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却始终比他更淡漠，或者说，这种淡漠，是她原本的性格。
    因为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在失去记忆的少女时期，爱上与自己有相同特性的傅斯年。
    “你们……别吵架……好不好？”
    夹在两人中间的宸宸，情绪有些失落地开口：“是因为我跟洛洛来了，你们才不开心吗？”
    慕念立刻搂住怀中的小宝贝：“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宸宸和洛洛过来了，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可是，你们都不笑的。”
    再聪明的孩子的世界，也是简单的。
    他们就希望看到父母幸福，看到他们是微笑的。
    慕念其实也很想对宸宸笑起来，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加上傅斯年总盯着顾聿珩不放，还有个张芸总是用一种阴魂不散的眼神盯着看她，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笑。
    宸宸也不胡闹，见两位大人不再搭理他，就乖乖窝在了慕念的脖颈处，像是只依附她的小动物。
    慕念轻轻揉了揉宸宸的后脑：“我们回家吧？”
    “好。”宸宸这才闷闷应了一声。
    慕念抱着宸宸先上了车。
    洛洛虽很想跟他们一起坐车回去，却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一起走——如果慕念和傅斯年，再一起待在一辆车里的话，很有可能会闹起来。
    他不希望他们闹。
    所以。
    洛洛思索再三，开口道：“爹地，我们去你的车上吧，应该有人来接你。”
    “嗯。”傅斯年应下，沉着脸带洛洛朝楮墨开来的车旁走去。
    张芸立马就迈步想跟上去。
    晏狄见状，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路，摆出一副冷漠的模样：“你是叫张芸，对吧。”
    张芸一下停住脚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原本她是不想给这人什么好脸色的，毕竟他只不过是傅斯年身边的一个，类似秘书或者保镖之类的角色。
    而她却是一个医生，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
    但，碍于傅斯年和晏狄的关系很好，所以她不得不换上一副笑面：“晏狄先生，我是叫张芸。”
    “傅爷身边并不缺人，你要是无处可去，我会安排你的去处，但是希望你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必再跟着他了。”
    “这，这是傅爷的意思吗？”
    “是的。”
    张芸声音都变尖锐了：“这怎么可能，他当初可是受了我外婆的情，他不可能不管我，你看这枚玉佩，这是我外婆给我的，这就是身份的象征，他不能知恩不报，他……”
    “不好意思，张芸小姐，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傅爷只是保你不死而已，没说过要留你在身边。”
    张芸一噎，她想反驳，却无法反驳。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傅斯年之前让她留在游泳馆里，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她是真的会死，所以他才会把她护在身边。
    如今回到现实世界里，她的存活率大大提升，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护着她。
    想明白这一点，张芸立刻改口道：“我是一个家庭医生，之前一直在夜家工作，现在夜家不要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