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对于‘妈妈’这两个字，好像有什么执念似得。
    他执拗的眼神，极其顽固地看着她。
    慕念莫名心疼，她缓缓俯身靠近他：“虽然我没有比你大几岁，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孩子。”
    “没有比我大几岁吗？我妈妈生下我的时候，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慕念看夜君的眼神，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情不自禁地想接近她。
    然而。
    身体里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说着：这是仇人，她也是帮凶，她跟他们一样，不会真正的认可你，她只会伤害你，别做梦了，她不会要你的！
    不会要你的……
    不会要你……
    夜君突然停下动作，但慕念却已经伸手，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她用力地搂住他的双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不管是妈妈还是姐姐，我希望你可以认可我，让我们一起找到解决生气的办法，而不是去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
    身体里那个声音叫嚣更厉害了。
    而夜君却只沉溺于面前的温暖怀抱。
    他喃喃自语道：“我被关了起来，我的朋友，我家族里的人，也都被关起来了，我们想要离开这里，我……还想找到我的姐姐。”
    他的姐姐。
    是白御枭的那个恋人，在傅斯年嘴里已经死掉的那个女人吗？
    慕念一时有些噎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夜君这句话。
    而夜君通过她的沉默，敏锐发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一下抬起头：“你是不是知道我姐姐在什么地方？”
    慕念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过你姐姐的一些传闻，夜君，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跟白御枭也好，厉司爵也好，傅斯年也罢，都非常熟悉，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你姐姐在哪里。”
    夜君盯着慕念：“她没有死吗？不要骗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不对？”慕念极其坚定地回答。
    这个回答。
    夜君非常满意。
    无论慕念一口笃定，姐姐是活还是死，他都会对她这个人非常不满，但她偏偏给了最好的答案。
    夜君一下就笑了起来，他绽放笑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没有任何心机，单纯又天真的男孩。
    慕念心中却是更加苦涩了，她再次走到他身边，这一次，她没有拥抱他，而是轻轻地握住他的肩膀。
    夜君仰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所以，在见不到她们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成她们。”
    “她们会毫无保留地对我好。”
    “如果你的对手是白御枭，我也会对你毫无保留的好。”
    慕念所说得并非一句空话。
    她非常明白，在夜君这件事上，白御枭一定做错了一些事，而且还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
    夜君静静地看着慕念，半晌，他动了动唇：“一会，如果你发现我不是我了，就赶紧离开这里，头也不回跑，知道吗？”
    慕念眨了眨眼。
    “我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我，所以，我不确定他会对你做什么。”
    所以。
    他果然是……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