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眸色一冷：“你是想用这层身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知道了我是谁，也知道了你对我态度变化的原因，你瞒着我，是觉得我要是知道，这十几年的付出，还不如小时候的那几个月，会对你更失望。”
    慕念望着他的眼睛，无比冷静，淡然，同时，也极其冷漠。
    她说：“其实我怀疑过，只是我的记忆证实了我的怀疑。”
    “你就这么笃定，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当年我遭遇了车祸，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死了，对不对？你肯定回去找我了，但是肯定有人顶替我了，你那么聪明，也肯定发现了。”
    所以，一切答案也就浮出水面了。
    慕念静静靠在床背上，望着旁边的傅斯年。
    傅斯年只是冷冷地说：“所以，想得到什么，你可以说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傅斯年，你不配我喜欢，你也不配喜欢我，你更不配……唔……”
    她的脖子。
    被傅斯年掐住。
    傅斯年的眼底瞬间猩红，他用力地掐着，恨不得让她永远都无法发声。
    慕念却是笑了起来，她依旧如骄傲不败的女骑士那样，傲然与他对视着。
    “闭，嘴。”傅斯年冷冷吐出二字。
    “你……不……配……”
    慕念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她就是要说。
    他就是不配她喜欢。
    那个小女孩不过照顾了他几个月，就让他如此难忘，她在背后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年，却遭他嫌弃，遭他冷眼。
    可笑。
    就在这时——
    “傅斯年！”
    厉司爵三步并两步，直接来到傅斯年跟前，将他掐着慕念脖子的手掰开，而后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
    傅斯年向后退了两步，直接揪住厉司爵的领口。
    厉司爵也不甘示弱地反击：“我说过，你再碰她，我就……”
    “拉着整个世界，经济倒退，厉司爵我陪你玩，奉陪到底！”
    两个男人互相看不顺眼。
    先前还能坐在一起谈合作，如今却只有兵戎相见。
    慕念轻声道：“哥哥，够了。”
    两个男人，同时朝向她。
    “我跟傅斯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他，我们是我们，孩子傅家要，就给你们了，我不争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好像一只随时会断掉的纸鸢。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我累了。”
    她的眼里，是漆黑的百无聊赖。
    厉司爵抓着傅斯年领子的手，缓缓垂了下来，他缓缓启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可当到她身边，他却不敢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反而倒是慕念抬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掌。
    她对他笑。
    “慕念，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厉司爵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
    “没关系的，哥哥。”慕念轻笑着俯身，用脸颊轻轻蹭他的手，“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也知道很多事，我躲不掉的。”
    从被拐走的那一天开始，就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