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静见黄猛进来,她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黄猛看她一眼:“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不过你想过没有,你回去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你是个聪明人,你之所以要跑原因你自己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李文静咬了咬嘴唇。
黄猛坐了下来:“只要你愿意和警方合作,我们会考虑对你从轻发落,当然,我们虽然只是建议权,但法庭一般都会尊重我们的建议。李文静,这可是涉及几条人命,不是儿戏,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李文静长出了口气,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
黄猛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能够感受到李文静此刻内心的挣扎,或许给她一点时间她能够想通吧。他很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年轻轻的女孩,为什么非要为了所谓的前途而赌上自己的一生呢?
又或者其中有什么内幕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吧。
黄猛在李文静走后就去了傅洪的办公室。
“她走了。”黄猛拿起傅洪的烟点上一支,傅洪问道:“都安排好了?”
黄猛点了点头,傅洪说道:“她一定不能出什么事,这件事情你必须亲自盯着。”
黄猛说道:“可我也总不能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吧,就算是我愿意她也不会愿意的。傅队,我有个想法,如果我们刺激一下他的话会不会效果会更好一些?”
傅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像沈沉说的,如果有某件事情能够让李文静真正的感觉到对方要对她出手,那么她或许就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的淡定了,那种刺激很可能让她清醒,向警方寻求保护。
但这么做也是很有风险的,一旦事情败露的话肯定会影响到警方的声誉,沈沉当时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还是坚持没这么做,因为沈沉有着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能为了破案而不择手段。
可是黄猛说出来的时候傅洪还真是在那一刹那有一点心动,但考虑到后果最后他还是摇头道:“绝对不行,猛子,你要记住,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么以后想要刹车就难了,沈大说过,我们在与犯罪分子做斗争的时候一定要绷紧一根弦,那就是我们是警察,我们代表的是法律,所以我们不能逾矩,一次也不行,不能为了破案而无所不用其极,那样我们与那些犯罪分子有什么区别?”
黄猛抿着嘴,轻轻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也明白,但这样一来的话对于李文静的保护真的很难。
傅洪说道:“这样,不行就多安排一点人手,把她给我看紧了,你不是说不能贴身保护吗?她在家的时候你们就派人守在她的家门口,去酒吧唱歌的时候你们也紧紧跟着,哪怕她有什么意见,只要我们并没有真正干扰到她的生活就行了。人手不够可以找借,他们二中队正好现在手头的活不多。”
“是。”黄猛给了傅洪一个响亮的回答。
黄猛走后傅洪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案子他还是有几个想不明白的地方,想去和沈沉沟通一下,来到沈沉办公室里,看到沈沉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没睡好?”
沈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什么事?”说话间扔给傅洪一支烟,傅洪接过来并没有点,嘴里说刚扔呢。
沈沉问道:“一大早怎么没见到谭局?”
“老谭昨晚好像三点多才从局里离开,估计要晚一点才会来。”
“王刚呢?”
“昨晚老谭走的时候把他一起带走了,说是他的问题不大,不用一直扣着,只是让他别离开林城。到底怎么了?你是想找谭局还是找王刚啊?”
沈沉没有说话,而是皱起了眉头。
昨晚谭科竟然在局里呆到三点多钟,还把王刚给带走了。他也听说了,昨晚谭科把王刚带到了办公室,两个人关上门聊了近两个钟头,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谭科又把王刚给藏哪儿去了?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傅洪觉得沈沉有些奇怪。
沈沉回过神来,摆摆手:“没什么,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洪把李文静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才说道:“你说,李文静在这几起命案里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如果她单纯是因为想要出名上位被人利用的话,现在她摊上什么样的事儿她的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和她接触过好几次,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为什么不选择与我们警方合作呢?”
沈沉靠在了椅背上:“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还存在着侥幸的心理,你也说了,不管她是主动还是被动地被扯进这几起命案中是为了能够出名,能够为自己挣一份好的前程,那么她对名啊利什么的是十分看重的,她确实是个聪明人,正因为如此,她才清楚地知道,一旦她选择与警方合作,那么她的前途也就完了,无论她再怎么将功折罪,她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能够继续之前的道路,总是会留下污点的。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她不敢,因为她在这几个案子里或许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只是被迫被扯进去的,而是她真正有参与,也就是说,她脱不了干系,她知道就算自己愿意自首,愿意和警方配合,她也逃不过牢狱之灾。”
听沈沉这么分析,傅洪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他说道:“我总觉得这回的案子很奇怪,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原本我以为这个案子应该就是柳白、谢常青、梁岚他们之间的一些纠葛,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说说你的想法。”沈沉把王刚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他就是这样,一旦进入工作的状态时他能够分得清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
傅洪说道:“最初我们的想法你也知道,谢常青的死我们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情杀,另一种就是与他有着一定矛盾的人在泄愤。当时我把柳白当成了头号嫌疑对象,两个原因,第一是谢常青与他前妻之间有着某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这种关系一般来说任何男人都是接受不了的,从这一点来看,柳白绝对是有作案动机的,而且怀疑柳白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曾经因谢常青不顾他的反对,坚持把他认识并不完美的《沐云听涛》这部作品去参赛,为这事儿,两人甚至在工作室当着很多人的面掐了起来,甚至差点大打出手。后来谢常青拿回了奖,好像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甚至有意把柳白在这部作品上的付出淡化,包括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原本他也没有和柳白通过气,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他连柳白都没有通知的。”
沈沉笑了:“看来这个谢常青还真有些过分的。”
“是啊,何止是过分,你知道吗?那个工作室并不挣钱,柳白和他共同出资搞工作室,按柳白的思路工作室主要就是搞创作,他认为只有不以经营为目的的艺术创作才能够出最完美的作品。可是谢常青却不这么想,谢常青利用工作室作为平台,更多考虑的是商业的利益。他还偷偷成立了自己的一个音乐公司,对外称工作室就是给他的音乐公司做内容孵化,而工作室的一些音乐作品,他低价转让给了自己的音乐公司,又利用音乐公司高价把这些作品卖出去。他自己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是工作室却始终处于一种低迷,不死不活的状态。好几次柳白都提出,要么谢常青自己退出,要么他退出,总之,他们两人的理念根本就不一样,这样的合作弄得柳白十分的难受。”
沈沉点点头,对于柳白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也确实如傅洪说的这样,柳白书生意气很浓,似乎一点都不沾世俗的烟火气。
“既然是这样,柳白应该早就撤出来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将就谢常青的,这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问傅洪。
傅洪苦笑:“关于这一点我们也进行过调查,两个理念完全不一样的人,按说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而且工作室还持续了这么多年。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师兄弟这种合作的始作俑者是他们的老师,因为他们老师的缘故,所以柳白一直都忍着,当然,谢常青虽然挣了钱,但最后在老师的要求下,他不得不给柳白分一杯羹,而且在工作室撑不下去的时候又拿出一些资金来注资进去。谢常青的心里很清楚,没有柳白,他也不可能挣到那些钱。至于柳白,他最后能够忍受的原因是他的心里也清楚,工作室承载着他的梦想。对了,我还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沐云听涛》并不是柳白真正的得意之作,他一直在关着门弄另一部作品,就连谢常青他都瞒着,不让谢常青染指,因为他要做的是真正的艺术。他做的好像是一部歌剧,叫《天音挽歌》,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这还是他们工作室的一个小伙子无意中透露的,这部作品柳白创作至今已经快四年了,其实早就创作完成了,只是很多地方柳白还不是很满意。”
沈沉听了有些意外,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件事儿。
他说道:“你说,谢常青的死会不会和这部作品有关系?”
傅洪摇头:“按说不会吧。”
沈沉说道:“你想想,柳白虽然说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对谢常青有这样那样的不满,甚至谢常青还和他的妻子有那么一种关系,可是这也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情,如果他真有什么想法,早就已经出手了,为什么非得等到现在?当然,凶手如果另有其人的话那就另说,可是目前不只是你,就连我也觉得柳白的嫌疑最大!”
傅洪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但沈沉说得很对,谢常青与柳白前妻的事情,柳白应该早就知道的,谢常青拿《沐云听涛》去参加大赛的事儿之前柳白也是知道的,如果柳白想要阻止,那么根本等不到谢常青参赛拿奖了才动手,这一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如果像沈沉推测的那样,如果谢常青真把主意打到了柳白的那部耗了他四年心血都没有弄完成的作品《天音挽歌》上的话,柳白和他急眼倒很正常了。
可是这与李文静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为了一部艺术作品接连死了这么多人,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老傅,或许你我都觉得不值得,但你别忘记了,这个《天音挽歌》对于柳白来说无异于就是他的孩子,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谢常青夺走了他的名誉、利益,甚至连他的妻子都没有放过,还想要夺走他的孩子,我想他一定已经是忍无可忍的地步才会做出这些过激的事来。老傅,之前我也没想明白,现在我觉得这事儿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第209章 (卷三:天音挽歌)疑点,天音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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