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厉司南只是沉着脸。
    他非常不爽。
    但和这个男人没什么关系。
    他只是觉得简瑶是别人宠物这件事，他非常不爽，至于她的主人是谁，他没兴趣知道。
    男人扣动扳机。
    而厉司南，侧身，上膛，跨步，叩响扳机。
    男人脸上还维持着高傲的笑容，可是手里的枪已经落下，他的太阳穴被一枪贯穿。
    他死了。
    他还高傲笑着。
    他好像没有把厉司南放在眼中。
    但，他死了。
    厉司南收起枪，抬腿揣在了男人的腰间，这一下彻底让男人失去了平衡，他的尸体如同烂泥一样倒下，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简瑶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更没想到……
    “他叫什么？”
    厉司南居高临下地问。
    “你杀了我吧……”简瑶声音颤抖着说，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我一直都在骗你，我，我其实不光是那些人派在你身边的，也受到了曼陀罗的指派。”
    厉司南闭了闭眼，长长叹出一口气。
    简瑶抱着自己的手臂：“我不会出卖他们的，我永远都不会出卖他们的。”
    “你还有家人在他们手上？”
    “没有。”
    “那你怕什么？”
    “我，我对主人……绝对忠诚。”
    厉司南从未想过，简瑶会当着他的面，说她对另外一个人绝对忠诚。
    而且还是一个死人。
    厉司南面无表情地俯身，他捏住简瑶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也知道这么说得后果？”
    “我知道……”
    “还是要说？”
    “厉司南，我对不起你，我把你的很多资料都给他们了，我不止一次做了这种事，上次你会受到袭击，也是因为我把你的行程告诉他们，才会这样的，曼陀罗的人很早就盯上你了，就算没有慕念的事，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和贺平天，你们手上掌握了他们所需要的科技。”
    简瑶还在颤抖。
    她依旧是那么脆弱可怜。
    她大概是天生的演员，把可怜表演到惟妙惟肖，让人心疼。
    厉司南得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的手，去掐断她的脖子。
    简瑶害怕地将头埋入手臂里：“对不起……厉司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管你是要我的性命，还是要其他都可以，我，我对不起你。”
    “所以你在我面前，全都是演戏？”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被选中送到你身边来。”
    “呵，在此之前，我身边没有你这样的人。”
    “一开始，他们也不抱希望，可是我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这么爱护我，他们也没有想到，所以他们觉得可以利用我来牵扯你。”
    好。
    真好。
    太好了。
    厉司南望着面前这个小女人，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可笑的人生。
    他很少信人，但却辜负了很多人。
    说来可笑，他信的人，大多数都被他亲手处决了。
    而他辜负的人，则都死在了敌人的手里。
    更可笑的是，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居然不舍得处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