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顾聿珩缓缓睁开眼。
    窗外的月光，冰冷又狡黠，落在他脸上，衬得他肌肤格外瓷白。
    “你醒了。”顾清雅惊喜地站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快半个月了。”
    “……”
    顾聿珩叹了口气。
    顾清雅立刻扶着他起身：“哥，傅斯年到底想做什么？他是想把你囚禁在这里吗？”
    “他想要囚禁我，多得是地方，现在应该只是想监视我。”
    “他也太过分了吧。”
    “各取所需，我回国之前，就想过这种可能性了。”
    顾聿珩看了一眼身边的设备，缓缓勾唇：“他还真是怕我死了，也是，我要是死了，他跟慕念之间，就真的完了，看来，他还是怕的。”
    顾清雅一怔：“你说傅斯年喜欢慕念？”
    “很意外？如果他不喜欢，何必大费周章。”
    “可是，传闻里，他很多女人，那个贺青岚就是。”
    “传闻里厉司爵也很多女人，有人说你是管理那些女人的头子，事实上，他身边有没有女人？”
    顾清雅顿时沉默了。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厉司爵。
    厉司爵除了对家人和朋友，其他时候特别冷，她这种锲而不舍追了他十几年的人，都只能勉强当他的朋友，其他人根本别想近他身。
    传闻里那些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顾聿珩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淡淡道：“顾清雅，这几天有没有找过厉司爵？”
    “我，没有。”
    “以后也别去找他。”
    “哥哥，厉司爵那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错，当然他也没有错，我跟他都会把这一笔账，算在傅斯年头上，让厉司爵真正不解和愤怒的，是明明错的是傅斯年，但你却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顾清雅一怔。
    顾聿珩似笑非笑道：“听完我这句话，你应该想去找他了吧。”
    顾清雅不敢说话，她怕说话会透露自己的心声——她其实早就想去找厉司爵了。
    顾聿珩缓缓躺下再次闭上眼：“你不必在这里守着我，傅斯年不舍得让我死，他会把我变成一个，用来掌控慕念的筹码。”
    “哥，我……”
    “你可以回去了。”
    顾清雅叹了口气，认命地离开房间。
    她是想陪陪哥哥的，但是看起来哥哥好像不要她陪。
    顾清雅离开恒宇回家的路上，手机突然响了，还好是一个红灯，她戴上蓝牙耳机，摁下接听键——
    “在哪？”那侧，厉司爵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醺。
    “呃，在恒宇这边。”
    “过来接我。”
    “……”
    “哑巴了？”
    “我，我去接你？”
    “bobot。”
    男人报出一个酒吧的名字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顾清雅就是想说一个‘不’字都做不到，只好硬着头皮开车，往他那边去。
    厉司爵是喝醉了吗？
    顾清雅左思右想，最终打电话给慕念。
    “什么事？”
    结果。
    是傅斯年接的。
    顾清雅嘴唇哆嗦了一下。
    连续两通电话，一通是傅斯年，一通是厉司爵。
    声音都低冷到吓人。
    她的小心脏，是真的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