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乘兴而来,再见到崔文子并与其聊了几句后,本以为会败兴而归,待品尝了崔文子带来的烈酒,并得知可以量产之后不由得大喜。
“事成矣!”秦始皇大笑道。
羊毛之事虽是长久生意,但见效偏慢,哪有酒来的快,拿现成的酒直接蒸馏就行,见效极快。抛出酒和羊毛,足以将各方势力的视线聚焦在这两样东西身上,方便秦始皇使用二桃杀三士之计。
“要赚就赚贵族的钱,黔首们能有几个钱。”杨沐适时补了一句。
秦始皇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秦始皇现在算是接受杨沐的理念了,在秦始皇朴素的价值观中,黔首才是自己人,因为黔首不会跟自己要权,也不会分自己的权;而那些贵族和文武百官,他们会明面上要权,暗中分自己的权力,这是秦始皇所不能容忍的。
现在,秦始皇既要用他们,也全力地防着他们,为此,秦始皇在明面上开始设立军机处,但凡军事要务都可绕过丞相,直接入军机处,然后呈现在秦始皇的面前;暗中秘密筹建了锦衣卫,暗中监视文武百官。
至于成立不成立东厂、西厂之类的,杨沐暂时还不清楚。
秦始皇到来,杨沐仍然是老规矩,先是铁锅炖秦始皇,然后再给秦始皇安排一条龙服务,好在秦始皇自己带着宫女来。
“师兄,你体内的铅汞之毒排的差不多了,可以修行我逍遥派武功了。”杨沐见秦始皇体内的铅汞之毒排得差不多了,当即将逍遥派的入门功法传授给了秦始皇。
并且,杨沐还给秦始皇开了一张药方用来药浴,可以加快秦始皇的修行速度。
秦始皇不由得大喜,当即仔细聆听,待确认无误之后,便带着李斯快速地返回了皇宫,在一边修练的同时,开始布局。
秦始皇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直接在朝堂上放出羊毛和烈酒这两件大杀器,并将杨沐提出的代理加盟制度说了出来,至于纸张,秦始皇认为还不是现世的时机,便将纸张给隐匿了下来。
羊毛和烈酒的出现立即让各方势力顿时眼红了,原本还维持着微妙平衡的各方势力再也坐不住了,开始想方设法地拿到羊毛和烈酒的区域代理权。无他,财帛动人心尔,这两样东西所产生的利润太大了。
秦始皇却故意悬而不决,故意拖着,趁着各方势力将视线聚焦在羊毛和烈酒的身上同时,先是效仿商鞅城门立木之举,在咸阳城中心,向世人展示了金丹之毒的毒性,然后拿下所有的方士,让他们去劳动改造。
众人都没有在意这些方士,甚至还都是支持的态度,对他们来说,秦始皇能够摆脱炼丹、长生的魔念更好。
随后,秦始皇停了皇陵的徭役,让这些服徭役的黔首自行返家,甚至,秦始皇还给这些服役的黔首发了返家的路费和一路的吃食。这一举措让股役的黔首感恩的痛苦流涕,掏心掏肺地以表达对秦始皇恩德的感谢。
秦始皇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想起杨沐偶然间说过的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应该再加上,皇帝,兵强马壮者为之,两样结合才完美,兵马从哪里来,还不是从黔首中来。”
满朝文武以及各方势力对秦始皇的这一举措也不以为意,修皇陵就是修墓,严格来讲是秦始皇一家的私事,秦始皇不想给自己修坟了,停了就停了呗,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争夺羊毛和烈酒的区域代理权。
不是没有人想窃取羊毛和烈酒的技术,甚至有人将手伸进了皇宫内部和杨沐的家中,但是,真当秦始皇老了,提不动刀了,还是当横扫天下的赫赫秦军是摆设?秦始皇高举屠刀狠狠地灭了几个家族之后,满朝文武和各方势力老实多了,开始按照秦始皇制定的规则行事。
这就是二桃杀三士之计的妙处所在,如果以往,秦始皇高举屠刀灭掉那几个家族,满朝文武说不得要兔死儿狐悲,抱团以暗中秘密对抗秦始皇,但是现在,满朝文武以及各方势力纷纷拍手称快,毕竟,少几个家族竞争还是好的。
秦始皇为了进一步挑动满朝文武以及各方势力的贪婪之心,直接在咸阳城以及关中地区开始大肆售卖毛衣和烈酒,一时间,财源滚滚,满朝文武以及各方势力的眼睛更红了。
咸阳和关中地区,确切地说是原秦国区域是秦始皇绝对的基本盘,满朝文武和各方势力不能动,他们盯着的是关中地区,确切地说是先前六国的区域,那里拥有更广大的市场。
秦始皇趁此时机开始悄悄改动律法。秦始皇改动律法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秦国以法立国,正是因为商鞅变法再积三世之余烈,秦国才一统天下,可见秦法的重要性。
秦始皇先是取消了连坐制度,造反除外,改用相对温和一些的保甲制度。秦始皇本以为会受到满朝文武以及各方势力的强力抵抗和反弹,没想到居然顺利的推行了下去,就连法家,也只是象征性地反对一番,便不了了之了。
秦始皇这才明白,连坐制度不止是对黔首们身体与精神上的束缚,对贵族以及满朝文武来说也是紧箍咒,秦始皇废除了连坐制度,上至官员下至黔首无不拍手称快。
秦始皇废除连坐之令每传至一地,都会传来黔首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以及对秦始皇的感恩之心。
秦始皇再一次明白杨沐所说的话,让黔首们发自内心地感激其实很简单,真是太简单了,只是将手段变得温和一些,黔首们就感恩戴德,不像那些官员和贵族,只知得寸进尺,更可恨的是六国遗族,拼命地诋毁秦始皇,奈何,成效不大。
秦始皇见如此顺利,接着提出废除肉刑,除罪大恶极之外,所犯罪过,皆可用劳动改造来抵。
当初,秦始皇与杨沐商议之际,还提出可以出钱来抵罪的方案,被杨沐一句“天下都是你的,你还缺钱啊?”给堵了回来,随后,杨沐又开始重申他那一套谁是敌人,谁是自己的观念,并表示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啊,而且,不但要通过劳动改造,还得通过精神改造等等……
杨沐顺着这个话题就聊到了后世的船销之法,以及“听懂掌声”式的画大饼、灌心灵鸡汤等手段,接着又扯到军队中的正委制,泰西诸国的随军牧师制度,再扯到建立军校……
从军中招收部分黔首子弟培养他们为军中低级军官,并由秦始皇任校长,这样,军校出来的将领都是天子门生之类的,反正越扯越远,秦始皇却听的心旷神怡,颇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秦始皇最担心的就是军权旁落,经过杨沐这么一说,秦始皇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杨沐只是这么一说,具体的由秦始皇根据实际详情自行安排。秦始需要的就是杨沐这么一说。
这种跑题的事情每次都会发生,往往秦始皇带着一个问题来,结果,不知道被杨沐扯到哪里去,偏偏秦始皇还乐在其中。
秦始皇提出废物肉刑的举措,出乎意料地仍然没有任何人抵触,法家也同样如此,秦始皇现在多少明白秦国会获得“暴秦”之名的原因了,确实太残暴了,一旦犯罪,哪怕在大街上吐出唾沫,不是割鼻就是挖耳的,确实太残暴了。
天下苦秦久矣,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真苦秦久矣。
接下来,秦始皇开始试探性地废除了一些徭役……
二十六章 秦朝的变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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