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去厨房做糕点，看到灶台上有一盆牛奶。
    这个朝代，为了粮食富足，黄牛大多是作耕田之用，只有官宦世家才会在家中豢养奶牛。
    他们也早已有了“奶茶”的做法，只不过，却不是曲嫣想要喝的那一种。
    “有木薯粉吗？”曲嫣问厨房里当值的厨娘。
    “回夫人，有的。”厨娘立刻就去帮她找出来。这段时间见识过夫人厨艺的下人，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曲嫣又要了红糖和茶叶。
    顾决平日里会喝茶，用的是一两千金的顶级正山小种红茶。
    曲嫣毫不手软的拿来给煮了。
    她用木薯粉做珍珠丸子，加入红糖烧开，再用小火炖上两刻钟，捞出来过凉水，再混入沏好的醇厚红茶，继续煮上一小会儿。
    做这些的同时，她又用小锅慢火煮牛奶，等煮出一层奶皮，取来做奶茶，这样奶味会更浓郁。
    等她好不容易做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顾决原本并没有打算来厨房，但鬼使神差的，他处理完一批公文之后，脚步自发的走向这里。
    有些饿了。
    他心想。
    “夫君？”曲嫣看到他，弯起眉眼，甜甜一笑，“是不是等急了？”
    顾决没出声。
    他走到灶台前，看她正在往碗里舀圆乎乎的黑棕色小丸子。
    “这是何物？”他蹙眉，像毒药丸子。
    “这是珍珠丸子。”曲嫣兴致勃勃的给自己弄好一碗，拿着勺子舀起一勺，连丸子带奶茶一起入口。
    “唔……”她心满意足的发出一声感叹，“好吃，就是这个味儿。”
    顾决见她又喝又嚼，腮帮子鼓鼓的，似乎极为美味的样子。
    他面上没什么波澜，淡声道：“你不是来给我做糕点的？”
    曲嫣自己吃高兴了，才给他也弄上一碗：“夫君，你尝尝。”
    顾决照旧试毒，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
    馥郁绵密的奶香，夹杂着红茶的醇香，瞬间就在嘴里弥漫开来。
    顾决平日喜欢闻茶香，即使尝不出味道，闻着也觉得舒畅。
    如今才知，原来茶味是这样的。
    浓厚纯正的红茶混融着奶香，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
    “夫君，你别光喝奶茶，也吃几颗珍珠丸子试试。”曲嫣提醒道。
    “它为何叫珍珠？”顾决问。
    根本就不像珍珠。
    也不知道她怎么取的名字。
    “不叫珍珠的话，那就叫波霸。”曲嫣尝到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心情好，笑眯眯地道，“夫君，你觉得珍珠奶茶好听，还是波霸奶茶好听？”
    明天她就放在子衿酒肆卖，每日限量五十碗珍珠奶茶。
    早到早有，过时不候。
    “何谓波霸？”顾决随口问。
    他咬下嘴里的丸子，觉得十分软弹，口感甚好，甜而不腻，嚼起来竟觉得有些新奇好玩。
    仿佛会上瘾。
    顾决不知不觉又舀了几勺黑褐色的圆丸子，入口嚼着。
    “波霸就是……”曲嫣思考了一下，回道，“就是这里很大的意思。”
    她单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圆弧。
    “咳！咳咳！”顾决被丸子噎住，弯身猛咳了几声。
    这个女人简直放浪形骸！
    满嘴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