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宇也抬头看向制高点。
    那里漆黑一片，但房间里充满灯光，所以，如果有人站在那，以自己的角度一定能看到，但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12点整。
    所有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往栏杆那边去。
    但很快，就有人开始痛哭，不断疯狂地叫喊着自己朋友的名字。
    苏星宇和高向天立刻拿出了笔和本子。
    就算是掉下海，名字和编号也还是可以拿去换积分。
    厉司南只是很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人间惨剧吗？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要比这些更残酷，他没有时间浪费在如此平庸的悲伤上。
    “这些人好可怜。”简瑶望着海平面上的光，心里难免有些情绪。
    “你最好不要去心疼任何人。”
    “……可是他们真的很可怜啊。”
    “如果是你掉下去，没有人会心疼你。”
    这话一出。
    简瑶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低着头，不说话。
    厉司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烦躁到极点，他就不知道简瑶心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情绪，能够分给别人。
    她遭遇的苦难也不少，那个时候有人帮她吗？
    她哥哥死的时候，有人管过她吗？
    她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人心疼我，所以我才会去心疼别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光，那我可以做光。”简瑶小声地辩解。
    “你都需要靠我才能活下去，还想去当别人的光？”
    厉司南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简瑶抓紧衣摆，手臂肌肉都绷紧了：“我知道我是靠着你才能活下来，我也知道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
    “幼稚。”
    “我是幼稚，可就是因为幼稚，我才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美好的东西会害死你。”
    “那你呢，你一直说你是坏人，你不是美好的，可是你都没有害死我，那美好的东西为什么会害死我？”
    厉司南烦了。
    他真的很讨厌。
    一个人。
    再而三地反驳他。
    他长指直接锁住简瑶的脖子：“你在给我找事？”
    他的指尖非常用力，简瑶瞬间就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简瑶瞪大双眼，身体下意识地挣扎，她明明知道这样没什么用，但手和脚就是控制不住乱甩。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直到身体都快没有力气，整个人都被厉司南软软地被提着，他才突然松开了手。
    简瑶瞬间跌坐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
    厉司南冷冷地看着她说：“下不为例。”
    他是可以肩负起她的人生，也可以倾尽一切，像对待苏星宇和高向天一样，对她好。
    但是。
    她最好搞清楚，她没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说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一个需要靠着他，才能生活下去的人，没有资格去谈什么自己的想法。
    简瑶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中有些畏惧，但是却倔强地抬起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要是觉得我听你的话，就可以随意摆布我的思想，那你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