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
    “卫斯理？蓝光工作室？”
    刚坐下于光光就给徐文说了蓝光工作室的事情。
    这让徐文有些惊讶。
    于光光满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蓝光工作室作为老牌纪录片工作室，里面吸纳了不少优秀的导演，这几年更是接连产出了很多优秀的纪录片。”
    “他们老板卫斯理更是被称为纪录片四王之一的人，如果他们跟芒果台合作，别的不说，今后我们的主要对手恐怕就是芒果台了。”
    卫斯理三个字对于华国导演系的人来说可谓是十分的熟悉。
    成名纪录片《刑事调查大揭秘》目前高居斗瓣至今为止百大电影榜单第十名！
    哪怕这几年新崛起的纪录片和电影如同过江之鲫，也未曾将它踢出去这个排名。
    这部作品也是华国众多艺术院校导演系的专业教科书之一。
    当初于光光在上学的时候，她的老师就是拿着这部纪录片来配合着上课的。
    这部纪录片远销海外，已经被几百个国外购买了播放版权。
    真正意义上靠着一部作品吃到死！
    就连现在一些地级市寒暑假的时候都会播这部纪录片。
    除了自己的作品优秀之外，卫斯理后来成立的工作室，蓝光工作室也是持续发力。
    产出了许许多多的优秀纪录片，实现了梯队化建设。
    前几年的一部《企鹅》还提名了奥斯卡！
    在国外本就名声不小的蓝光工作室自然而然的在国内一些纪录片从业者眼中更是如雷贯耳。
    这样一家工作室被传出消息居然要跟芒果台深度合作，这如何不让于光光感到忧心忡忡呢。
    跟自己的教科书对打。
    任谁都会犯怵的。
    “他们怎么会想着来华国啊？”
    徐文有些纳闷。
    论纪录片还是国外火热一些。
    因为发展的早，所以很快便融合进了市场。
    培养出了一批会鉴赏的观众，一批会拍摄的人才。
    近几年来火遍全球的纪录片也大多是国外的作品。
    国内的纪录片市场相较于国外还是较为匮乏了些。
    因为起步晚，所以国内在很多方面都处于学习的阶段。
    想要实现弯道超车还是需要一些功夫的。
    目前也只有徐文的一部《舌尖上的华国》借着央妈海外频道的这个平台到国外去播放了。
    至今还没有一部作品如同《刑事调查大揭秘》一样，被众多国家争抢播出版权。
    面对蓝光工作室这么强势的一个对手要进驻华国。
    于光光作为江浙卫视的纪录片组组长，难免的会显得忧心忡忡。
    于光光看了徐文一眼。
    “说起来啊，蓝光工作室要来的这件事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
    徐文一愣。
    于光光点了点头。
    “因为你把华国纪录片的市场带起来了啊，所以他们看到了华国市场的潜力。”
    “那这算好还是坏呢？”
    徐文反问了一句。
    于光光怔怔片刻，苦笑一声。
    “算好事，只不过我有点不甘心，我们才没享受到这波红利没多久，其他人就赶着来分一杯羹了，我总有一种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说完，于光光随即又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也没有关系的！我们的几部作品在国内有了知名度，我们有人才有粉丝基础，有好的ip，不见得我们就怕了他们，也是时候跟外面的比一比，到底谁的纪录片更加的优秀了！”
    “徐文，你不要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视台永远是你的后盾，我们不求碾压，我们只求守住我们华国的地位我们就算赢了！”
    “我们千万不……”
    话没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组长，你外卖到了。”
    “哦哦，好的。”
    于光光点了点头，又看向徐文。
    “我们千万不能在自家地盘被打倒了！”
    “组长，鸡汤对我没用。”
    徐文看着于光光耸了耸肩膀。
    于光光：……
    “这不是鸡汤，这是我爱的嘱咐。”
    于光光拍了拍徐文的肩膀，随后走了出去。
    留下徐文坐在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蓝光工作室的到来，就像是给纪录片这个温水煮青蛙的市场点了一把火。
    倒是有点像进入电影圈里面，争抢贺岁档和暑假档的感觉了。
    本土和外面总要一较高下的。
    湘城机场。
    陈显荣带着团队的人等候在机场。
    一旁的员工举着一块大大的白色牌子。
    上面用外文写着卫斯理的全名。
    “卫斯理.不舒服司基。”
    陈显荣站在出站口张头探脑，只要经过一个金发碧眼的人都要盯着看半天。
    时不时又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确定时间。
    “怎么还没来啊？”
    眼看约定的时间到了，陈显荣忍不住对着员工嘟囔了一声。
    “你好。”
    刚说完，从陈显荣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陈显荣回头一看，是一个短头发戴眼镜的男生。
    一看是国人长相，陈显荣顿时就收起了期待。
    看见男生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中拿着一块牌子，像极了推销的。
    陈显荣直接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等人，不买东西。”
    谁知男生不依不饶，又戳了戳陈显荣的手臂。
    “我知道你们在等人啊，我就是你们等的人。”
    嗯？！
    陈显荣一愣，扭头上下打量了一会。
    随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从网上下载下来的照片。
    “你蒙我呢，卫斯理先生明明是个白人，你这长相哪里像白人了！”
    “我内心纯洁啊，所以也是白人。”
    短发男孩笑嘻嘻的说道。
    陈显荣：......
    一旁的工作人员白眼翻了180度。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笑话很尬，短发男孩笑嘻嘻的说道。
    “我是蓝光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我叫向前卫，我们boss这一次是派我过来的，你们是芒果台的吧。”
    短发男孩掏出了之前一封信件。
    是打印出来的邮件样式，是之前芒果台的陈显荣寄给蓝光工作室的。
    陈显荣接过邮件看了一会，才重新把目光从邮件上移开落到向前卫身上。
    “向先生你好，我是芒果台的纪录片组长，我叫陈显荣.....”
    “我知道。”
    向前卫笑呵呵的说道。
    说着直接把行李箱交给陈显荣的员工。
    “先到车上说吧，这一路赶过来，我也是有些累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
    陈显荣原本还想问一下卫斯理为什么没有来，但是一看向前卫这个样子就先按下再说。
    急忙招呼着带着向前卫朝着停车场走去。
    就在几人离开不久。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出站口。
    左右寻找了一会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随即掏出了手机。
    打了几个电话也打不通，中年人又点开地图看了一眼。
    来到询问台，操着一口不太流行的华国语。
    “你好，请问芒果台怎么走？”
    闻讯台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个金发碧眼的大老粗说着一口韵味十足的东北腔，不禁多看了几眼，随后告诉他做几路车。
    江浙卫视。
    徐文从于光光的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了议论纷纷的众人。
    张敏第一时间凑上来小声说道。
    “是不是跟你说的是蓝光工作室要和芒果台合作的事情？”
    “你是有千里耳吗？”
    徐文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敏。
    张敏一愣。
    “是顺风耳吧，这件事情我们刚刚都知道了消息，又瞒不住的，组长想好对策了吗？”
    “想好了啊。”
    徐文点了点头。
    一听这话，胡同和王田还有温柔也是走了过来。
    “什么什么呀，组长怎么说？”
    “对啊，蓝光工作室可是来头不小的哦。”
    “对啊，组长，这么快就想好对策了吗？”
    .......
    “组长的对策就是两个字，加油。”
    徐文嘿嘿一笑。
    三人：......
    “师傅，你这就没意思了。”
    温柔幽怨的看了一眼徐文。
    徐文耸了耸肩。
    “不是我没意思，是于姐她真没想好对策，只能加油，人家现在什么招都没有出，我们急吼吼的也没有什么用，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对方的出招呗。”
    几人一听，想想也是这个理。
    温柔更是举一反三。
    “就是，我们慌什么，我们台还有我师傅，还有胡导这样的人物坐镇呢，别的电视台都没有，那不得慌死啊。”
    “所以啊，都回去好好工作吧。”
    徐文笑着拍了拍温柔的肩膀。
    送走几人后，徐文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就说能够秒杀蓝光工作室的作品。
    人家好歹是号称四王之一，徐文上辈子也只是在华国横扫而已。
    还没有打通大boss就穿了，所以对于这个世界在纪录片领域真正站在上层的人物，他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想了想，徐文迈步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刚没走几步，徐文的电话就响了。
    一看来电人，发现是刘柯。
    “喂，徐文！给我唱个歌来听听。”
    “滚！”
    徐文满头黑线，说着就要挂电话。
    “哎哎哎哎，不闹了，找你有正事，来我们办公室说呗。”
    电话那头的刘柯笑了笑。
    徐文觉得有些奇怪。
    “你找我有正事，不应该是你来我办公室吗？你怎么本末倒置啊。”
    “行行行，我过来找你。”
    刘柯失笑一声。
    徐文这才展露了笑颜。
    傲娇的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魔都
    “胡总，我们之前投资的电影《白骨精大战唐三藏》昨天从影院下架了，收账的时候，票房只有4000万，我们亏了2000多万。”
    秘书再给胡萧汇报着公司业务。
    胡萧一脸阴沉。
    “别的项目呢？”
    “电视剧《查理的姑姑》收视效益也不是很好，在热度榜上也只排在13名，收益只能算勉勉强强，唯一可以说是有收益的就是和苏江卫视合作的那一档综艺节目《方桌派》了。”
    “不过由于我们在《舌尖上的美食》那一档纪录片上面亏了很多，所以《方桌派》的第一季的收益远不能弥补损失。”
    “想要弥补损失起码要持续流量，但是《方桌派》那边给出的信息是说，他们第二季要涨价了。”
    秘书脸色有些难看，甚至在说这些的时候都不敢看胡萧的脸色。
    胡萧脸色阴沉如锅底。
    做实体业起家到现在，他所在的产业已经逐渐不行了。
    所以胡萧才想着乘着产业彻底不行前转型到其他的行业。
    一开始投资的《方桌派》让他尝到了甜头，所以投了很多钱在这一方面。
    想着要彻底站稳跟脚。
    又是投资电视剧，又是投资纪录片搞得大张旗鼓，甚至连自家公司的产业都收缩了很多。
    没想到一波《舌尖上的美食》就让他一朝亏到了姥姥家了。
    现在他急需一个爆款才能挽回现在的颓势。
    不然长此以往，卖公司是迟早的事情。
    胡萧扭头看着秘书。
    “芒果台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已经有消息了，蓝光工作室派人去芒果台谈合作，今天人刚到，目前已经确定要合作了，不过胡总，蓝光工作室要是真的和芒果台合作的话，我们不一定会抢下来这个项目。”
    一旁的秘书有些踌躇的说道。
    胡萧深吸了一口气。
    “的确是吃不下，不过也必须要试一试，我们不要等芒果台那边放出招商再去接洽，联系一下芒果台的人看看能不能拿到招商名额。”
    一旁的秘书点了点头，飞快的在备忘录记下这件事情。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胡萧。
    “但是胡总，我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徐文导演下一部纪录片吗？”
    “徐文......”
    听到这个名字，胡萧呢喃一声。
    “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秘书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等到自己的秘书一走，胡萧掏出了手机。
    上面明晃晃的有一条信息。
    是催款的消息。
    胡萧深吸了一口气。
    我胡汉三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落败。
    ......
    “向先生，你真的确定不用先去我们电视台参观一下嘛？我们在那边准备了很多的项目，等着您去参观的。”
    酒店门口，陈显荣看着从车上拿下行李的向前卫说道。
    向前生笑呵呵的说道。
    “不用了，我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去你们公司的，我到时候给你电话，你们过来接我就行了。”
    说完，向前卫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提着行李就走进了酒店。
    陈显荣看着向前卫消失在他眼中的背影有些愣神。
    哎呀！
    陈显荣一拍大腿。
    向前生都没有他的电话，怎么打啊！
    说着就要下车进酒店留电话，就在这时。
    “叮叮叮”三声，陈显荣的电话响了。
    陈显荣接起电话，发现是自己总监胡谷打过来的。
    “喂，你们在哪里？”
    胡谷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陈显荣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脱口而出。
    “哦哦，我们刚刚接到蓝光工作室的人，把他送到酒店门口呢。”
    “接到了蓝光工作室的人？你确定吗？蓝光工作室的代理人，大卫先生自己打车来芒果台了，我们现在在接待他，他说没有在机场看到你们。”
    胡谷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陈显荣一愣。
    哈？！
    “总监，你在说笑吧，蓝光工作室的人不是向前卫吗？”
    “向个p！你们接错人啊！”
    胡谷对着电话怒吼道。
    陈显荣整个人风中凌乱。
    “不对啊，总监，我们之前检查了他的邮件，的确是我们台发给蓝光工作室的邮件打印出来的啊。”
    “有没有脑子，谁会拿邮件截图做凭证！你现在赶快给我回来，大卫先生现在就在芒果台，他在在等着你们纪录片组做汇报！”
    胡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陈显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看了一眼刚才向前卫消失的方向。
    啥啊！
    咋还有冒充啊！
    正想着找人去找回向前卫算账，但是电话里面的胡谷又在催了，陈显荣愤恨的看了一眼酒店大门。
    咬牙吩咐司机开车。
    在回去的路上，陈显荣点开蓝光工作室的网站。
    在工作人员的名单里面找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向前卫的名字。
    陈显荣又生气又疑惑。
    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有自己跟蓝光工作室的聊天邮件的截图啊！
    带着这个疑惑，陈显荣回到了电视台。
    刚一走进办公间，就看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被众人围在一起。
    领头的就是胡谷，正在给那个白人介绍着什么。
    看清楚白人的相貌，陈显荣又点开了蓝光工作室的网页。
    果然在第二行看到了这个大卫。
    心中不由得对向前卫又恨了几分。
    调整了一下情绪，陈显荣挤出了一个笑容走了上去。
    另一边。
    酒店内。
    向前卫到房间之后，先四处看了一眼，随后打开行李箱，从行李箱里面掏出了自己的电脑。
    坐在沙发上浏览着电脑里面的文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向前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笑嘻嘻的接起了电话。
    “喂，查理，我到华国了.....哈哈哈哈哈，没错，我跟他们开了一个小玩笑，我估计他们现在想要打我。”
    “哎呀，没事的，反正我不是也要回来一趟吗？哈哈哈哈哈，我会好好赔罪的。”
    刚打完电话，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向前卫收起了手机，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之后，脸上出现玩味的笑容。
    按下把手把门一打开。
    门外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正是刚才在芒果台的大卫。
    蓝光工作室明面上的代理人。
    大卫。
    此时大卫一脸无奈的看着向前卫，说着不太熟练的华国语。
    “前喂，妮这样桌是菲唱不好的，主会怪罪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