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答话。”
许一开口道。
娄同没有办法,又想到这件事是吕侗的主意,刚才也是他在训斥许一,而许一只是一个新来的护卫,肯定不会出现意外,就给自己鼓了鼓劲,迈步走了出来。
趁他还没走出来的功夫,许一看向董铭,问道:“董兄,恕我冒昧,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二爷开玩笑什么的?不然的话,这处仓库这么大,那贼人偏偏拿了二爷的东西,这个,是不是太巧了?”
吕侗只想让董铭做个见证,再顺便在二爷那边刷刷好感,要是让事情延伸到二爷那边,不仅意味着事情会继续闹大,还会恶了二爷,他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闻言当即就训斥道:“你的问题,少往二爷那边扯!找不回东西,你扯什么也没用!而且,谁不知道二爷是太妃她老人家的心头肉,哪个不开眼的敢动二爷的东西?”
董铭原本眼神动了动,此时听吕侗说完,也没了开口的心思,对他来说,现在找回二爷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许一也没有动怒,他向吕侗看了过来,道:“吕头领,我刚才所说是在分析问题的某种可能,为的正是找出二爷丢的宝物。想来吕头领也是同样的想法,对不对?”
吕侗谨慎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严肃的道:“自然,现在捉拿贼人还在其次,找出二爷被偷走的宝物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就是担心给许一留下把柄。
许一则点了点头,道:“嗯,吕头领能这样想就好了。那么,接下来我在问话的时候,吕头领未必和我想到一块去,就不要随便插话了,否则打乱了我的思路和部署,导致找不回二爷的宝物,这个责任想来吕头领也担不起的,对不对?”
吕侗才知道许一刚才说那些话的目的是让他闭嘴,但他不说话也就意味着无法掌控形势的走向——刚才他已经提高了警惕,没想到还是被许一绕了进去!
不过,从他到场,几次开口,都是在指责许一,并没有用在找丢失物品上面,这会儿他再说别的,目的性就未免太明显了,现在只能沉声说道:“只要你是为了给二爷找回宝物,而不是为了自己怀有其它的目的,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许一点头道:“那就好。”
吕侗被他的表现气得恨不能一巴掌将他扇飞出去,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只能怒视着他,让他感受到他的怒火,给他制造压力。
许一说完却没再看他,而是直接转头看向娄同,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娄同小心的回答道:“小的叫娄同。”
回答完,他就紧张的等着许一接下来的问题,但许一却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先介绍了在场的人,道:“这位孙管事是负责整个库房的管事,不用跟你介绍,这是我们护卫头领,这位是二爷的亲随——接下来你回答的任何问题都会被三位大人看在眼里,你明白你该怎么做了吧?”
娄同都不敢看那三人,只觉得心脏怦怦的跳得厉害,但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就赶紧回答道:“小的明白。”
许一紧跟着问道:“明白什么?”
娄同愣了一下,感觉思路有些跟不上。
吕侗看得替他着急,但又感觉这会儿开口不值得,就向旁边的赵园看了一眼。
赵园见状就小声的道:“还不明白吗?许护卫是想让你知道什么说什么……”
他说到一半,许一就转头看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的道:“赵护卫,你如果不知道该怎样查案就请闭嘴!另外,你应该大不过吕头领吧?我刚才跟吕头领说的话,就也同样适用于你和其他的兄弟,明白吗?”
赵园被丝毫不顾面子的劈头盖脸一顿说,心中恨怒交加,但现在也只能打落牙齿咽进肚里,强笑道:“明白……我只是想帮大家节省些时间……”
“用不着。”
许一转头又看向娄同,道:“我让你明白的不是知道什么说什么,而是说真话,说实话!”
娄同见吕头领和赵园都近乎被他当面训斥,却忍了下来,这大大出乎了他的认知,此时心中更加忐忑起来,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满头是汗的回答道:“是……小人明白!”
许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现在我问你,你是如何发现贼人的?当时你在做什么?”
吕侗没想到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现在竟然变得复杂起来,虽然他认为许一不可能找到那块被他们拿走的目品田黄,就不可能翻盘,但也感到事情有了脱控的危险,而娄同就是最弱的环节,就忍不住提醒道:“你想好了再回答!”
话音未落,许一就霍然回头看了过来。
这次他不得不开口,而且也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让娄同仔细回答,不要漏记了东西作为解释,所以,他直接选择了无视许一——作为护卫头领,他只要认为是对的,又何需跟许一解释?
不过,这次却惹恼了董铭,他不耐烦的看向吕侗,不满的道:“吕头领!”
吕侗神色一变,只能陪笑道:“好,我不多嘴,许兄弟你问吧。”
娄同这会儿心中仍然不安,但也缓和了一些,只是,赵园找到他属于临时起意,又认为把事情栽到许一身上,按他们的理解,许一不管怎么做,都只能任他们宰割,绝翻不出什么浪花,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周密的准备,现在只能边想边说了。
“当时小的正在仓库的后边整理东西……”
“等等。”
许一打断了他的话,向仓库方向示意道:“走,你和我过去,把你刚才站在什么地方指给我。”
娄同心中愈发没底,但想到他平时整天在仓库里,对里面的一切都比许一熟悉,就跟着走了过去,并借着这个时间好好思考怎样回答。
库房的六号仓库是放贵重物品的两个仓库之一,里面除了几排架子,就是一只只上锁的箱子。
到了门口,他就指了指第三排货架那里,道:“小人当时正在那里整理东西,听到动静,就看到有个贼在那里偷东西。”
许一看到离门口位置不远有只打开的我箱子,就问道:“那个箱子就是盛放二爷宝物的吗?”
娄同回答道:“是。”
“这箱东西什么时候运来的?”
“箱子当时锁着的还是敞开的?”
……
接下来许一不厌其烦问起了各种细节,包括贼人的外貌体征、当时的姿态、被发现后的表现、怎样冲出去的、逃跑的方向,中间还夹杂着娄同前面都在做什么,事无巨细,一件件的问起。
对娄同来说,许一的问题,一开始他还能仔细思考,注意不留下漏洞,但随着问题的深入,像是贼人当时的反应,他哪里知道?后面压力渐渐增大,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进行弥补,他也难以顾得周全了。
吕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担心再问下去,娄同会因为前后的矛盾撑不住压力,露出更大的破绽被许一抓住,就忍不住开口道:“许兄弟,来来回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还要问多久?我们还有董兄弟可都在这里等着呢!”
许一带着娄同走了回来,吕侗抢先开口道:“许兄弟,我没有要打扰你问话的意思,只是感觉你问的很多问题和二爷被窃的宝物无关——现在你也问了这么长时间了,可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董铭也是同样的感受,见状也看了过来。
许一点了点头,道:“已经得出一些结论了。”
吕侗顿时惊疑不定不起来,董铭则焦急的问道:“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许一自信的道:“首先,这个娄同有问题,他在说谎!”
一听这话,娄同什么也顾不得了,忙叫冤道:“没有!小人没有!还请诸位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董铭自然不会管他的喊叫,作为王府嫡传公子的亲随,他见多了做了错事但叫起冤屈比真还真的事情,他更关心娄同的问题出在哪里,因为这和二爷失窃的宝物直接相关:“你从哪里看出他在说谎的?”
许一道:“他刚才说,那个贼人被发现后,就马上逃了出去,然后从斜对面九号仓库后面的院墙逃了出去,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他在说谎!”
董铭刚才也听到了他刚才的问话,此时按他说的看了一眼那处地形,只见六号仓库对面是九号仓库,九号仓库后面是院墙——如果他是贼的话,这也是逃跑最短的路线,能有什么问题?
许一并没有让他自己猜,直接解释道:“从六号仓库的这扇门,到正对九号仓库后面墙角的直线距离足有九米,而我当时就在左边这条路上巡逻,听到动静马上看了过来,转头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贼人从库房里逃出来的时间,但且不提逃跑的动静和翻墙出去还要消耗的时间,仅这九米的距离,就是让普通人一点也看不见,一般的先天高手都是做不到的!”
“至于我的话,董兄和吕头领不妨找来先天高手试一试,看能不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吕侗此时也有些慌乱起来,他没想到原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这么简单就被找出了漏洞……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许一完全不按他们的剧本走,竟然反将他们一军!
第十九章 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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