞下楼去。
她在寒冷的室外蹦q了一会儿,借着路灯的灯光远远望见陈逸帆快步走来,当即飞奔过去迎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会主动约我!”潘秋霖高兴地笑道,“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来向我表白的吧?”
“你想太多了!”
陈逸帆从斜挎包里拿出3份策划书,递到潘秋霖手中。
“你和陆婷婷、贺玲玲每人拿3份,分头独立去公司拉赞助。我要看看,你们三人,到底谁能有本事拉到赞助。”
☆、第70章 重贱
潘秋霖大失所望,借着路灯灯光大致翻看了一下策划书,不高兴地说道:“你加入校学生会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你以为我乐意加入?我那是被逼的,没办法!”陈逸帆不满道,“拉赞助也是被逼的。我忙得很,哪有这么多闲工夫!你要是愿意,就帮个忙,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当然愿意!”潘秋霖连忙表态,“我肯定能帮你拉来赞助,你等着好消息吧!”
陈逸帆估计这三个姑娘都会找父母帮忙,也不担心。
“谢了!快点回宿舍吧,挺冷的!”
“我要是帮你拉到赞助,你给我什么奖励?”
潘秋霖歪着头,贼兮兮地盯着陈逸帆。
“你想要什么奖励?”陈逸帆顺势问道。
“你必须吻我,吻嘴唇。”
潘秋霖指着自己亮晶晶的嘴唇,脸颊开始发烫。
“不可能!”
陈逸帆扭头就走,把潘秋霖气得直跺脚。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风度都没有!”
陈逸帆没有搭理潘秋霖,脚下生风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潘秋霖郁闷地撅着嘴,没精打采地抓着策划书上楼去了。
宿舍同学们见潘秋霖下楼、上楼判若两人,好奇地询问原因。
潘秋霖摇摇头,脱了衣服拱进被子里,拿手机给潘长峥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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