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我住城南公寓。等你到的时候打电话，我去门口等你。”
    “ok。”沈姣答应得十分利索。
    放下手机，南婳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仿佛甩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不到半个小时，沈姣就风风火火地到了。
    南婳下楼把票送给她。
    沈姣接过票，仔细看了看。
    看到票上包含的项目是泡温泉、就餐、娱乐，还有住宿。
    想到能和霍北尧一起过夜，她眼里闪过一抹亮晶晶的光。
    自从在奢澜会所见了他一面，她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那张禁欲好看的脸。
    上次家宴，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夸她，娴淑大方。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话，辗转在她耳边，似成了情话。
    缱绻得让人心软，好似浸泡在蜜罐里，从头到脚都是甜的。
    沈姣喜滋滋地把票放进包里，上下打量了沈南婳一眼。
    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挺会来事的，下次再有这种好事，一定记得找我。”
    看到她开心得两眼放光。
    南婳忍不住问：“就那么喜欢他吗？”
    “当然。”
    “喜欢他什么？”
    沈姣头微微一歪，露出和她年龄不符合的天真，“帅啊。”
    “只是因为长得帅就喜欢他？”
    沈姣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他不只长得帅，身材还好，气质好，气场强大。”
    她忽然娇羞一笑，“至于活好不好，还有待考证。”
    南婳唇角一抹轻嘲，笑了笑，提醒她：“他很渣，不是一般的渣。如果你后悔，可以不去。”
    沈姣咯咯一笑，笑声如银铃，“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啊，就喜欢他那种长得帅帅的，坏坏的男人。好男人太无趣了，比如我弟阿川，天天一本正经的，太没劲儿了。”
    她长发一甩，转身，快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跳进大红色的敞篷跑车里。
    油门一轰，一溜烟地开走了。
    周六。
    晚。
    霍北尧带着阿彪，准时来到温泉度假山庄。
    沈风儒定的房间在106，是单独的套房。
    别墅性质的。
    私密性很好。
    在房间里就可以泡温泉。
    一想到那个牙尖嘴利，倔强孤傲的女人，接下来要陪自己泡温泉，霍北尧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情绪。
    有一分征服、一分好奇，剩下的全是缅怀。
    他自嘲地笑了笑。
    大概是疯了，才会从一个替身身上，寻找南婳的影子。
    想到这里。
    他拿起手机，把沈南婳的手机号码，从“牙尖嘴利的野猫”，改成了：南替。
    盯着那两个字，沉默地看了几秒钟，想到死去的南婳。
    他的心顿时酸胀起来，又像被一只手攥住，透不过气来。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沉痛。
    来到套房门口。
    阿彪拿房卡打开门。
    门开。
    他站到门侧负责保卫工作。
    霍北尧迈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长身玉立地走进去。
    房间的灯是亮的。
    沈南婳已经到了。
    有温泉的那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泡上了。
    霍北尧心里泛起一丝极轻的涟漪，很浅的一荡，像燕子翅尖划过水面。
    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他动作潇洒地换了脱鞋，抬手扯掉领带，挂到衣架上。
    走到茶几旁，他慢条斯理地解掉袖口的钻石袖扣和手表。
    上千万的表，随手往茶几上一扔。
    走到有温泉的那间房门前，他微微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水声忽然停下来。
    他问：“沈小姐是吗？”
    女人娇羞地应了一声。
    “我是霍北尧，进去了。”
    “好的。”女人轻声笑。
    霍北尧推开门。
    入目是一方硕大椭圆的温泉池，水雾缭绕，空气中带着点淡淡的硫磺味道。
    女人背对着他。
    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淋淋地披散在后背上。
    皮肤白皙，肩膀削薄，身上穿一件细细窄窄的泳衣，玫瑰红色，极艳丽的颜色。
    霍北尧唇角溢出一丝极轻的笑，笑容轻慢。
    原以为沈南婳会抗拒，要么不来，要么像修女一样裹得严严实实地来赴约。
    没想到她这么主动，还穿得这么清凉香艳。
    她忽然变得主动，他反而有点意兴阑珊了。
    霍北尧单手插兜，修长身躯倚墙而立，声音慵懒，兴致缺缺地对着女人的背影，说：“沈小姐，别来无恙啊。”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珠玉落在白玉盘上，清冽，磁性，带点儿玩世不恭。
    轻轻划过耳膜，有痒痒的感觉。
    连带着心也被撩得痒痒的。
    沈姣莫名的兴奋，或者说是紧张和激动的交杂，心里像有一头小鹿，用力地撞击着她的胸口。
    她脸上露出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缓缓回过头。
    看到男人一身深色衬衣，领扣解开两口，露出半截性感精致的锁骨，周身气质懒散，散发禁欲气质。
    俊美白皙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眼眸，让人有一种不慎失足掉下去，就再也出不来的感觉。
    梦寐以求的男人就在眼前。
    触手可得。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沈姣面红耳烫，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抬手牢牢按住胸口，笑得极其甜美，娇嗲地说：“霍先生，你也别来无恙啊。”
    看到女人那张俗美，却近乎陌生的脸，霍北尧唇角的笑渐渐消失。
    俊美的脸阴冷下来。
    戾气在他深邃的眼底逐渐浮现。
    周身气压都变低。
    修长手指伸进裤兜，拿出手机，霍北尧阔步朝门外走去。
    电话接通后，他压着嗓音冷声质问：“沈南婳，你在搞什么？”
    南婳正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陪着月月看绘本。
    听出霍北尧的不悦，把月月交给兰姨照看。
    她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淡漠地问：“有事？”
    男人声音阴沉：“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你的人。”
    南婳嗤笑一声，“沈大小姐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反正是联姻，老大和老四，没什么差别吧。像霍总这样的男人，是个女的，就行。”
    霍北尧好看的眉眼泛起一丝桀骜，唇边冷笑，“一个小时看不到你的人，和沈氏集团所有的合作，全部取消。”
    南婳掐了电话。
    这就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果然，没让她“失望”。
    永远都管不住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