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珩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绿色的交友软件。
    他将屏幕递到顾清雅面前：“看看，一千多条消息里，百分之八十以上，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有没有时间做项目，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直接发了项目过来。”
    “朋友的关心，问候，如果不置顶我根本不可能发现，所以小雅，告诉我，这百分之百的项目，我都该去看，去做吗？”
    顾清雅更不敢说话了。
    顾聿珩叹气：“关心则乱，你跟在厉司爵身边这么多年了，这些道理本来早就该明白，怎么偏偏到要分别的时候，尽做傻事？”
    “我是想，以后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想再帮他分担一些。”
    “最好的分担，就是当没有遇到过他一样。”
    “哥哥，如果是你，会不甘心吗？”
    “以退为进，对我而言是手段，对你来说是破釜沉舟，所以你不甘心，我不会不甘心。”
    顾清雅觉得。
    自己差厉司爵和顾聿珩真是太多了。
    她就不该问这样的傻问题。
    顾清雅回了顾家，顾聿珩却并没有回顾家。
    他在西郊有一个大平层，这是在国外时才买下的，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回国了，就搬到西郊。
    这里无论是距离傅家厉家，还是慕念准备做的刻瓷拍卖行，都非常近。
    他完全来得及，赶到任何地方去。
    大平层的阳台，被改造成了小花园。
    漂亮的灯缠绕着围栏，星星形状的灯晚上开着的，他可以坐在类似秋千的椅子上，喝着酒，听着歌，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
    因为视野很开阔。
    远处的景色，都能收入眼底。
    顾聿珩戴着耳机，身体微微向后靠。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侧，慕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顾聿珩笑了笑：“不希望我快点回来吗？还是你觉得我会骗你，说好回来却迟迟不见人。”
    “没有这回事的。”
    “明天出来吃饭吧。”
    “嗯……好。”
    “那么，晚安。”
    此时。
    卧室里，只有慕念一个人。
    她靠在窗边，想起傅斯年刚才说的话——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外人，记住了。”
    一般女人听到这话，肯定很开心吧。
    但是。
    慕念的心里，却有阵阵的疼痛。
    就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就要被他这么对待、折磨？
    那她宁愿从未遇到过他。
    手机里，传来了顾聿珩发的消息，透过微弱的光，她能看到是一条短信，好像是地址。
    顾聿珩：这是我的新家，欢迎过来玩。
    新家……
    慕念看了看地址，发现过去还挺近的。
    为什么会突然想换个地方住呢？
    顾家不好吗？
    但是，慕念并没有问他。
    嗯……
    想起了之前，跟他说绝交的事。
    她没想过顾聿珩回来以后，会如此自然轻描淡写到，好像当初她没有伤害过他一样。
    慕念更是愧疚。
    心里，很痛苦。
    顾聿珩：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见见你。
    他再发来的消息，慕念看着，却只有想哭的情绪。
    如果顾聿珩不爱她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一直跟他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