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宇喝完酒放下杯子，又拿走了厉司南的烟。
    他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后，笑了笑：“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这么多事压下来，是个人都会垮。”
    明面上厉司衍是厉司爵的代理人，但事实上，厉司南才是。
    厉司南的存在，能为厉司爵解决大部分的麻烦。
    而厉司衍的社交能力，能稳住公司里任何一个人。
    两人加起来，是一个厉司爵。
    但是，厉司南和厉司爵并不一样。
    厉司爵从小就是站在光里的那个人，所以这就必须有人在阴暗里，为他扫清一些障碍。
    厉司南抬手，光下，他的五指变得更加白皙。
    可是。
    他仿佛看到了肮脏的黑血，一块一块凝结在他的肌肤上、灵魂上。
    “南哥。”苏星宇叫他。
    “真恶心。”
    厉司南缓缓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眼中的脆弱，一览无余。
    苏星宇看着如鲠在喉。
    “我总是让你看到，我难堪的一面。”
    “没事的。”
    “若是连你都死在我面前。”
    “那我就先把你卖了，你说过，宁愿我背叛你，都不愿意我死在你面前。”
    厉司南笑了。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
    他的五官与他这个人极度契合。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简瑶换好衣服出来时，苏星宇眼睛亮了亮，难怪一向水泥封心的南哥，会把简瑶留在身边。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姑娘长得好看。
    又乖又好看。
    “还是t恤？不冷么？”厉司南起身，随手拿起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今天降温。”
    简瑶拉了拉衣服：“谢谢。”
    厉司南淡淡道：“走。”
    苏星宇双手插袋，冲着简瑶吹了声口哨：“美女。”
    简瑶有些防备地看向他，在她看来，苏星宇这么随性又张扬的人，对她来说非常危险。
    比厉司南还更危险。
    “你干什么？”
    “南哥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你别担心。”苏星宇眯了眯眼，“他会对你很不错。”
    “我不担心。”
    “哦？”
    “我没有资格担心，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需要我，而我需要他。”
    苏星宇听到这话，倒是对简瑶更高看了一眼。
    他眯了眯眸，笑得爽朗：“好，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反正南哥无法解决的事，我也能解决。”
    “啊？”
    “明面上的事，我比南哥更容易解决，他的手段太狠。”
    简瑶突然想到那天，厉司南像疯了一样，去撞那辆车，好像是想把什么东西毁灭了一样。
    “我知道了。”
    上了车。
    苏星宇本来想坐副驾驶座。
    厉司南冷冷开口：“坐后面去。”
    苏星宇：……
    哎。
    有了女人忘兄弟啊。
    苏星宇只能认命地往后座坐，把副驾驶座让给简瑶。
    简瑶乖乖地上了车，人缩卷在位置里，将安全带扣好之后，整个人就靠在了车门旁。
    厉司南点了一根烟：“在哪。”
    “我给你发。”苏星宇将位置共享到厉司南的手机上。
    厉司南看了一眼。
    霖夜？
    这是个酒吧，他跟苏星宇以前去过，但完全谈不上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