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好，那我今天多关心你一点，你的伤怎么样了，你的身体没事吧，你手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她语气特别僵硬的问候，有一种机器人式的敷衍。
    她关心顾聿珩时那么真情实感，到他这了就一副潦草完工的样子。
    傅斯年抿唇，松开手，直接在沙发躺下：“我睡了。”
    慕念：……
    她望着他赌气闭眼的样子，莫名想到了宸宸。
    她跟宸宸好，可是，不代表两人之间没有矛盾。
    宸宸每次生气，都会摆出一副赌气的样子，然后躺在小床上背对着她不理她，然后只要她稍微哄一哄他，宸宸就会立刻以一副小天使的样子跟她道歉。
    可是。
    宸宸是宸宸，傅斯年是傅斯年。
    就算现在的傅斯年，只是一个需要她哄一哄，就能无底线对她好的人，她也不要了。
    她受够了他的反反复复，还有各种不确定性了。
    她直接迈步从沙发旁走过，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进入梦境。
    ……
    翌日。
    厉司南醒来时，发现简瑶一直在抖。
    她像是困在梦境里无法挣脱一样，身体颤得厉害，眼睛却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半晌，他才伸手将她抱住。
    被抱住的简瑶并没有好转，她喃喃自语着一些音节，好像是在求饶。
    她在做什么梦？
    梦里有他吗？
    是因为他在伤害她，所以她才害怕？
    厉司南望着怀里的人，她是那么的不安，他原本，是想给她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将她保护成最完美的一道光，可如今，他怕是要亲手打散这道光了。
    “唔……”简瑶突然睁开眼睛。
    她恐惧地颤抖着，但在看到厉司南的脸后，身体却一点点平静下来了。
    她躺在他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做噩梦了？”厉司南问。
    “我，我梦到李鹤……活了……”
    简瑶说完这句话，就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厉司南明知道，这就是她的一种求生手段，却还是因为这样，而心软。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行了，他已经死了，你不需要怕。”
    “他以前，给我戴项圈，让我学猫走路，只要我走不好，就拿电狠狠电我，那个时候我觉得，只要能离开他，不管去哪我都愿意。”
    “那你为什么对他忠诚？”
    “因为……我没有家。”
    “呵，我没有给你家？”
    厉司南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简瑶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我们认识太短了，我没有办法信任你，可是……”
    “一个把你当动物的人，你毫无保留地对他忠诚，并且十分信任他，而后选择伤害一个把你当人，给你栖息地的人，你怎么想的？嗯？”
    “……”简瑶不说话了。
    “贱。”
    厉司南俯身，薄唇几乎贴在她耳侧，说了好几句脏话。
    简瑶惊恐地瞪大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你，你别说了……”她委屈到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