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南将烟熄灭在她的烟灰缸里，眉心燥郁地隆起：“你不够好玩，不需要入这一行，放不开，就别玩。”
    “我需要钱……”
    “谁不需要？”
    这一句话，直接把女孩想说的话全部堵住。
    “你什么学历？”
    “初中。”
    “哦？初中念完就不念了，还能这么单纯，你怎么活下来的？”厉司南突然来了些兴趣。
    女孩有些茫然，犹豫了一下才说：“是我的哥哥，他一直保护着我们，但是前些日子他在高空作业的时候，掉下来了，死掉了……”
    她的眼底有泪光。
    厉司南是没有弱点的人。
    唯独，慕念，就是他的弱点。
    他眼底的情绪翻滚剧烈，但最终只呈现出冷郁，他笑了笑，骂出一句略带些脏的话。
    女孩身体一颤：“我，我没说谎。”
    “呵，我是在骂，把你送到我身边的人，居然知道我的弱点，他想要什么？”
    “……”女孩突然惊恐地抬起头。
    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让厉司南很想好好欺负一番，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人。
    他会发泄的，但不是对人，而是对一些物件。
    衣服，烟灰缸，饰品，毁坏再买就是了。
    “不肯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既然你这么乖，不如自己告诉我。”
    “他，他们是西城的秦家人，想要我从你这里得到厉氏集团的资料卖给傅家当人情……”
    “傅家什么人要买这东西？”
    “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听说，傅家有人要对付厉家，而且出了大价钱。”
    有意思。
    傅斯年不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许他纡尊降贵的在背地里搅弄是非。
    他要做，就做在明面上。
    至于其他人……
    厉司南又骂了一句极其脏的话。
    女孩瞳孔猛地收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叫什么？”
    “简瑶。”女孩小声说。
    “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你的一切，你的家庭我帮你解决，但，那边你该怎么说，应该知道吧。”
    “……我，我不会骗人的，我会害了你的。”
    害？
    厉司南‘噗呲’一声地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跟我描述你很可怕，还说要我忍受你的一切，可是，在我看来你是个很好的人，你……”
    “不要随便给一个人下定义，更何况是个成熟的男人。”厉司南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又冷又沉闷，甚至像个死人一样。
    简瑶一噎。
    厉司南开始开车：“会跟你开玩笑的人是我，会哄你的人是我，对你狠戾不留情面的也是我。”
    他又幽幽地骂出那句略带脏的话。
    漆黑的瞳孔里，翻滚着阴沉燥郁的黑色岩浆。
    他几分慵懒地吸了一口烟，烟雾顺着他身体妖娆地绕，最终归于平缓。
    “简瑶，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当然你也可以背叛我，只要你能承受你所有在乎的人会死的结果。”
    简瑶不再敢说话，她捧着烟灰缸，乖乖地缩卷着。
    忽然间。
    她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
    对视之间，简瑶其实有那么一丝想要问她——这里是深潭虎穴吗？会万劫不复吗？