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2》第五集结束了。
    看着画面中开始出现的片尾曲。
    艾利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刚刚才体会到《舌尖2》这部纪录片所带给她的感觉。
    对餐桌上的江湖有了兴趣。
    对这种独特的东方韵味有了一丝好奇。
    她还想要看到更多相关的内容。
    可是就这么突然就结束了。
    这一下子有些猝不及防。
    让艾利有那么一丝怅然若失。
    快乐的时间就是短暂的。
    一集就这么点内容。
    哪怕你再舍不得。
    进度条可是不会等人的。
    一部让你上头的电视剧或者纪录片，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能够让你忍不住发出疑问“时间都去哪了？”
    艾利长吐了一口气。
    纪录片看完了，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
    艾利收敛了思绪，开始重新审视起这部纪录片。
    没想到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舌尖2》。
    居然是这一次带给她惊喜最多的一部作品。
    她之前还以为这一次环球公司又会是平平无奇的呢。
    这让艾利不禁有些好奇。
    到底是谁拍出来的这部作品。
    点开《舌尖2》的一些基本信息。
    她原本以为会是她熟悉的几个名字。
    因为从她阅片无数的经验来看。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老练的导演。
    但是形式和内容又非常的新颖。
    这没个几年的历练，根本就拍不出来。
    可是当艾利看到基本信息中导演那一栏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徐文？
    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
    难道什么是怀才不遇的导演？
    还是大器晚成？
    不过名字的熟悉与否对于艾利来说，其实影响也不大。
    引进优秀的作品，看的主要是作品质量。
    导演名气大不大的，跟这个没多大的关系。
    不过这还是让艾利，免不了惊讶一番。
    “没想到环球公司，这一次倒是真的挖掘出了一个宝贝啊。”
    艾利呢喃了一声。
    一旁的助理听见这句话，凑了过来。
    “怎么了，艾利？难不成你在里面发现符合你胃口的作品了吗？”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符合我“胃口”。”
    艾利笑了笑。
    助理有些意外的说道。
    “那你之前还说环球公司大厦将倾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它一直是之前那种选作品的眼光，自然会大厦将倾，但是现在嘛，它有了一丝要改变的念头了。”
    艾利笑呵呵的打了个马虎眼。
    一旁的助理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
    但是艾利没有再解释更多了。
    检查完《舌尖2》的一些基本信息。
    艾利没有第一时间就选择预购《舌尖2》。
    作为一个专业的人。
    那肯定是要纵观全局，来决定到底引进那几部作品。
    所以艾利开始把目光放在了剩下的b级作品里面。
    艾利想看看，她能否像发现《舌尖2》一样。
    再挖掘出来几部作品。
    就在艾利审阅数据库里面的作品时。
    很多国家和地区的人也是各自在片库里面观看作品。
    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作品。
    也有人查看了一圈之后都没有找到符合自己要求的作品。
    其中有人发现了《舌尖2》。
    点进去就出不来。
    也有人看到《舌尖2》的名字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它。
    所有的纪录片就像是商品一样的被摆在展示柜上面。
    而三天后的销量。
    就是他们价值的证明。
    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在一片无形的战场上面，谁才是那个最终胜到最后的人。
    一切都要等到三天后才揭晓了。
    审片大会持续整整三天的时间。
    在这三天里面，你可以选尽情的选择你自己感兴趣的作品去观看。
    三天之后，再做出选择就行了。
    数据不会实时更新。
    所有的结果都是三天之后才会知道。
    三天之后的结果，算是给这一次的评级彻底的盖棺定论了。
    不管是什么评级，一切都已最终的销量来说话。
    就像是出高考成绩前的那股紧张感。
    爸妈在家里都不太敢提及这方面的事情。
    同样的，随着三天时间一步步的缩短。
    所以这几天，环球公司里面到处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尤其是几个主管的办公里面。
    别人都是绕着走。
    每个人都在心里憋着劲。
    都在期盼着三天后的结果到底会是怎么样的。
    .......
    向前卫正坐在办公桌面前，处理着工作。
    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其实是越紧张表现的就越轻松。
    今天是推广大会结束后的第一天。
    到了这一天，向前卫就知道。
    今天环球公司就要开会宣布这一次推广大会的结果了。
    所以向前卫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表现的不要这么慌张。
    “向主管，总裁办公室来通知了，所有主管都去会议室开会。”
    这时助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语气带着一丝激动。
    向前卫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随后拿起手机给徐文打过去一个语音电话。
    “喂，徐导，我给你发的会议室链接，你收到了没有？”
    “哦哦，我已经发给我们工作室的张敏总监了。”
    电话那头的徐文开口说道。
    向前卫点了点头，带着一种即将揭晓结果的嘱托。
    “我先提前打一个预防针吧，可能我们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但是我们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好了。”
    “这一次的合作，我起码是觉得很开心的。”
    “以后不管我在不在环球公司，我都很高兴认识徐导你的。”
    向前卫一番话，说的不像是嘱托。
    倒有点像临别赠言。
    这让徐文哭笑不得。
    “向主管，只是出结果而已，你怎么整的跟要离开环球公司一样。”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时间到了，就想说的感人一点吧。”
    向前卫也是苦笑不得。
    但是他自己在心中知道。
    所有的话，都不是无的放矢。
    如果今天的会议上。
    宫本推荐的《忍道》销量比他的好很多。
    那么宫本坐上查理的那个位置，只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他是继续留还是走，恐怕都不能由他说了算。
    所以此刻的他，带着一种拼尽全力之后认命感。
    从一开始的评级的c到向前卫争取来的a。
    从推广大会各自施展手段。
    向前卫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极限了。
    结果如何，也不是他能够猜测的。
    徐文笑了笑。
    “上天不会亏待努力的人。”
    “我们尽到了全力就好了。”
    徐文看似鸡汤的一句话。
    却让向前卫愣了一下。
    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尽力了就好。”
    挂断了电话，向前卫迈步朝着会议室走去。
    一路上看见不少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期待。
    以及面对结果前的那种紧张。
    “向主管好啊。”
    “向主管，这一次的成绩应该很不错的吧。”
    “那肯定的不，仅有的三部a级作品成绩能差吗？”
    ......
    大家看见向前卫。
    都是笑着打招呼。
    作为这一次仅有的两部a级作品的主管。
    除去《亲情》是米国分公司推荐的。
    向前卫的《舌尖2》和宫本的《忍道》是唯一在本部推荐的a级作品。
    众人自然知道，今年的销冠纪录片就在这两人中间。
    不免的对向前卫格外热情了点。
    面对同事们热情的打招呼。
    向前卫也是微笑着回礼。
    不管如何，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走了没一会。
    突然在会议室的门口，看见了好几个人聚集在一起。
    向前卫刚有些好奇。
    就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见了被众人围在一起的宫本。
    此刻的宫本满面春风。
    自带一股成功者的气息。
    “哎哟，你说的是哪里的话。”
    “没有没有，《忍道》没有那么夸张的。”
    “吃饭啊？可以的啊，到时候联系。”
    “哈哈哈哈，也是，到时候一起见见。”
    ......
    宫本面对每一个人的话题，都能够聊上几句。
    从里到外都渗透着一股自然的状态。
    拥有这种状态的人，要么是对未知的结果极度自负。
    要么就是胜券在握。
    宫本显然是两者都有一些。
    先撇去自己的助力不说。
    二阶堂的出手，让几乎是70％的合作伙伴都留意了《忍道》。
    这样的条件下面，《忍道》拿下今年的销冠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哪怕《舌尖2》的质量要比《忍道》好，那也没用了。
    推广大会讲究的是销量！
    销量为王！
    向前卫看见被众星拱月的宫本。
    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扭头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
    这是环球公司最大的一间会议室。
    足足可以容纳200多人。
    椭圆形排列的会议室，让每个人都可以对整个会场的情况一览无余。
    在最中间，有着石块电子屏幕。
    一些需要投屏展示的信息就在这里投屏。
    除此之外，在最前方的主讲台上面还夹着两架摄影机。
    这是所有远程参会的人所看出来的视角。
    环球公司的主管和副主管们是现场开会。
    而他们所推荐的那些纪录片的主创人们如徐文团队和二阶厅团队等。
    则是通过电脑远程参与这一场会议。
    就像是看直播一样。
    主播是主管们。
    观众是导演们。
    甚至导演们还可以发表评论呢。
    随着会议室内，陆陆续续走进许多人。
    这一刻，远程的云会议也是同步开启。
    不管是远在米国的米娅还是身处霓虹的二阶厅。
    都是坐到了电脑面前。
    观看着这一场会议。
    有些调皮的导演甚至还开始实时评论。
    “halo，看得到我吗！”
    “wowo！终于出结果了思密达！”
    “我这三天都没有睡好觉。”
    “我也是没睡好，结果怎么还没出来啊。”
    “就是，还不快点出来啊。”
    ......
    就在众人的期盼和催促中。
    随着时间一到。
    这一场重要的会议正式开始。
    卡尔在众人的目光中率先走上了主讲台。
    环视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
    “各位主管，以及辛苦创作纪录片的各位导演。”
    “你们好，欢迎来到我们环球公司一年一度推广大会的总结会议。”
    “我们的团队一年来深入全球各地，挖掘各种优秀的纪录片。”
    “到现在也算是有了第一阶段的成果。”
    “今年我们宫本主管和向前卫主管，挖掘出来了两部a级的纪录片。”
    “分别是《舌尖2》和《忍道》。”
    .....
    卡尔突然cut到向前卫和宫本。
    让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两人身上。
    向前卫只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宫本倒是很骄傲的跟全场人打招呼。
    而好巧不巧的是，两个人的位置刚好是对面。
    宫本打完招呼，还不忘对向前卫露出一个挑衅的神情。
    这让向前卫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宫本似乎是笃定了自己今天要出风头一样。
    处处都不忘任何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
    “除了我们两位优秀的主管之外，我们还有很多其他优秀的作品。”
    “在这几天举行的推广大会上面，我们将每一部作品都是对外推广销售。”
    “并且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并且这三天的销售总额都在我手中的这一封信封里面。”
    说着卡尔将手中的信封举了起来。
    就像是黑夜中点燃的灯光，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去。
    “这一封信封还没有被打开过，里面有两张表格。”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那么我现在请向前卫主管和宫本主管来帮我宣读一下吧。”
    卡尔笑呵呵说完，众人再度扭头看着向前卫和宫本。
    卡尔这么做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无非是冠军作品就在两人中间。
    这已经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暗示。
    向前卫还没说什么。
    宫本倒是率先起身来到卡尔面前。
    从他手中拿过信封中的一张纸。
    随后向前卫接过另外一张纸。
    卡尔笑呵呵的说道。
    “向前卫主管，先念念吧。”
    向前卫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信封中呈现的作品是打乱了的。
    里面有b级作品，有c级作品。
    不是序列排布。
    向前卫按照名单上面的作品名字，开始一个个的念过去。
    “《我的后妈》泡菜国，一共有5个国家购买，1亿人。”
    刚念完，泡菜国某个正在电脑前观看这场会议的某一个导演，显得失望至极。
    同时评论上面，其他参会的导演立马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的后妈》不是c级吗？怎么只有5个国家的广播电视中心购买啊？”
    “不造啊？可能是泡菜国的东西本来就不好吧。”
    “啧啧啧，真是可惜。”
    ......
    大国和小国的购买不是算同一个数字的。
    毕竟不同国家的人口基数来算的。
    而环球公司是按照1亿一个人口基数才算的。
    所以这部泡菜国的《我的后妈》说是有5个国家。
    但是重要的是看5个国家一共有多少人口。
    可是不管怎么说。
    1亿人口也的确是很少了。
    还不及他们泡菜国本土人口多。
    向前卫是看不见这些导演们的议论。
    正身处会场的他，只知道按照名字一个个的念过去。
    “《滑冰》来自蕊典，一共有13个国家购买，3亿人。”
    “《是男是女》来自傣国，一共有17个国家购买，3亿人。”
    “《隔壁无耻的运动员》来自霓虹，一共有14个国家购买播放，5亿人。”
    ......
    一条条信息被飞快的念出。
    一条条评论和各异的表情也开始出现。
    大家都不再像一开始的那样冷静了。
    立马开始议论起来。
    “啊！我的纪录片十几个国家购买，加起来居然只有2亿人口？！”
    “哇塞！我才7个国家，就有3亿人了。”
    “楼上的，那是因为你里面有大国。”
    ......
    这时，向前卫突然顿了几秒。
    紧接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亲情》来自米国，一共有48个国家和地区购买播放，涉及人口16亿人口！”
    向前卫刚说完。
    整个会议室内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向前卫。
    48个国家！
    16亿人口？！
    那足足覆盖了几乎是六分之一的蓝星啊！
    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很耀眼的了。
    但是众人也是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人家《亲情》是三部a级作品之一啊！
    而随着向前卫念出这个成绩。
    正在云会议的导演和主创团队们。
    也是各种评论刷了起来。
    “我的上帝啊！48个国家和地区啊！好厉害啊！”
    “16亿人口将看到这部作品吗？”
    “不愧是a级作品啊！真的有太厉害了！”
    “米娅你在吗？可以私聊一下吗？”
    ......
    各种各样的评论充斥在屏幕上。
    让远在米国的米娅，看的脸上直乐呵。
    “48个国家意味着什么啊？”
    米娅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人此刻也是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激动的状态。
    听见米娅的话，急忙的说道。
    “这意味着你将会拿到48份国家的版权费啊！”
    “虽然环球公司要抽掉一半，但是你也可以拿到很多的啊！”
    “我估摸着，得有1000万刀乐！”
    嘶！！
    听见这句话。
    坐在沙发上的米娅。
    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1000万刀乐！
    她这部亲情拍完才不到50万刀乐呢。
    啧啧啧。
    这种全球推广真是赚钱哈。
    难怪都想着要在全球发行。
    米娅心想到。
    咦？
    那另外两部a级的作品呢？
    他们有多少销量啊？
    米娅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听到另外两部纪录片的名字。
    于是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屏幕上面。
    而此时众人也从《亲情》这部纪录片足足48个国家和地区的销量中回过神来。
    就在等着向前卫继续往下念的时候。
    向前卫突然把手中的信封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